蘇玉華正好和蘇安然面對面的坐著,她恨恨的盯著蘇安然看了半響。蘇安然這小賤人,這時候還八風不動的坐的住,怎麽好像不怕的樣子?
蘇安然此刻正努力的繃著臉,真怕自己繃不住笑了出來。
這個三妹妹太滑稽了。
“茶。”蘇玉華見蘇安然並不受她的影響,那眼裡還隱約有著一絲笑意。她突然間煩躁了起來,不知道自己這一趟能不能給這個長姐一個教訓。
這個三妹妹一煩躁就要喝水,蘇安然想起鳶尾的話。她了然的笑了笑。
“金桔給三小姐上茶。”蘇安然淡定的吩咐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反正她養傷很無聊,就陪她鬥鬥吧。她那位尚書爹爹怕是也聽到風聲了吧,既然他一直想捂著這層遮羞布,還是拿他要祥查做理由來搪塞她,那就讓周氏的女兒來啊打打他的臉,給他一個教訓也好!
或許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不一定,蘇安然愉快的想。
蘇玉華嘴角一皺,一絲嘲諷的獰笑就起來了,陰陽怪氣的道:“長姐真是待客的好禮儀,連茶都不曾上一杯。”
“額,”蘇安然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笑的很是欠揍,道:“我看了一下,三妹妹可是沒有一點來長姐這裡做客的樣子啊。”
“伶牙俐齒,”蘇玉華斥道,氣的不得了,差點要跳了起來。“你雖從小長在鄉下,你娘連最基本的規矩禮儀都沒教你嗎?”
這樣的語氣,倒是讓人分不清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蘇玉華,今天不狠狠的教訓你一頓,蘇字我要倒著寫。
但蘇安然面上不以為忤,依然輕笑道:“比不得三妹妹你,平夫人真是會教養,教出三妹妹你這樣的大家閨秀來。”看蘇玉華的臉色變得得意,不免心裡歎了口氣,蠢貨,好話壞話也聽不出來。
“不過你帶著這麽些帶著木棍子的丫鬟婆子,我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嚇得躲了起來。唯有這兩個三等丫鬟是平夫人賞的,這才敢大著膽子留在這裡,不過也怕是嚇破了膽了吧。”蘇安然轉了話鋒,似笑非笑的說。
言外之意,你老人家這是來做客的樣子麽?都嚇壞人了,只有你娘賞賜的丫鬟才敢出來伺候了。
蘇玉華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又竄了上來,瞪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說,“我不和你東扯西扯的,我隻問你,你是怎麽說服爹爹將我娘送到家廟的?”
這麽個腦殘問題!蘇安然正要戲耍戲耍她,藥婆婆便低著頭貼在她耳邊說,“大小姐,有人來了,聽腳步聲是兩個男子。”
蘇安然稍稍愣了一下,馬上就回過神來,她以為只是來了蘇尚書,沒想到馮天磊這位三表哥又一起過來了。他倒是沒當他是外人,她的品湘軒是想來就來啊,而且這個尚書爹爹也不阻止?
她冷冷的笑了,這個爹可真是無利不起早,女兒算什麽?女兒的閨譽又算的了什麽?
她眼睛眨了眨,朝藥婆婆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轉過頭來,疑惑的問蘇玉華:“三妹妹聽哪個亂咬舌根的說的,長姐哪裡有那本事,平夫人自己人可是親口承認事情是她做的,三妹妹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可不要瞎說。”
“你胡說八道,不安好心,毒心毒肺的東西!”蘇玉華站起來指著蘇安然破口大罵。“我娘是傻子嗎?做下那種事會親口承認?”
蘇安然忍不住扶額,這腦子是怎麽長的。你娘不是傻子,你是傻子。
就說了一句話,自己的意思是平夫人自己人花嬤嬤承認了,她就少說了個字,只不過稍稍誤導了一下,
她就承認了。要是說了“平夫人自己的人”也許她就聽明白了?現在對她這個長姐破口大罵,就這腦子,就這禮儀,她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不過,這正是她要的效果。
她故意道,“她確實是承認了啊,要不平夫人為什麽被爹爹送到家廟?”
“你肯定用了卑鄙的手段逼得我娘承認的!”蘇玉華大喊大叫。“你這個卑鄙陰險的小人!”
蘇安然對於她的愚蠢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她偏著頭,看著蘇玉華,激她道,“我可沒用什麽手段,是平夫人自己人把那作案用的毒粉放在了房間裡, 被搜了出來。這可是人贓並獲,可怨不了人的。”
同樣的手段對聰明人只能用一次,不過對蠢人嘛,就無所謂了。
“你說謊,你說謊,我娘明明就把那個給馬吃的藥粉給了老李,怎麽會還在我娘屋子裡搜到?”蘇玉華簡直要氣死了,這個蘇安然竟然陷害她娘,將藥瓶又放回了她娘的屋子裡。還說是她娘自己放的,真是豈有此理!
難怪爹爹會不顧情面將娘送到家廟!原來娘被人算計了!
這蘇三小姐到現在還搞不清是她娘算計別人,被苦主查出來了而已,現在還一心想的是自己的娘被人算計了,她要替自己的娘找回場子。這個強權霸道的思維也是讓蘇安然醉了。
所以蘇玉華氣的恨不得活吃了她面前一臉無所謂的蘇安然。
蘇安然聽了她的話卻是氣勢陡起,她目光如炬的看著蘇玉華,毫不客氣的指控道:“好啊,原來我還想著可是什麽誤會,或者平夫人是受了那些奴大欺主的狗奴才的牽連,可我萬萬沒想到原來昨天的驚馬真是平夫人一手策劃的造成的?這真是太過分了,這神醫謀殺啊,而你三妹妹你既然知道而不提醒我們那就是從犯了?”
接著臉一垮,哽咽道:“三妹妹,虧得我把你當妹妹,掏心掏肺。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蘇玉華被蘇安然這番指責和傷心給打的錯手不及,她腦子一糊,蘇安然什麽時候把她當妹妹疼愛了?又哪裡對她掏心掏肺了?
田嬤嬤見自己主子被大小姐三言兩語就糊弄住了,不由得大急,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三小姐獨自一人來找大小姐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