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們查到宗夏小姐原來曾是葉氏集團總裁葉辰的未婚妻,因為某些原因於半年前分手。[燃^文^書庫][www].[774][buy].[]”
溫漫的話如同驚雷敲打在眾人的心上,驚訝的同時也對宗夏投去怪異的目光。
“不僅如此,葉氏集團總裁的現任妻子也是宗夏小姐同父異母的妹妹,二人於周六在某處咖啡廳見過面,這些圖片均是證據。”
屏幕上以緩慢的速度閃過數十張照片,紛紛是宗夏和宗染見面時的場景。
宗夏知道時依的手段跟做法,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些,想必不光是她和宗染的照片,後面恐怕還有更加勁爆的。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將罪名在她腦袋上扣實。
溫漫見眾人的反應很合她預料的效果,繼續表述著這些天調查出來的真相,一心隻想維護公司的利益,卻全然沒有意到角落中沈月蒼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當然,如果只是這些過去的糾紛與親情的牽扯,自然也不好直接斷定事情的真相。我們在資料泄露的第一時間聯系過布蘭森先生,他本來預定於上星期周五到達t市,並且於今天準時參加我們的發布會,可令人詫異的是,這些天布蘭森先生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而意大利方面則表示布蘭森先生已經整整消失了一個星期,意方的警察正在調查這件事情。”
說到這裡,宗夏的表情終於漾起了一絲波瀾,略帶驚訝的望向溫漫,目光帶著一絲探究。
溫漫沒明白剛才都平靜淡然的宗夏為什麽如此吃驚,沒有細想,繼續說道,“周五的時候我讓宗夏小姐去接機,她告訴我確實已經將布蘭森安排在酒店住下,可是分明布蘭森先生已經失蹤,所以我懷疑來到t市的布蘭森先生其實是別人假冒的……”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現在這樣看來,這次的事情就像是被蓄謀已久一樣,處處精心布置,顯然早就對公司的設計圖覬覦已久。而宗夏作為這次事件最關鍵的人,不僅與葉辰一直糾纏不清,連布蘭森先生是假冒的都無所察覺?這明擺著就是跟外人合謀盜走了設計圖。
“為了證實這個布蘭森的真實身份,我們也特地派人去酒店查過,這個人的外表裝扮確實與布蘭森無異,卻絕對不是他本人,可見是別人有意為之,就是為了聯合公司內部的奸細而特地混淆視聽,讓我們放松警惕的。”
“不僅如此,我們還發現最令人驚訝的一幕——這個假冒的‘布蘭森先生’有一位助手,似乎和宗夏小姐很熟的樣子,我們順藤摸瓜還發現了某家小網站的論壇裡殘留著一些不久之前的一則新聞報道……”
溫漫不知從何處翻找出了一系列的圖片,宗夏抬頭去看,瞳孔頓時收緊,上面的場景正是自己之前和莫遷在京城小巷中那段不清的照片。不僅如此,就連昨天晚上兩個人一起在外面遊蕩的照片也緊跟著從屏幕上閃過。
“且不討論這則新聞有多少八卦成分,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不可能憑空捏造,後面的照片就足以為證。”
她聽不清眾人的議論聲,腦子裡像炸開了鍋一樣,不是驚訝於自己怎麽會被人拍照,她知道時依既然有心害她,肯定是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她的。她驚訝的,是莫遷!
如果真按照溫漫所說,布蘭森是別人假冒頂替的,而身為他助手的莫遷難道不也是陰謀中的一份子?
原來,他也是為了害她才接近她的麽?
她滿腔的酸楚與憤怒,不可置信的瞪著大屏幕,臉色慘白。枉費自己當他是朋友,那麽信任關心他,別人害她也就罷了,居然連他也是……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眼見宗夏臉上終於露出驚慌的表情,溫漫知道自己的最終目的已經達到,相信沈月蒼看清了宗夏的真面目之後,一定會毫不猶豫將她掃地出門的!
她之所以這麽自信,完全是因為這樣類似的情形她見得多了。曾經公司高層也有不少能力出色的女強人爬上來過,不過後來紛紛自大驕傲,仗著自己貌美便有意無意的沈月蒼,甚至和他說了幾句話便自以為受到他區別對待,在工作上更是馬虎大意,造成了公司不少損失,最後的下場自然是被毫不留情趕了出去。這一次宗夏犯的錯比可那些女人要大得多,就她現在掌握的這些證據,足以將她告上法庭,身受牢獄之災了。
如今滿屋子的人幾乎都相信了她剛才所說的這些話,此刻望向宗夏的目光十足的怪異,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們起初也有一部分人是相信宗夏的,畢竟她的身份大家心裡清楚,既然是沈總的妻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種吃裡爬外的事情來吧?
