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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飛的夢幻人生》第100節作弊
  第二天的考試正常進行,四十人的考場準備了十二個,監考人員都是從工會紀委團委宣傳部等部門抽出的,宣傳部甚至架了攝像機來監控考場。朱磊,張昌君等工廠主要領導蒞臨考場視察,北重第一次如此隆重地對待職工子弟的頂班。整個過程緊張有序,沒有傳出任何舞弊的傳言,職工對此極為滿意。二天的考試一晃而過,被禁閉在招待所的人員緊張工作,外面的職工在緊張中等待。

  裡面卻出了點問題。榮飛被盧續派去幫助語文組登分,任務中有順便核實分數是否累加錯誤。他心算的本領很強,也不用計算器,一分鍾就過一份卷子。試卷的題目極其簡單,都是最基礎的知識,但這幫頂替父輩入廠的青年成績好的鮮有,榮飛一面複審,一面為這些青年惋惜。許多人對語文一課不甚重視,殊不知進入社會後用處最廣的恰恰是語文。這樣的水平榮飛心裡歎氣。

  看到第二本裝訂好的卷子時,榮飛發現了問題。起初他認為是閱卷的老師疏忽了,因為這張卷子有二道大題給的分不合適。考生胡亂答了幾行,基本上不靠譜,而閱卷老師卻給了幾乎滿分。於是榮飛問這本卷子是誰閱的?因為派來的語文老師有二個人。看清楚後回答是他閱卷的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老師,榮飛知道他姓李,卻說不出他的名字。

  “李老師,這份卷子是不是有點問題?”榮飛指著那二道題問。

  “哦,這個嘛。”李老師推推眼鏡,拿過去仔細看了,“小榮老師,考生基本上都答出了,嗯,是有些給分松了,我再看看。”

  榮飛沒有在意,繼續翻閱著另一冊,卷子每五十份訂成了一冊。很快,他又看到了問題,和剛才的基本類似,不該給分的卻給了高分,幾乎是滿分。榮飛疑惑起來,仔細看了前面的頁張,發現在姓名欄(已經按照裝訂線封起來了)下,畫了個塗黑的三角。榮飛這回沒有吭氣,繼續尋找是否有可疑標記的卷子,果然,十幾張之後又找到一份,這回上面畫的是個塗黑的圓圈,這份卷子仍然存在剛才的問題。

  有人在作弊!榮飛不動聲色地拿起李老師已經改完的那本,找到剛才折頁的那張,果然,首頁也有一個標記!再看剛才有問題的二道題,李老師只在原分數上扣掉一分!

  如果沒有徹底影響他的夢境,榮飛一定會當場發作。現在他有權發作,他是盧續派來審核卷子的監督人員!

  沉思片刻,榮飛拿了卷子去找盧續。埋頭閱卷登分的李老師也注意榮飛拿了卷子離去,不一會盧續黑著臉過來,取了堆在桌子上的已經裝訂好的卷子看。半個鍾頭後命令所有人停下來,盧續站在地上揚著一遝卷子,“李海龍,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幾份卷子的分數是怎麽打的!”李海龍就是剛才那位語文老師,面對盧總的責問,哪裡能自圓其說?

  於是返工,大檢查。不僅語文試卷存在著作弊行為,政治也有,唯有數學沒出問題,幾處不甚合理的給分都不算過分,而且卷子上沒有什麽惹人懷疑的記號。

  等返工完畢,卷子拆開,那些做了記號的名字與盧續令人取來的報名冊一對照,盧續的臉更黑了——其中大部分是領導的子弟。

  在盧續雷厲風行地到子弟中學“抓人”之前,就有人先下手為強了,反正三門課是早已公布了的。盧續感到自己很幼稚,很憤怒。

  登分結束後,盧續沒有宣布處分決定,而是帶著一個工會的郭部長去了廠辦找張書記和朱廠長匯報,工會的部長全是副處級,工會也是中乾比例的最高的部門。這位郭部長在路上問盧總,關於卷子有問題的事是不是不要跟大領導說了。為什麽?快步匆匆的盧續反問道。據我所知,有領導跟李海龍打了招呼,要他照顧幾個人你早就知道了,對吧?盧續停下腳步,盯著郭部長的眼睛中帶著難掩的憤怒。這郭部長尷尬地站在那兒,不知該說什麽。隨即在心裡痛恨起惹事的榮飛來。事情的經過他都看在眼裡,如果沒有榮飛,這事是不會發展到這一步的。盧續不需要郭部長的解釋了,他丟下姓郭的直接找到了朱磊,將閱卷的結果和發現的問題一股腦匯報了。朱磊也是臉色鐵青,“這麽說現在可以出榜了?”“可以。如果有問題我負完全責任。”“好,就要這句話。出榜吧。”盧續轉身走了。

  朱磊在這件事上有些退不回來了,沒想到一件看似簡單的事情竟搞得如此複雜,如此的壓力沉重。甚至省國防工辦的一位副主任打電話來要他照顧某某老戰友的孩子如果考試這一環節出了問題,朱磊就栽跟頭,而且是栽大跟頭了。他在職工中樹立的威信就要垮掉一半。現在好在盧續持身正門敲響了,進來的是胡敢。

  “朱頭,盧正派將考試搞完了?”胡敢和盧續一直不對路,私下叫盧續盧正派。

  “哼,如此嚴肅的一件大事,竟然有人敢從中作弊!”朱磊不滿地哼了聲,“幸虧盧總明察,此事定要重處!”

