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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袁公路》第13章 賈詡夜驚
192年1月底,長安的呂布終於在王允、董承等人的相助下,完全控制了長安城的局勢。而新任的執金吾呂布也趁著董卓之死,長安城外西涼軍軍心不穩之際,首先挫敗牛輔、李儒二人集結的復仇大軍,然後率領大軍攻入眉塢,盡取眉塢中的所有物資為己用,同時殺死身在眉塢的牛輔與李儒二人。

 呂布攻取眉塢,獲取了眉塢的所有物資,一時間使得李傕、郭氾二人驚懼不已。要知道眉塢的物資可是供給著所有西涼軍的用度。若是沒有了眉塢源源不斷的補給,李傕、郭氾二人的大軍要不了多久就會缺乏糧草,士卒潰逃只在朝夕之間。

 得知呂布的大軍已然攻取眉塢。身在長安掌權的王允、董承、黃琬等人喜不自勝。有了眉塢的錢糧,長安就有了維持龐大軍隊的資本,更為主要的就是城外虎視眈眈的西涼軍就成了無根的浮萍。

 眼見自己這邊掌控住了長安地區的所有情況,王允等人覺得該是時候處理長安城外的西涼軍。

 董承等人認為西涼軍雖然如今困頓一時,猶如無根浮萍,可畢竟人數眾多,朝廷當以招撫為主,將這些士卒收歸麾下,然後用他們來清除大漢其余地方的叛亂。

 可惜在剪除董卓一事上出了大力的王允卻不認同這個觀點。王允、黃琬認為,西涼軍殘暴異常,若是招撫西涼軍就是放虎歸山。依照西涼軍的德行,他們必然不會誠心歸順於朝廷,以後難免不會複反。

 早就受夠了被人欺負滋味的劉協本來對收歸西涼軍還有一點興趣,聽到王允這麽一說,哪裡還敢同意收編西涼士卒,於是下詔同意王允的話,清算西涼軍的罪行。

 此時,身在長安城外的西涼眾將也是人心惶惶。董卓忽然身死,涼州大本營的馬騰與韓遂二人立刻宣布脫離董卓軍,堵住了西涼兵回西涼的道路。

 南方一直駐守在武關的張濟叔侄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叔侄二人得到董卓身死的消息後立刻便揮兵東進,霸佔住了武關內的幾個縣城,然後據城死守,坐看長安局勢。若李傕等人貿然南進,雙方之間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看著越來越少的糧草物資,李傕非常絕望,每日間寫信給西涼眾將商討怎麽辦,可是西涼將領沒有一個能有什麽好辦法。眼見無路可走,李傕悄悄命令士卒準備分散逃命。

 正當長安局勢一日三變的時候,因長安事變,眼見西涼軍軍心不穩,料定牛輔聯軍不敵呂布的賈詡率先從眉塢逃到藍田縣內,坐等長安局勢因各將矛盾激化而變化。

 果不出賈詡所料,因董卓身死,西涼軍內部多年的利益糾葛一下子爆發出來,再也不複以往的親密合作。先鋒軍牛輔部首先被呂布正面衝破戰陣,緊接著其余的西涼將領眼見事情不妙,爭相退軍在一旁觀望。沒有後援的牛輔值得撤軍眉塢,最後被呂布一路追殺,身首異處。

 “這牛輔也太不爭氣了。據有數萬大軍,居然被呂布以一萬騎兵正面衝破戰陣。哎!經此一敗,整個西涼軍怕是人心惶惶。李傕、郭氾幾人雖有才能,可惜沒有一個能夠服眾,西涼軍散夥只在旦夕之間矣!”

