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瑟瑟涼風卷走幾片殘枝落葉。[燃^文^書庫][www].[774][buy].[]
宗夏的腳上敷著一層藥膏,涼風一吹更是冷的瑟瑟發抖。
來到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溫漫一疊文件對她丟了過來,“小夏,布蘭森先生今天從意大利飛回來,你去接一下機,順便幫他安排住處,他可是發布會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千萬不要出差錯知道嗎?”
宗夏接過她扔下的資料點點頭。
這個布蘭森先森是米蘭著名的服裝設計師,這一次服裝新品有很大一部分是屬於他的創作,溫漫對他如此重視也是情理之中,而宗夏對這一行業可謂從未涉及,也沒有見過什麽布蘭森,溫漫丟給她的資料便是關於布蘭森先生是如何如何厲害,所設計的衣服怎樣怎樣受歡迎,一應俱全……
不敢怠慢,問清楚時間之後,宗夏領上溫漫派發給她的司機和小轎車,立刻出發。
機場人滿為患,或是拖著行李神色匆匆的上班族趕著出差,或是一家老小出國旅遊,宗夏的雙眼匆匆掃過手表,距離布蘭森所坐航班到達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
三十分鍾,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為了避免自己因為無聊而睡著,宗夏在大廳晃來晃去,一圈圈不停地跑著。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手機鬧鍾,宗夏剛按掉鬧鍾,便看到出口人群湧了出來,看來飛機到達的時間異常準時。
她舉著事先準備好的小牌兒,如同眾多借機的群眾一樣傻不拉唧的站在那裡,等著布蘭森先生自己找上門來。
伸著腦袋正往人潮中搜尋著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一個高挑的身影走到她的身側,望著她茫然傻傻的表情輕笑著,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額頭上彈出一個暴栗。
“啊——”
宗夏吃痛的捂上額頭,同時狠狠地瞪向彈她的家夥,然後表情凝固下來,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色彩。
“你……你你你……”她吃驚的望著眼前人。一身標志性的大衣襯出頎長的身材,俊逸的面孔總是掛著笑容,那瞳孔之中透著一絲空靈妖異,讓人感到很詭異。
“怎麽,才幾天不見,居然已經忘了我的名字嗎?”時遷勾唇一笑,語氣中透著幾分酸意。
今天的他沒戴第一次見面時那頂遮住半張臉的帽子,也沒有花園相遇時那朦朧陰沉的夜色,如今就這麽清楚的站在她面前,好看的臉上掛著詭譎的笑容,反而讓人覺得不大真實。
宗夏伸出一個手指頭,小心謹慎地在他手臂上戳了一下,真真切切的觸感讓她相信了他的存在。
“莫遷?你怎麽會在這裡的?”她望著這個精神有些不正常的家夥,露出錯愕的表情。
難道他真的履行諾言,跑來t市找她了?宗夏一陣惡寒。
時遷抬手指向她頭頂上的英文牌子,“你不是來接人的麽?”
宗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是來接布蘭森先生的啊……難道你……”
她後退一步上下打量他一番,瘦瘦高高的個子,怪異的笑容,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布蘭森?
時遷仿佛猜到了她的內心想法,嘴邊的弧度勾得更大,“哪能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普通人而已,怎麽可能會是什麽大名鼎鼎的設計師呢?”
“說的也是,布蘭森明明是個外國人,你看著也不像啊。”宗夏讚同的點點頭,轉而繼續疑惑道,“那你指我的牌子做什麽?”
時遷剛準備解釋,身後一聲艱澀如同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響了起來,“阿遷,泥在著?”
這一聲不地道的普通話想也知道不是本國人。
宗夏聞聲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與印象中高大的外國男子剛好相反,幾乎和宗夏齊頭,眼窩深陷,鼻梁高挺,頭頂一紅色棒球帽,穿著有點髒兮兮的背帶褲,及一雙大頭皮鞋。
如果讓宗夏用一句話來形容他的話……這位先生,果真很有藝術家的潛質!
