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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飛的夢幻人生》第3卷第98節終極夢想
  榮誠、秦至善一行四人8月8日飛赴北陽,另外兩人是榮氏集團的高級雇員,都從事對外貿易的,一名女賓叫榮林培,是榮氏的外系子弟,算是榮誠的遠房侄女。另一名叫施南帆,是榮誠的秘書。

  榮飛、隆月、於子蘇等聯投主要領導到機場接機,本來準備安排至北陽目前硬件環境最好,處於試營業期間的鳳儀酒店,但榮誠堅持下榻花園酒店,他認為花園酒店在他在大陸住過的酒店中管理是一流的,令他感到舒服。這算是對花園酒店的表揚。

  榮飛在香港見過榮林培,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素面朝天,戴一副黑框眼鏡,穿牛仔褲和T恤衫,腳下是耐克旅遊鞋。穿著打扮不像是香港富家子弟,倒像是一名剛入社會的大學生。施南帆卻是第一次見,大約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書卷氣十足。

  在花園酒店用過晚餐,在榮誠的豪華套間裡,賓主雙方進行了非正式的會談。秦至善親自煮了咖啡,榮誠有些迫不及待地與榮飛談起正事。聯投與榮氏的合作不是第一回了,仗著榮飛的先知先覺,榮氏這兩年在國際金融市場很是打了幾個漂亮仗,股市投機不免傷人,榮氏在金融市場的連番出手在榮之健老先生看來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不符合榮氏的經營文化,但主管證券金融部的榮誠在榮氏的地位卻因此更為鞏固,畢竟榮氏撈到十幾億美金,比旗下所有的實業收益都要高,這些資金都安全的躺在相關的秘密帳戶裡,誰都不和錢記仇啊。

  “大公子的意思是想與聯投展開更緊密的合作,這次來聽聽榮少的意見。先生說榮少腹有良謀,一定有極好的建議”秦至善輕聲說。榮誠在榮氏內部就是太子的身份,私下的場合秦至善都稱呼其為大公子。而先生一詞卻是榮氏當家人榮之健的專用稱呼。當著榮飛這樣稱呼也表明了榮氏的態度,不知何時秦至善對榮飛用了榮少這個稱呼,“這次石油期貨生意,敝上深為感謝並深表欽佩。這是先生親自選定的禮物,已經發至天津港。”秦至善交給榮飛的是一份轎車提單,榮誠接過話題,“這款內部定為W140的是奔馳最新款豪華轎車,尚未正式面世。估計上市的時間在明年春季。我有個在劍橋相處極好的同學在德國奔馳總部從事營銷工作,很費了一番功夫。大公子說不這樣不足以表示謝意。”

  W140是怎樣的款式榮飛一無所知,更不知道其上市的時間了,國人多以奔馳寶馬為世界級名車,倒是香港的富豪更中意雙R和賓利,不過榮老先生盛情可感,“榮先生客氣了。我是個俗人,窮慣了,對名車豪宅的感覺一向遲鈍。而且,國內的政治空氣如此,也不適宜乘坐更好的車”

  “以你目前的身家,乘一輛奔馳算是很低調的了。世事人情就是如此,香港的達人們乘坐豪車也不只為炫耀”榮誠微笑著說,“榮少目光如炬。我倒記得榮少對國內政情的預測,政策會越來越寬松,想必不會再出現二十年前的荒唐榮少對中東局勢如何看?”

  這恐怕是榮誠此次來的主題。榮氏的巨額資金投入了石油期貨,不關心是不可能的。

  “美軍的82空降師已經全部部署到沙特了吧?”由於體制的區別,香港在新聞獲得方面比內地更為優勢,“如果伊拉克不顧國際反應將沙特也佔領——它有這個能力,沙特的軍事力量與薩達姆相比差很多。美國為首的北約恐怕要更投鼠忌器吧?那樣雖然伊拉克的敗亡也是一定的,但局勢要撲朔迷離的多。伊軍在沙特邊界停下來,幻想著將科威特變為它的第十九個省,坐視美國從容調兵,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趕出科威特,身死國亡也說不準”

