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被蘇安然說的一噎,卻又無可奈何,心裡發狠,等會見了老夫人,看你這大小姐還能怎樣輕狂!
雅壽堂裡,老夫人的宴息室內,氣氛雖然沉悶,但隱隱有一絲詭異的歡欣。;(.)
特別是坐在老夫人左手邊的蘇玉蓮,眼裡壓抑著難以自製的激動。
蘇安然那個小賤人,這次自己要是還整不死她,那她就真的是狐狸變的妖精了。
再說蘇安然緩慢優雅的用完早膳,也不理會老夫人派來的那個老嬤嬤,徑自帶著梅姑和紫衣往內院的主院而去。
那老嬤嬤被蘇安然一陣慢待,氣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在房州老宅的時候就算是三夫人也對她客氣三分,這個大小姐真不是個東西,等會要她好看!老嬤嬤看向蘇安然的眼中滿是不屑和鄙夷!
蘇安然的眼光微微流轉,見這老嬤嬤的臉色,老夫人身邊淨是這樣的奴才,怎麽可能聰明的起來。
到主院的這段路程,蘇安然故意走的很慢,就像是欣賞這府裡景致一樣。
蘇府經過幾代人的修建翻新,現在處處透著大家氣派,花園假山,水榭亭台、樓閣回廊處處精致,繁花茂樹、盆景擺設樣樣出彩,府裡奴仆穿紅著綠絡繹不絕……
這樣大的家業,是個人都會羨慕甚至覬覦的吧!
蘇安然目光清透、面上帶著清淡笑意,慢慢的朝著雅壽堂的方向走。
老嬤嬤心裡嘀咕不已,大小姐明知道這場是個鴻門宴,偏偏還故作如此處驚不變的淡定模樣,真教人猜不透了。
快到晌午的時候,蘇安然才來到老夫人的雅壽堂屋前,待管事的嬤嬤進去通報後,蘇安然怡怡然的抬步邁進了老夫人的小花廳。
蘇安然眼波微微轉了幾轉,蘇老夫人穿著暗金色雲紋褙子端坐在主位上,而她的身邊左側站了一名十歲的年輕男子,蘇安然料想是房州老家那位三叔的嫡長子蘇安明。而站在老夫人右邊的則是蘇玉芬。
下方的左側坐著蘇尚書,蘇尚書的下方坐著的是蘇玉蓮和蘇玉華姐妹,而右手邊則坐著一個月牙白牡丹纏枝紋褙子,微微有些發福,看起來很富貴的中年美婦。
蘇安然心裡微微有些訝異,眼光淡掃了一眼,那婦人有著一張清秀雍容的臉龐,那雙眸子也一直帶著笑,只是卻隱隱含著威儀,可見平日裡定是個能乾精明的。看她的面相和蘇尚書有三分相似,蘇安然心裡了然。
這個就是她的那個嫁得高門的姑母,成郡王妃了。只是就算是家禮好了,也不應該讓一個回了娘家的王妃姑奶奶坐在右手邊吧。
不過,老夫人竟然連她也給請來了。看來下面針對她蘇安然的可是一場了不得的大戲了。
而老夫人面前的地上,早已一隻乾淨的秋香色軟墊,蘇安然眼神微眯,但立即跪在上面,恭敬的朝老夫人磕了三個頭,給她請了安。
然後又給這個王妃姑母恭敬的磕了一個頭,也請了安。成郡王妃細細的打量了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大侄女,微微點頭,笑容和煦的讓她不必多禮。只是看著她的眼神不免帶了三分可惜來。
只是老夫人對蘇安然的神色很冷淡,隻微微點了下頭,面色越來越陰沉的可怕!
成郡王妃見自己老母親對這個恭敬有禮的侄女如此冷淡不喜,心裡不免就有些嗔怪自己的母親失了長輩的風度。
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蘇尚書,見他像是沒看見一樣任憑行過禮,請過安的長女跪在這裡,無奈的搖搖頭。
她親自離了座位,過來將蘇安然扶了起來,將蘇安然扶到自己的身邊站好,看著蘇老夫人笑道:“母親,您看您好福氣,海山這七個閨女個頂個的漂亮端莊。您說是不是?”
成郡王妃這話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出來,蘇老夫人就將端在手裡的茶盞給扔在了地上。把在座的的人都嚇了一跳,成郡王妃更是連羞帶氣的臉色通紅。
成郡王妃這個氣啊,就算老母親要發作誰,也不應該拿自己這個出嫁的女兒做幌子,何況她也已經做祖母的人了,又身份高貴……
她哪裡知道,這是老夫人故意當著眾人發作她和蘇安然,對於她,老夫人心裡也是有怨的。
“母親,”成郡王妃站了起來,“您這是怎麽了?可是女兒哪裡做錯了,又或者說錯了,惹得您老人家不快了?”
成郡王妃看似問的有禮,實際上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的,本來要不是為了三兒,她才不會來蘇府趟這一趟渾水的。
蘇尚書看成郡王妃已然不悅,忙離座站起給自己的長姐解圍:“母親,定是我這些不成器的女兒惹到您老人家了,您老人家是罵是罰都好,和長姐沒有一點關系。”
蘇安然聽了蘇尚書的話,心裡暗樂,這個尚書爹這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什麽叫和長姐沒有關系?
成郡王妃心裡也在暗惱這個弟弟不會說話,但現在是騎虎難下之勢,便耐著性子,不再說話,靜等事態發展。
蘇老夫人見自己的女兒成郡王妃多事將蘇安然扶到一邊,她心裡的火就突突的往上冒個不停。
“蘇安然,”蘇老夫人想起了早晨見得那個丫鬟說的事,心火再也忍不住了,怒喊一聲,“你給老身跪下!別以為有你姑母撐腰,你就沒事了!今日老身要代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懂禮義廉恥, 敗壞家風的不孝子孫!”
好大一頂帽子!
蘇安然心裡冷笑不止,她徐徐的從成郡王妃身邊走了出來,就那麽站在花廳的中央,成為眾人的焦點。
禮儀周到的給蘇老夫人行了一個福禮,臉上帶著三分疑惑,三分委屈,三分堅韌,一分惱怒的看著老夫人。
聲音清脆的問:“老夫人,為何給您自己嫡親的嫡長孫女扣上那麽些要人命的罪狀?您就這樣不相信自己的嫡親的孫女嗎?還是為了誰要急著置您嫡親的孫女於死地?”
蘇老夫人看著蘇安然的小嘴張張合合個不停,眼神冷厲,臉色陰沉。這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角色,和孟氏那綿軟性子可真是不同。也更難對付!
蘇安然見蘇老夫人就那麽陰沉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便轉過身看著蘇尚書,帶著幾分傷心的問:“爹爹您呢?你也不問緣由就和祖母一樣定了安然的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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