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想了想又告訴身邊的大丫鬟:“去告訴杜姨娘,讓她把女兒管好,若是惹出什麽亂子來,就讓她們母女兩個到莊子上住著去。”
若是杜梅之前只是一時的敷衍杜姨娘,但是當得知武氏的這句話後,便真正老實了下來。
她正是要定親的時候,要是真住到莊子上去,這親事豈不是由著武氏來隨便指了?
三月初的時候,向晚已是踏上了回秦安城的路途,回去的時候便是順風順水,比起去的路上順利多了。
這天到了秦安城天色已黑,展牧意欲留向晚幾人在展府住一晚,可是毛豆不知怎麽了,鬧著非要找綠枝不可,沒法子,他隻得親自護送她們回了桃花村。
這兩日綠枝就掰著手指頭數著算著,每天早晨起來勢必要念叨兩句,不知道姑娘在那新鹽城如何了,可瘦了沒有,小少爺有沒有想她之類的話。
蘭嫂子聽了便忍不住笑道:“姑娘與小少爺身邊有明月和清風她們四個在,不會受委屈的,再者,咱們家姑娘也不是那能受委屈的人呀。”
可是綠枝就是不放心,她與明月和綠枝兩個相同也不同,自己與她們都是被三夫人救回來的,也是自小就跟在姑娘身邊的,可不同的是,她並不是像她們兩個一樣一直跟在姑娘身邊。
在姑娘最艱難的時候,自己被強迫留在了向家。
那些年,她的日子怎麽過的她自己心裡明白,天天記掛著姑娘,好容易向家倒了,她又回到了姑娘身邊,她自是特別特別的珍惜這樣的日子。
三夫人對她的大恩大德,她一輩子都不會忘,卻無法報答她,這輩子便只能報答姑娘和小少爺了。
想到這些,綠枝苦笑了下,她也知道姑娘和小少爺會沒事,可是不見到人,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這晚,她早早的打發了綠蕪和綠翹睡下,姑娘與小少爺不在,她們也沒地方可去,每天都是早早的關門閉戶。
可是今晚,她卻沒了睡意,回到屋裡躺下,輾轉難眠,又披衣坐起來,到院子裡看星星月亮,看著明亮的月亮,她在想,不知道姑娘是不是與她看到的是同一輪明月呢。
正想著,依稀聽見外面有馬車軲轆滾過的聲音,還有馬蹄聲,她便站在院裡細聽,沒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她心下一喜,忙忙的就要去開門。
屋子裡的綠蕪和綠翹也聽到了動靜,也都披了外衣出來,見她什麽都沒問就要去開門,慌忙拉住她。
“綠枝姐,你先問問是誰再去開門呀。”
綠枝不理,“肯定是姑娘她們回來了,你沒聽見馬車聲嗎?”
“姑娘怎麽會這個時候回來呢,若當真回來這麽晚了,王爺肯定會留人在秦安城住下了的呀。”
綠枝聽了便覺得還真是有些道理,剛猶豫了一下,就聽見門被拍的山響,清風那典型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
“綠枝,還不來開門,是要凍死我們呀!”
綠枝頓時哭笑不得,趕著去開了門,一開門懷中就撲進來一個小東西,“綠枝姐姐,毛豆好想你。”
綠枝頓時滿心的歡喜,“小少爺,綠枝也想姑娘與您,來,讓我抱抱。”
兩歲半的毛豆無論是行事還是說話都已經像是個小大人了,可瞧著他那胖嘟嘟的小臉蛋,矮胖的小身板,又無比的好笑。
“姑娘,快進屋,外面風大。”
綠蕪和綠翹忙著上前幫著搬行李。
展牧下馬牽著向晚的手進了屋,瞧著她們這一通忙亂,便也不久留了,帶著侍衛們回秦安城去了。
大晚上的楊齊一個男子在這兒也不方便,左右也用不著他什麽,向晚乾脆就把她們兩口子都攆回前院睡覺去了。
沒一會兒,內室裡就點起了紅彤彤的炭盆,毛豆被脫了棉衣塞進被子裡,卻因為興奮而睡不著覺,兩隻小眼睛滴溜溜的到處亂瞧。
向晚是個忍不了髒亂的人,自個動手與明月和綠枝一起把行李都收拾齊整了才躺回了被子裡。
見她們母子兩個並不肯這就睡覺,綠枝便就去廚房做了熱乎乎的湯面來,連著明月和墨言、墨痕,每人都盛了滿滿一大碗,自個則坐在床頭端著一個小碗喂毛豆。
向晚吃的身上額頭上都出了汗,才放下筷子歎道:“還是家裡走,這一趟遠門出的真是累人。”
明月放下碗便坐到床頭上瞧著毛豆,接了一句道:“可不是,以後姑娘可別再出這樣的遠門,我隻覺得渾身骨頭都像散了架一樣,沒有幾日是養不過來的。”
聞言墨言和墨痕只是笑不說話,她們原先也是常常這裡奔那裡走的,自從跟了姑娘才過上了安穩日子,這一回跟著出了趟遠門,竟也有些不習慣了。
綠枝聞言也笑,冷不丁的聽見向晚問她:“這一個月,家裡可出了什麽事嗎?”