  “這個過程,呃,大致需要多長時間?”秦至善在榮氏的地位比較特殊,曾擔任過榮之健十年私人助理,如今輔佐榮誠,也有幫太子登基的味道,所以他有資格插話。榮氏在盤算期貨問題,雖然合約的交割時間已經定在十月份。

  榮飛直接說出他要的答案,“石油價格一日一長,但當美國控制了局勢——幾十萬美軍集結在沙特,誰都會認為局勢已經被美國人控制了,石油價格就會回落。這是一道不複雜的算術題,我們選擇十月份交割是適宜的。我們將獲得最大的利益。”

  “榮氏對擁有榮少這樣的合作者感到非常榮幸。”榮誠看看一直靜聽的林施二人,“榮氏希望與榮少領導的聯投展開資本層面上更密切的合作,家父始終認為大陸市場是未來十年內榮氏最值得關注的市場,榮氏需要在內地擁有更緊密的合作夥伴。至於合作的方式,家父還要聽聽榮少的高見。”

  榮飛並不反對與榮氏進行更加緊密的合作。提高合作的層次也就意味著雙方在資產與經營上的合作,最簡單的就是進行換股,或者共同注冊一家新公司。根據國內的政情,私人企業的地位不僅比不上國企,更比不上合資企業。招商引資很長時間是地方政府的主要政績與指標。聯投旗下的企業需要盡可能的披上“外資”的外衣,在稅收等方面享受優惠還在其次,獲得平等的競爭地位才是聯投最需要的。

  榮誠主管榮氏集團的金融業務,這幾年從香港股市崩盤到日經指數的劇烈跳水,再到中東風雲帶來的石油動蕩,不到三年內給財團提供了巨額利潤。榮誠帶自己的得力助手秦至善來的目的榮飛一清二楚,之前聯投或者明華貿易手裡資金匱缺,有掙錢的路子卻無掙錢的力量,如今的明華貿易可不是八七年了。除掉尚未從日本股市撤出的資金,明華貿易香港公司在期貨上投入了2.3億美元。如果算上兩個月後在石油期貨上的斬獲,明華可動用的現金將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

  聯投拿這些錢做什麽?榮誠一定想知道。當然最好是利用榮飛的“先知先覺”繼續在國際金融市場大展拳腳。但榮飛已打定走實業之路,並不想做索羅斯一類人物。

  “榮先生是第二次來北陽。說來慚愧,上次過於匆忙,竟然沒有盡地主之誼。中東局勢大致如此,說句淺薄的話,我們等著數錢好了。這次各位務必賞我一個薄面,這個季節北陽太乾熱了,我有個不錯的地方,帶各位避避暑氣,順便也散散心,千萬不要拒絕。”

  “也好。”榮誠笑道,“客隨主便吧。”

  榮飛不想一開始便深談。榮氏肯定是合作的對象,但如何合作聯投卻要盡可能的取得主導權。

  按照榮誠在榮氏的地位和榮氏在香港的地位,榮誠一行來北陽政府方面不可能不知曉。之前榮飛也通告了程恪,但市府沒有回音,所以有關接待行程全由榮飛負責。

  榮飛在實業上的終極打算有二個,當然這個目標也是不斷修正的,隨著實力的增強,目標隨之調整。一是建立由聯投控股的汽車廠。然後將其壯大為具有自主民族品牌能夠佔據國內相當市場並可以與國際汽車巨頭逐鹿全球的汽車公司。這是不能對人言的宏偉設想,這個打算既有在夢境中北京現代工作的那段經歷使然,也有同樣來自夢境的慘痛記憶。

  汽車工業合資二十年來,我們非但沒有合到具有國際市場競爭力的核心技術,還將90%的國內市場拱手相讓。致使合資的汽車品牌日益去本土化和空心化。如北京與韓國現代合資生產的索納塔,目前只有四個輪胎和一個電瓶是中國製造的,上海大眾連貨架、掃地用的清潔機都要從德國進口。

