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吊打了普羅米修斯一番後,將其手腕上連接的石片再度召喚而出,形成了一座高加索山,而普羅米修斯手腕上上的鎖鏈也開始層層纏繞於其身上。
宙斯見此,更是召喚出了一頭雄鷹,然後仿佛要重演那段神話一般。
白堂鏡早已看出來了,普羅米修斯這段因為盜火才受懲罰的神話,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前因早就被白堂鏡通過之前的言靈否定了,那麽宙斯如此懲罰普羅米修斯的目的,果然就只是私人恩怨罷了。
白堂鏡不由重新回想起了關於普羅米修斯的某段話。
普羅米修斯懷有一種堅定的信念:“相信自己能夠創造人,至少能夠毀滅奧林匹斯眾神。這要靠他的高度智慧來辦到,為此他不得不永遠受苦來贖罪。”
在普羅米修斯那裡,創造就意味著冒犯上天,冒犯上天就必須贖罪。“凡人類所能享有的盡善盡美之物,必通過一種褻瀆而後才能到手,並且從此一再要自食其果,受冒犯的上天必降下苦難和憂患的洪水,侵襲高貴的努力向上的人類世代。”
如果這段話反過來去看的話,就可以看出其中的深意。
如果普羅米修斯就是克洛諾斯,一切就容易解釋了。
因為克洛諾斯推翻了他父親烏拉諾斯,被又被自己兒子推翻,這就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只是,事情顯然也不會那麽簡單。
甚至於,白堂鏡覺得比起相對容易懂的克洛諾斯,普羅米修斯身上所隱藏的謎團才更加的多。
只可惜,還不等白堂鏡多想,處理完普羅米修斯的宙斯已經走了過來,直面白堂鏡了。
“普羅米修斯也只有我有資格進行懲罰,所以——”宙斯說完,便舉起了權杖道:“閃電啊,聽從眾神之王的呼喚,懲罰眼前的罪人吧。”
一瞬間,白堂鏡便感覺到了不對勁,磁場開始混亂了。
先前,宙斯使用閃電之時,或許因為並沒有動用言靈的關系,那一丁點閃電並無法影響到磁場。
然而,當宙斯認真之時,似乎就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作為電磁之神,白堂鏡感覺到宙斯正在與他爭奪對於電磁的掌控權。
換成是普羅米修斯,並不能完全理解白堂鏡的作為,但是作為掌握了閃電的宙斯,卻已經從白堂鏡身上的情況有了自己的理解。
不說其他,僅僅是與地球合為一體,這就能夠讓宙斯得到大地的統治權。
神明之所以要經常化為不從,實際上在某方面也是為了重新塑造新的神話。
如果宙斯征服了大地的新故事重新流傳,若乾年後就化被寫入神話之中。
事實上,白堂鏡就懷疑普羅米修斯當初就是因此才完成了欺騙,使得其神話受到了改編。
因為當初還是神話時代,普羅米修斯不需要化身為不從,就具備在地上行走的資格。
神明通過干涉和影響人類,從而影響到神話的編織,這種事情明顯不難理解。
宙斯顯然就是當時最後的勝利者,才使得最終的神王是宙斯,此後眾神歸於神話,無法再輕易降臨凡塵後,這段神話幾乎難以再動搖了。
不過,理解了這些也沒有意義,白堂鏡感覺到宙斯還真不愧是神王,其神力簡直就是浩蕩,以點擊面層層進入攻擊,使得白堂鏡還真的對當前全球所形成的電磁網絡漸漸失去了部分掌控權。
這番肉眼看不見的戰爭,實際上才是真正的慘烈。
如果白堂鏡失敗的話,估計連他電磁神格都會受到動搖吧。
反而,原本只是掌握閃電的宙斯,會因此多出了磁場的權能,
從而可以形成電磁權能。宙斯也似乎在學習白堂鏡對於電磁的轉化和應用,誰說神明就傻呢?
或許,神明已經成為了老古董了,但是他們未必不能學習。
如果不是普羅米修斯心中似乎裝著更大的事情,或許他冷靜下來,也會努力學習新知識吧。
那樣的普羅米修斯,估計就不會像之前那麽好對付了。
感覺到漸漸不妙的白堂鏡,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還是小視了此世的神明。
即使宙斯有可能是後天才形成的信仰神,即使這個世界的神明遠不如上一個世界。
但是,他們對於白堂鏡來說,事實上仍舊也不弱。
這一次,白堂鏡掌控全球磁場,甚至是人類磁場合一,其中有太多是借助於外力,不完全是他自己的力量。
因此,宙斯才看到了其中的漏洞,才有了奪取掌控權的機會。
如果那是完全屬於白堂鏡的力量,即使是宙斯也不會那麽容易。
在這場無聲的戰爭中,白堂鏡正在節節敗退之中。
屬於白堂鏡的權柄,似乎正在漸漸被奪走。
如果沒有得到反擊的契機,那麽他或許就不得不在此失敗了。
“可惡的普羅米修斯,如果不是那家夥封印了我的弑神者權能,即使有著‘蛇’,也只能解開與龍蛇有關的權能,否則以黃金之劍對付宙斯,怎麽可能會如此被動?”白堂鏡心中恨恨地想道,“活該普羅米修斯又被宙斯鎮壓了。”
他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解決當前問題的辦法。
宙斯又不是龍蛇,根本不可能受到白堂鏡屠龍之技的克制。
“怎麽辦?難道又要去求奧菲斯嗎?”白堂鏡早已經暗中將奧菲斯重新調離了,現在再將她重新叫回來,感覺真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奧菲斯雖然呆萌,但又不是白堂鏡的工具,怎麽可以太過利用了?
不過,如果真到了末路,無法再解決問題的話,恐怕只能再求到奧菲斯頭上了。
“早知道,我就不召喚普羅米修斯了,以至於弄出如此大的麻煩。”白堂鏡第一次後悔自己的決定。
即使是當初弄出了無限主神的反面,都不曾真正後悔過。
不過,當時的處境與現在不同。
當初他一直留了後手,這才有了現在的他,所以不需要後悔,只要解決問題就好。
不像是現在,似乎已經被逼到極點了,都要去求別人相助了。
白堂鏡未必如此在意面皮,但是多少還是有點太難看了。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他心中焦急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