 “西涼軍完蛋了,我該怎麽辦?以我多年在西涼軍中為官的經歷,朝廷上早有記錄。若是朝廷果真下定決心要清剿西涼軍遺黨,那我不是正好在列?投靠其他人也肯定不行,有天子詔書在,我性命難保。”

 想到前路坎坷異常,賈詡止不住的悲傷。本來賈詡是不願從董卓東進洛陽的,可惜董卓不知道從哪知道了他謀略過人,善隨機應變一事,強逼著他入軍中效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麽多年過去了,如今由於董卓的緣故,賈詡深陷險境。

 “哎!到底該怎麽辦呢?”歎了口氣,賈詡望著窗外的滿月久久不語。

 “我這裡有一個辦法,不知先生願不願做。”就在賈詡想要起身洗漱的時候,他身後忽然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知貴客到此有何貴乾?還請恕詡招待不周。”賈詡起身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起身,不動聲色靠近到挨窗一邊,轉身望向來人。只見房內中央正站著一個全身著黑色勁裝,蒙著臉的人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貴客這身打扮……是不是過於小心謹慎了?”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除了聲音像是個男的,其余事項完全不知曉,賈詡假裝鎮定的問道。

 “此事你不用多管。你就是賈詡,賈文和吧!”黑衣人盯著賈詡說了一句話。

 “在下正是賈詡,賈文和,不知貴客此來為何?”賈詡知道現在小命掌控在別人手中,不好過多打探,想到自己與人近日無怨往日無仇,這個人有能力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站到他背後,就一定是有事情問他,或是有事讓他做。

 “我家主上希望你辦一件事情。”黑衣人說完這句話,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放在桌子上,然後看了賈詡一眼,又從袖子中取出一把匕首戳進了自己的心臟。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秒鍾之內,在賈詡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黑衣人便已經氣絕身亡。

 見黑衣人已然身死,賈詡後怕不已。看看桌上立著的竹筒,賈詡連忙跑到窗邊,關死窗子,然後檢查房門、屋頂,見沒有任何異常,這才踱步到黑衣人身前蹲下。

 拉開黑衣人的面罩,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約摸3歲的壯年人,此人面容普通,賈詡細細回想,確定從沒見過這個人,也沒見過與他相似的人。

 確定不認識黑衣人之後,賈詡單手握住插在黑衣人胸前的匕首上,慢慢拔出匕首。

 “嘶……真是夠狠!”望著傷口處流出的烏黑血液,賈詡連忙丟掉手中的普通匕首。“一劍直接捅進心臟還不夠,居然用這麽厲害的毒藥。”

 等傷口處的血流得差不多了,賈詡才有新動作。他先將屍體的衣物解下來,然後翻看屍體全身。

 “沒有任何印記,完全看不出什麽東西。不過從此人的手與身體上的傷疤上倒是能看出此人的勇武。只是如此勇士完成這個送信任務之後立刻自殺,未免也太過奢侈了吧!”說完,賈詡轉過頭,望向了樹立在桌上的竹筒。

 “也罷!我就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吧!”想到來人如此神秘,本事又十分高強,知道自己現在沒辦法逃脫,賈詡任命似的一把抓過竹筒,重新坐到桌前。

 “嘿,這竹筒密封可真好,漆封技藝非常高超。這主人一定是個權貴。我且先來看看他要我做什麽?”賈詡廢了點力氣拆開竹筒,見到拆開的竹筒無法複原,讚歎一聲。

 取出竹筒內的帛書,攤開在手上,賈詡看到了帛書上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對著燈光,賈詡終於看清了帛書上寫的到底是什麽。

 “吾常聞賈詡奇謀百出,今有一事相求。長安事變,董卓身死,吾不願呂布得勢,望賈先生集結西涼眾將,反攻長安。筒內有一玉飾,若先生洞察一切,請先生前來,以玉為號。”

 看到帛書上就這麽幾個字,賈詡笑了笑,重新端起竹筒,將裡頭的東西倒了出來。

 “看此玉溫潤異常,色澤鮮亮,定然價值不菲。這上面的圖案也沒什麽奇特之處。不過此人言‘不希望呂布得掌大權’定是謊話,我看他是不希望劉協掌控大權。”

 “這麽說來,長安的官員不會做這事,西涼軍裡的人沒這個頭腦,能做這件事的莫過於現在手握大權的關東諸侯們了,只是不知道這是誰的手筆。呵呵,不過這也是我想做的事,我倒要看看,你能從這件事裡得到些什麽?”

 說完,賈詡撫摸著玉佩,先燒了帛書與密筒,然後起身出門,召喚了兩個仆從,讓他們處理房間內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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