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不會水的五皇子一直掙扎著想浮起來,那個小廝一臉獰猛的將五皇子幼小的身子用力的往水裡按著,不讓他浮出水面。
五皇子四肢掙扎的越來越疲軟,嘴裡也冒著一串串水泡,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薑寒夜遊到那個小廝後面,一個看手刀用盡全力的砍在那小廝的脖勁處,那小廝兩眼一翻,兩隻手無力的垂下,薑寒夜將五皇子托出水面,將他拖到人工湖邊的石頭上。用力的擠壓了他的腹部,當他吐出幾口湖水後,這才將那個惡奴才也拎了上來,放在石頭上。
之所以留下那個惡奴,他才不為不相乾的人沾上了人命。
聽到腳步聲,他很快的的又隱藏到假山後,便見到那個和自己同歲的表弟,穿著一身大紅四爪蟒袍的九皇子帶著小太監走了過來。
看見昏迷在石頭上的五皇子慌忙大聲喊救命,他這才悄悄的離開了。
事隔十幾年,早已是物是人非,後來他也聽說了五皇子出了事。
因五皇子的生母,霞妃娘娘不明不白的薨了,而皇帝不但不為她查明真相還她清白,還將她草草的發葬了,連皇陵也沒讓她入,對外聲稱暴病而亡。
聽說五皇子一夜之間性情大變,皇上便將他送到了戍邊大將軍鎮北侯麾下歷練了。
後來又聽說,蒙人大兵犯境,鎮北侯不敵,英勇為國捐軀。
鎮北侯臨終前五皇子在他身邊,鎮北侯便將帥印交與五皇子,叮囑他定要等來援軍將蒙人打退。
五皇子果然不負所望,援軍一到,發動攻擊,蒙人大敗而退。
五皇子這一戰成名,皇上龍心大悅,任命他為鎮北大將軍。
那一年,五皇子正好十八歲,一直戍守邊關,打退多次蒙人來范,保護了大興北部邊關的安定,也成就了他大將軍王的赫赫威名。
只是他的一切和他沒什麽關系,他也就不曾去了解。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南北商行,東西武林,什麽事能瞞得了他的眼睛?只是那些年他看他也算和自己同病相憐,他為人也算得上磊落光明,也不願意去查他了。
只是近來因為安然的事,他派人細細一查,才發現了趙墨白在蒙北的幾次大戰中的大小貓膩。想來也是,他身上本來就留有半個蒙人的血,和自己的外家私下裡談妥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假意幾次大戰,得到的那大批的軍餉和糧草……
沒想到那個端坐在金鑾殿上不可一世的老頭,也有被自己的兒子擺了幾道的時候。
不可否認,他的心裡是幸災樂禍的,反正趙墨白這廝聰明,尾巴割得很乾淨,若不是他的人馬去查,還真沒有人能查的出來。
這樣的人,無論文才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心機頭腦又是甩了他那幾個皇兄皇弟幾條街不止,否則怎麽能就憑著三寸不爛之舍就能收服蒙人的大可汗這樣天性好戰不服輸的人?
趙墨白是天生的王者,本來和他沒什麽關系,這大興的江山到頭來落到誰的手裡,和他無關,可這個趙墨白好死不死,竟然要和他搶他的安然!
這些天,他很是清楚他的動作,就憑他這次對他一向護著的九皇子不聞不問來看,他也能看出他對安然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情,他如何能忍他?又怎麽會忍他?防著他不動他已經算是給那老頭的面子了!
薑寒夜購置的瓊花胡同的宅子也是五進的大宅子,這座大宅子是前朝一位公主的私邸,院子打理的很是清雅,精致宜人,花香繽紛。
一陣梔子花和玉簪花的清香雋永的花香隨著夜風吹來,縈繞在他的鼻尖,
薑寒夜收回思緒。“來人,”他輕喊,聲音空靈。
“是,公子,有何吩咐?”玄衣立馬現身。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的問。
“派人去細查雲王,從霞妃娘娘薨了開始查起吧。”
“是,公子,屬下馬上安排下去。”玄衣領命。
“嗯”薑寒夜點了點頭,“盡量將霞妃娘娘的死因查出來。”
玄衣心內一緊,皇室密事,有太多是見不得光的,公子一直都有意避開的,怎麽現在突然要查霞妃娘娘的死因和雲王爺的事呢?
薑寒夜見他久不領命,淡淡的問:“有什麽問題嗎?”
玄衣這才回過神,立馬說:“哦,沒問題,公子,只是這十幾年前的事,很多知道事情一鱗半爪的人都不在了,查起來怕是要花費一番功夫。”
這個問題薑寒夜早想到了, 他淡淡的說:“只是盡量去查吧。”
玄衣聽了那公子淡淡的語氣知道公子這是不滿了,忙道:“是,公子,玄衣這就下去準備,玄衣告退!”
“等等,還有件要緊事要你吩咐下去。”薑寒夜出聲阻止。
“是,公子請說。”玄衣利落的說。
“派人再去探第二批接應孟公的船隊到了哪裡。幾天前就傳信說快要到那個野人群島了,怎麽現在反而失去了聯系。”薑寒夜眉頭緊鎖。
“是,屬下一定派人查個清楚。”玄衣回道。
“嗯”薑寒夜略一思索,“再多派些水上好手去查,人最好越多越好,以防孟公那裡又出了突發事故。若是真是出了什麽事故,記住,一定要將孟公安全的帶回大興。”
玄衣很是奇怪,公子關心孟公幹什麽?那個老狐狸有的是本事,怎麽會輪到別人去救他?
不過主子有命,他也不會傻傻的去質疑。他忙領了命出去安排了。
此時,蘇安然已經躺在品湘軒內室的大炕上了,橙衣已經卸去了人皮面具,恢復了她平淡的容貌。
見她穿著青色的綢緞裙,蘇安然倒是有些愣了,橙衣,不是穿著橙色的衣衫嗎?
她觀這橙衣容貌雖然不及紫衣,但她身上的那股傲氣卻是比紫衣要濃的多。想必是她對自己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很是自信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隱隱覺得這橙衣對她有些敵意,雖然她刻意壓製,但自己的感覺不會錯的,這又是怎麽回事?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次自己不打狠狠收拾一下周氏母女就不叫蘇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