時遷和他似乎很熟的樣子,兩人低聲交談著什麽,然後走過來對宗夏介紹,“喏,這一位就是你要接的布蘭森先生了,不過看你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宗夏一愣,趕緊收起自己驚詫的目光,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被布蘭森先生的氣質震懾到了而已……不過話說回來,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時遷看了一眼布蘭森,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嗯……我是他的助手,也算是翻譯吧。”
“助手?”宗夏微微有些吃驚,想不到這個傻傻的家夥會和國際上的設計師扯上關系,“你……不是在雜志社工作麽……”
“你怎麽知道的?”時遷反問道。
宗夏撓撓頭,她是之前聽沈月蒼說過的,不過這可不能告訴他,不能讓他知道有人在背後調查過他。
“我隨便問了問……就問出來了……”
她撒的謊讓人一眼就能識破,時遷知道上次的緋聞事件之後,沈月蒼肯定調查過自己的身份背景,也不道破,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這樣啊……我平時除了幫雜志社工作之外,也會做個兼職什麽的,我和布蘭森有過一面之緣,剛好得知他要來國內,就特地來給他做做助手掙點外快啊。”
宗夏這才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來之前我已經訂好了酒店,不過沒有人告知我還有助手隨行,所以隻訂了一間房,雖說房間很寬敞能夠住得下兩人,但如果二位介意的話,我可以去多要一間房的,只是設備可能沒有預定的房間那麽齊全。”
時遷慎重的點點頭,“我覺得很有必要,不然兩個大男人在一間房裡滾床單得多惡心啊……當然如果對象是你的話,還可以考慮考慮。”
面對他調侃的語氣,宗夏似是習以為常,不動聲色的扒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領著二人上了車。
汽車緩緩駛向酒店,由於布蘭森強烈要求坐在前方欣賞一番t市景色,二人便遷就地把副駕駛的位置騰給他坐。
與宗夏並肩坐在後排的時遷並不安分,故意往她身邊靠攏,每靠近一分,宗夏便向後挪動一分,如此反覆,片刻之後,後背頂上了車門。
“莫遷先生……”宗夏身體傾斜,吃力的用手支撐在後方,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你能坐過去些嗎,我這邊很擠啊……”
“很擠嗎,我怎麽不覺得啊……”時遷裝傻充愣地又靠過去幾分,還不停地確認道,“真的嗎,真的嗎?”
宗夏一籌莫展,隻好又退後了幾分,“真的……”
“你如果覺得擠,可以坐過來點啊,我又不會跟你搶。”
時遷說著,故意伸手從宗夏腰上環過,捏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摟了摟。
宗夏不動聲色的抽出手臂,背靠車門,殊不知對方暗中打開了車門,細微的一聲“哢嚓”,車門敞開,伴隨著強勁的風猛然卷起,背後無處可靠,只看見急速旋轉的車輪與飛快倒退的景物。
宗夏失聲驚呼,單薄的身體在狂風中搖搖欲墜,一輛貨車擦身而過,司機向她投去不可思議的目光。此時她也徹底失去平衡,整個身體無力的向後倒去。
她以為自己要就此死去,驚恐而絕望的閉上雙眼,整個世界只剩下耳膜轟隆作響。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透著涼意的大手握緊她的手臂,將她從此危險的邊緣拉了回來。
抬眼望去,時遷含笑的臉龐映入眼簾,唇邊掛著一絲玩味,低下頭,附在她耳邊微微張口,聲音如同幽夜綻開的罌粟,“怎麽樣,刺不刺激?”
一句話,讓她如夢驚醒,迷茫的神色轉為憤怒,清澈的雙眸之中似有火舌噴薄而出,“喂,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死了!?”
車前座的二人早注意到了這邊的異樣,紛紛從後視鏡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時遷有條不紊的拉上車門,眼中的神色顯得漫不經心,卻又透著異常的堅定,“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真是個瘋子……”她滿含怨氣的嘀咕了一句。
時遷眉一挑,眼中閃爍著妖異的波光,語氣曖昧不明,“我是瘋子,那你還抱著我?”
宗夏微微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掛在他身上,而前座的兩位津津有味的正在看二人的好戲,臉色微變,趕緊松開了手。
這家夥分明就是故意的!
時遷見她別過腦袋不理自己,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臉,捏出一個好看的酒渦,“喲呵,原來你也會生氣……”
聽到這話,她不禁微微側目,“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他敷衍般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
上一次他和時依聯合起來陷害她之後,也沒見她有多麽生氣多麽惱怒,便打心底人為她是個性格寡淡如溫水的女人,沒想到溫順的貓也有露出利齒的時候,這倒是讓他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話說,上次分別之後你還特地打聽到我在雜志社工作,是不是對我念念不忘,準備跑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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