  “作弊?如何作弊?”

  “有人買通出題閱卷的老師!出題這個環節現在尚不肯定,閱卷是存在問題的。有卷子在,也容不得他們抵賴。”

  胡敢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跟李海龍打招呼的有沒有別人不曉得,他是有份的。能夠跟他說上話的還不多,比如之前財務處那個呂麗芬,這回也有個親戚參加考試,求到胡敢,胡敢惱怒上次呂麗芬就榮飛問題處理失當,一口拒絕了。和雲的外甥在這幫考生中,早已跟他吹了風,他也拍了胸脯。胡敢算準盧續一定從中學找出題之人,為此不惜降尊到李海龍老師家提前打招呼。中學教語文的就那麽些人,胡敢有的打電話,有的去家裡,都交代清楚了。為了保險,胡敢還做了備份工作,工會是一定會參與此事的,雖然他們不出題,但以職工代表的身份參與此事是鐵板釘釘的事,那位民主管理部的郭部長也接受了胡敢的委托。就這樣很是折騰了一排子,算是將何雲的“指示”落到了實處。等李海龍和另一名叫政治的趙老師被盧續“帶走”,胡敢便跟何雲說萬事皆妥了。和雲很高興,表示要感謝他。沒想到盧續竟然如此不給面子!胡敢不知道李海龍等人是否說起了自己,但此刻對盧續的惱怒上升到極點,連帶著對朱磊也很是不滿。

  胡敢是極有心計的人。朱磊到廠後便在其身上下了大工夫。朱磊是單身,和他們這幫家在北重的領導不同,他們可以在星期天陪著老婆孩子做菜逛街,朱磊只能窩在宿舍看書看電視。胡敢便抽出空陪朱磊,帶人到朱磊宿舍玩撲克,打點小麻將,有時也陪朱磊到附近的水庫釣魚。論起與朱磊的私交,班子成員中他是頭一份。因此有資格跟朱磊說幾句出格的話。

  “朱廠長,”胡敢在私下一般叫朱磊“頭兒”或“領導”,這樣正式的稱呼表明談話的正式性,“你說人能不能沒私心?”

  “為什麽這樣問?哦,這回作弊有你的份,對吧?”

  “沒錯。我是跟老師打了招呼。不過不是為我!史大春的外甥參加考試,我不能不給老史個面子。廠長,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少數人創造並主宰的,口號可以隨便喊,但具體事情上不能搞絕對的平均主義!紅軍時代毛主席還就騎馬問題做過指示呢,不能團長騎馬全團都騎馬。老史目前主管銷售處,這是咱們今年的業績亮點之一, 連部裡也知道我們搞了個新星一號。他的作用能與一般職工相同嗎?”

  “你這是偷換概念!老胡,領導騎馬,不能讓全軍都騎馬,這沒錯。但和這次考試情況不同,完全不同。如果史大春的親戚可以照顧,別的中乾的呢?那我們搞什麽公開考試,公平競爭?做給別人看嗎?”

  “這個辦法本來就不合適。當初會上我就提過反對意見。”胡敢看到朱磊生了氣,有些心虛,但嘴上尤不服輸。

  “是的。你是提過反對意見,但會議既然做出了決定,你作為廠級領導,必須無條件執行。這點組織原則還要我講嗎?這次考試作弊的事,如果傳到群眾中,讓他們怎麽看我這個廠長,說話等同放屁嗎?”朱磊嚴肅起來,話也說的難聽了。

  胡敢察言觀色的功夫一流,見朱磊真的生了氣,他當然得服軟。現在他可沒有跟朱磊叫板的資本,他的今後的發展很大程度還要靠朱磊呢。

  “好了,老板你就別生氣了。我這人的脾氣你還不知道,有時候瞎講義氣,忽略原則了。這次是我不對,我接受批評。”

  “批評?當然要批評。”朱磊緩了口氣,“好在沒有形成事實。這次我要表揚盧續和榮飛,那幾個違規的教師,我讓王之恢提出處理意見,必須處理!你先去吧。”朱磊端起了一把手的架子,胡敢隻好怏怏而退。王之恢是黨委副書記,分管子弟中學,處分教師,當然不能越過王副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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