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虎眼裡閃過一絲毒辣,不敢再和蘇安然對上,卻看著蘇尚書帶上了威脅的情緒。
道:“蘇老爺,小人雖然人微言輕,但道上的幾個朋友也不是吃素的。如今我手裡握著蘇大小姐給我信,我那幾個朋友還等著喝我的喜酒呢,反正我現在在蘇大小姐的院子裡了,您要麽將蘇大小姐嫁給我,無非是郎情妾意的風流佳事。要麽您就將蘇大小姐和小人還有這個丫鬟一起綁了沉塘吧。”
完全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外加破罐子破摔的德行。
蘇安然這才見識了這古代的刁民的戰鬥力這麽猛,這二品的高官那是說威脅就威脅。果然是狗膽夠大啊!
“爹爹,長姐,他說的不錯,這個情況下,要麽是長姐嫁給他,要麽讓長姐和他還有鳶尾浸豬籠沉塘,方才挽回我蘇府女兒的聲譽。”蘇玉蓮眼裡帶著殘忍的瘋狂。
“二姐姐!”沒等蘇安然出聲反擊,蘇玉華便叫了起來。
“二姐姐,我們姐妹不和,是我們自己的事,將長姐嫁給這麽一個無恥之徒,你就有臉了?你以後能嫁的再好,還不是會被人笑話!再說好歹長姐還是蘇府的嫡長女,我們過來時,這長姐可是還在內室呢,長姐可是無辜的……”
她還想再說,被蘇玉蓮眼冒凶光的狠狠一瞪,這才悻悻的住了口。
蘇安然見她咬著嘴唇不服氣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三妹妹真是可愛,小事上糊裡糊塗,至少在大事上分的比自詡聰明的蘇玉蓮聰明十分。
“是啊,二小姐,殺人不過頭點地,大小姐有什麽錯,你要讓老爺將大小姐嫁給這樣的人?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男人就算是平民百姓也看不上,就算女兒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他。”曹姨娘也忙著說,語氣帶著一絲焦急,她看了看蘇安然,然後又看著蘇尚書道,“老爺,您可千萬不要將大小姐胡亂嫁了出去!特別是這樣的下作東西。”
語氣十分真誠,不管是不是真的關心她,蘇安然都領了她的情。至少這一刻,蘇安然在蘇府後院裡第一次感受到到了來自除了娘親以外的溫暖。
蘇安然心情無端的好起來,看著曹姨娘和蘇玉華的眼神也柔和了。
蘇尚書的就算再不待見蘇安然,她總歸是他的嫡長女,別說她的母親還在婚事輪不到他一個人做主。就算她不在了,他也不會將女兒嫁給這樣粗鄙無恥的小人。
本老爺不給你擺官架子,你還喘上了!蘇尚書氣的站了起來,擼起袍子三步兩步就跑到田大虎身邊,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蘇尚書一連四個大耳刮子就甩上了。打的那田大虎是眼冒金星,啊啊直叫喚。
誰能想堂堂尚書會不講斯文動手打人?
但是蘇安然覺得打的好,雖然有損身份了。要是在現代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換了哪個父親都要去找人拚命了吧。
蘇尚書停下了,摸了摸打疼的手,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走到椅子邊坐下。
“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存了這樣的心思!真當我會為了名聲會舍棄了一個女兒啊,你當本老爺是什麽人?”蘇尚書的官威一上來,倒是將田大虎這個潑皮的氣焰給壓了下去。
說白了,這個田大虎敢如此行事,也是看在先前蘇尚書的態度上。他也算個聰明的,看出了這蘇尚書對這個大小姐沒有幾分關心,才敢出言威脅。
沒想到,這個蘇老爺斯斯文文的,上來就幾個大耳刮子抽的他鼻血都流下來了。
蘇尚書被自己的女兒擠兌諷刺已經忍得一肚子火了,此時竟然被一個潑皮無賴威脅,自己的女兒不能動手去打,
這個異想天開的東西,他還不能打嗎。“把這個田大虎給本老爺綁起來,送往京兆尹衙門!拿了本老爺的帖子,告訴京兆尹黃大人,這個惡徒擅闖蘇府後院,在客院被蘇府護衛緝拿。且這惡徒打死了三房媳婦,本老爺要替那些枉死的可憐女子伸冤,讓黃大人迅速聯系死者家屬務必好好查辦此案!”蘇尚書冷靜了下,冷聲吩咐。
他還不能奈一個刁民潑皮的何不成?
這殺人的罪名一上告,這潑皮還想活命不成?
至於安然既然不是個好糊弄的,那他還是靜觀事態發展吧。
蘇尚書心裡如是想。
蘇安然見他說了這麽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後便不再開口,也不指望他了。
這時候這個田大虎可真是怕了,難怪說民不與官鬥,自己在貓兒胡同混的再怎麽人五人六,可一到當官的面前,人家輕輕動動嘴皮子就能判了了自己的死刑。
他的那三個媳婦不是他明目張膽的打死的,可也是他打了後不給醫治,給活活的拖死的。
民不告官不究,可這要是被告了,他就死定了,且他又得罪了朝廷的二品高官……
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竅啊,難怪老祖宗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這下真的要死在這“色”字頭上了……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被送進了京兆尹的大牢裡等著被砍頭。
對,求蘇大人,求他……
蘇安然見了他眼珠亂轉,臉上顏色變幻,冷冷一笑,這樣的惡人怎麽會甘心去死。
“你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京兆尹的官差們隨便一查也就查出來了,我們蘇府可不曾冤枉你。”蘇安然彈了彈指甲,一轉話音:“可若是你真覺得冤枉,也可以說說,畢竟誰都有申訴的權利。我們蘇家可不是以權壓人的人家。”
“長姐,”蘇玉蓮眉一挑,“這種人爹爹都讓送去了京兆尹了,你還和他這麽廢話做什麽?難道你真的對他……”蘇玉蓮說著就鄙夷的冷笑。
“二妹妹,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怎麽現在著急了?”蘇安然似笑非笑的問蘇玉蓮。
“長姐說的好笑,我急什麽,我就急長姐被人壞了閨譽。”蘇玉蓮再也保持不住偽裝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