  美國通用汽車公司每輛車在其國內隻賺145美元,在中國卻可以賺到2400美元。本田公司在廣州生產的雅閣,售價高出在日本的六成。德國大眾在中國的汽車產量隻佔全球產量的14%,但卻獲得80%的利潤。

  這些支撐著國際汽車大鱷發展的卻是人均收入只是美國日本十分之一不到的中國普通民眾的血汗工資。

  二是加大對澳洲礦石的投入,聯投此時進軍西澳洲至少要比日系財閥付出數倍的代價,但是總比等國內的鋼鐵產量突破四億五億噸再來投資強。如果發些小財,買力拓或必和必拓的股票就可以了,根據澳大利亞的法律,通過各種關系總能買到一兩億澳元的股票,擱上七八年也能翻個十番八番。但與未來鐵礦石交易的巨大利潤相比,這點利潤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力拓和必和必拓的影響力主要在礦區物流體系,澳大利亞的中小型礦企很多,勘探權與采礦權都分散在這些礦企手中。還有就是政府手中也有一些資源。此時國際鐵礦石供過於求,很少有人會想到進入新千年後隨著中國房地產市場的火爆,鋼鐵產能會出現令人瞠目結舌的增長,帶來的後果是猶如王安石熙寧變法中推行市易法,中國在國際采購中買什麽漲什麽,吃盡了苦頭。

  談到十點鍾,從花園酒店出來,榮飛給程恪家裡打了電話。希望有時間談談。程恪請現在就他過去。榮飛現在在政界最大的奧援就是程恪了,但程恪卻被警覺起來的胡友榮壓製的死死動彈不得。胡友榮是省委常委,北陽市委書記,副部級,而程恪只是正廳級。北陽市雖說是省會城市,但並未列入國家計劃單列市的名單中,程恪是抗不過胡友榮的。本來是程恪一手促成的北陽重汽現在卻被胡友榮親自抓在手裡。

  “和榮氏談的如何?”

  “他倒是有些急不可待。我沒有進行實質性表態,一些事情還未想好,我明天陪他去黛山玩玩”榮誠來北陽程恪是知道的,聯投在資本市場上的大手筆程恪也一清二楚。

  “我還是想在澳洲與榮氏展開更緊密的合作。不過榮氏的熱情一直不高。貿易公司在新疆的分公司已經與中亞建立貿易聯系,中亞有石油,但操作起來不僅有政策上的障礙,其他問題也不少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好。研究榮氏的產業結構,倒是有與聯投對卯的地方。”

  “你想在酒店業上與榮氏合作?”

  “精力有限。我的願望你是知道的,看起來有點不自量力”

  “我的意見,還是韜光養晦幾年。對私營資本的擴張,總有些人感到不放心”一些深度秘密,程恪也不方便跟榮飛細說,梁宏省長視察傅家堡,在省常委會議上力主給予傅家堡實業政策上的支持,但遭到大多數常委的反對,李建斌書記不表態自八九年後,中央的對外政策就是韜光養晦,這番話讓榮飛深思起來。

  “這次在石油期貨上可以收獲多少?”程恪換了個話題。

  “翻倍問題不大。再有二個多月就交割了,也算短平快吧。”

  “偉業對你這次的投機讚不絕口加上陸續從日本撤回的資金,你手裡捏著的不會少於五億美元吧?這麽一筆巨款準備用在哪裡?今年年底證券交易所準備開業,上海那邊緊鑼密鼓第準備中。你最擅長股市運作,有沒有想法?會不會讓陶氏或者榮誠上市?”

  “還沒有這個打算。國內的資本市場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規范起來手裡的資金已有計劃,您是知道的,還是投在實業上踏實。”

  三年之內明華貿易在國際金融市場斬獲的利潤竟超過北陽市近二年的財政收入總和,這個數字讓程恪有一種難言的苦澀。“現在的聯投已經進入高層的視野,這次的報備資料要認真準備一下。”

  曾經渴望自由,結果還是不自由。面對程恪善意的提醒,榮飛在心裡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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