“那倒是沒有,我與綠蕪、綠翹輕易不出門的,只是前兩天邱石大哥過來了一趟,說暖房蓋起來了,還余了一些玻璃,問姑娘臨出門前有沒有什麽特別交代的,我想著姑娘原先說起過,要在咱們院子裡也蓋一間暖房的,就叫他先把剩下的玻璃都送到咱們家庫房來了。”
“幸虧你還記得,我可不就是這麽想的嘛。”向晚笑著從桌子上取過自己從新鹽城帶來的梳妝匣子,打開來推到她面前,“這個是我在新鹽城買給你的,你瞧瞧可喜歡?”
這梳妝匣子鑲嵌著一面鏡子,裡面還放了幾朵樣式新奇的絨花,除去幾支銀簪子之外,還有一支芙蓉花開的金簪子。
綠枝唬得忙把梳妝匣子又退還回去,“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姑娘還是自己留著吧,我隻揀一支銀簪子就好。”
“不用揀,這些都是你的,”向晚笑著又給她推回去,“這梳妝匣子是在顧家的鋪子裡挑的,其他的呢,都是些小東西,也花不了多少銀子,你隻管拿著,這樣的梳妝匣子,清風、明月、墨痕、墨言她們都有呢,這個是我特意給你留的。”
見她如此說,綠枝才收下了,向晚又取出兩份頭花和幾支銀釵來,說明是給綠蕪和綠翹的,讓她轉交。
綠枝一一應下,像突然想起什麽來似的,又道:“姑娘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清顏郡主與小侯爺都來過幾次,寧家七少爺也來過幾次,芙兒姑娘回來住了幾天,覺得姑娘與小少爺不在,家裡怪悶的,就又搬去雲霖郡主那兒了,還有,嗯,西北候幾天前曾打發人送了帖子來,是府上二少夫人的,也沒別的事,就是邀姑娘過去說說話,得知姑娘不在,又放人捎了口訊來,說讓姑娘回來且去一趟。”
林茯苓這般讓自己去,可能不止是說說話這麽簡單的,想來定是有什麽事,少不得明兒個要先去一趟西北侯府了。
雲芙兒和清顏那邊不用她管,這倆人聽說自己回來了,肯定都會來找她的,寧七也定然沒什麽事,倒是安清朗,找自己不知道為了什麽,只是不管他是為什麽,自己肯定是不能去找他的。
自己已經答應了展牧的求親,安清朗那邊,能避就避開吧,想來日子長了應該就好了。
向晚想了一遍,確定好事情的輕重緩急之後,又問了一句:“梅嫂子與李大哥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綠枝笑著搖搖頭:“梅嫂子知道姑娘不在家,讓李嚴李大哥捎過幾回點心來,倒是沒說有什麽事;李大哥手底下的那兩家糧店也沒什麽事,只是前兩日聽蘭嫂子念叨了兩句,說李大哥惦記著姑娘回來查帳,成日裡又是對帳又是抄帳的,就等著姑娘回來能盡快看到兩家糧鋪的帳冊。”
聞言向晚點了點頭,她手底下的這幾個人都是能乾的,就算自己不在家也都能把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的,讓她少不少的心。
說了會子話,吃飽喝足的毛豆已是困了,大家便散了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天,向晚摟著毛豆睡了個懶覺,其實清風和墨痕兩個也都沒能早起的來,倒是明月與墨言兩個起來了,一個是惦記著給姑娘和小少爺做早飯,另外一個是習慣了早起的。
連著綠枝三個一起,都在廚房裡忙活開了,待主屋裡有動靜的時候,早飯就已經做好了。
明月親自帶著綠翹端了水去伺候,向晚瞧見明月那一圈黑眼圈,就打發了她先去吃了飯補覺去了。
洗漱完,吃過早飯,向晚便帶著毛豆去了西北侯府,墨言與綠枝跟著隨行。
到了西北侯府的時候,竟是下起了小雨,向家的馬車一在西北侯府門外停下,便有看門的小廝迎上前來,見了向晚也很是規矩。
“我們開了西角門,向姑娘讓這位姐姐直接把馬車趕到二門上去吧。”
綠枝聞言道了謝,看著那小廝開了西角門,便駕著馬車直到了西北侯府的內宅門口才停下馬車,扶著自家姑娘下了馬車,便把馬車交給小廝看著,主仆幾個進了內宅。
早已有消息送到了二房林玲瓏那裡,她便差丫鬟早早的在二門上等著了,見了向晚便直接引著去了二房的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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