可是今天的事實擺在眼前,她之所以這樣做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看吧,她和前未婚夫糾纏不清,而這個前未婚夫剛好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要人物。
看吧,她還與人勾結綁走了布蘭森先生,還弄了個假冒的敷衍公司,甚至連冒充布蘭森助手的家夥都與她不清。
此番,所有輿論通通一邊倒,再也沒有人會相信她是無辜的……
宗夏的臉色蒼白如薄紙,卻依舊沉默著始終不發一言。抬頭看了看時依所在的方向,她淡漠的表情依舊,唇邊的笑容像是鉛筆的素描,沒有任何情感色彩,落在宗夏眼底卻更加的諷刺。
自己的一切都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了,她現在應該很得意吧。
“宗夏小姐,綜上所述,你還有什麽想為自己辯解的嗎?”溫漫趁熱打鐵,好不容易到了可以趕走宗夏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還要心急。
宗夏微微抬頭,眼神渙散,像是看不清這個世界一般。
“沒有。”簡短的回答,表露出她心底的絕望。
周圍頓時噓聲一片。
宗夏垂著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如今一個個,所有她曾經深信與依賴的人都紛紛在傷害著她,每一個人都排著隊的在她心上戳出一道口子,刺痛著她逐漸麻痹的神經。
她回想起昨天見到宗染時的場景,不禁緩緩閉上了眼睛。
小染,這是姐姐最後一次幫你了。
不是因為對舊情念念不忘,而是不忍外婆得知真相而傷心。
從小到大,因為宗染的頑皮使得外婆操碎了心,父母走後,更是外婆一手將二人拉扯到大。
宗夏自強,所以很早便自力更生,不需要外婆多余的擔心。而宗染天玩,凡事又沒有責任心,處處都要外婆收拾爛攤子。
她不忍心再看著年入花甲的外婆因小染而操心下去了。
這是最後的一次,也是她對宗染最後一絲姐妹之情。將來,小染恨她也好,感激她也罷,情誼到此為止,無論再做什麽,她都不會再去管。
見宗夏認了罪,溫漫心中得意,與時依互視一眼,兩個人收集起來的證據總算是讓眾人心服口服,而現在,她正盤算著如何開口讓沈月蒼答應以公司的名義對宗夏及葉氏集團提起訟訴,將本屬於凌月的一切都重新奪回來。
而且經過這次事件,沈月蒼想必已經看清了宗夏的為人,離婚只是遲早的事,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看著宗夏被拋棄,而她,也終於重新有了機會……
溫漫藏著笑意,不經意間望向沈月蒼,眼底深切的愛意清晰可見。
正準備開口,低沉而極具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將一切議論聲都掩蓋過去:
“宗夏,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沈月蒼一字一句,凝向垂著頭的宗夏,對她表現出的毫無生氣的樣子感到憤怒,額角似有青筋在暴跳著……她怎麽不為自己辯解呢!
他駭人的氣息迎面湧來,宗夏早已下定了決心,此時卻依舊忍不住微微動搖,抬眼望了他一眼,卻剛好看見他身邊的時依。
一樣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一樣的冷靜睿智到了極點,認定了的事,便用將近冷酷的姿態去達成,容不得他人半分異義。
兩個人,確實,很般配……
她的眼中閃過怪異的星芒,顫抖的心又一次變得堅固, 帶著肯定的語氣,又近乎木然,“是我做的。”
他的氣息越發陰沉,冰冷的氣場足以將周身的溫度凝聚成冰。
眾目睽睽之下,沈月蒼霍然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宗夏的面前,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之下將椅子上的她攔腰抱起,走出會議室。
時間與空氣都凝固下來,整間會議室只剩下宗夏臨走前那句驚慌的“你幹什麽”。
所有人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甚至連一直信心十足的時依都不禁露出古怪的表情,像是吃了泥土一樣難看的臉色略顯蒼白。
有人不死心的跟了出去,片刻之後又灰溜溜的回到會議室,說是沈總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還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眾人相視無言,神色各異,都不清楚沈總到底賣的什麽藥。唯獨溫漫和時依兩個目的一致的女人互視一眼,表情極度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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