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17世紀水準的四磅輕炮彈打入冷兵器或半冷兵器的傳統隊列中或許有威力不足的問題,不過對於總共不過兩三列橫隊還以臥倒姿勢應敵的張海等人來說,徐州遇到的勁敵用六十余門火炮在數分鍾的時間內發射的上千發炮彈只有大約三十分之一算是有效的命中了目標,僅僅給近衛第一旅造成了七八十人的傷亡。雖然炮火之下,這些傷亡的戰士中戰死的人數超過了三十人。
而在累計六七百人次敵騎試探性的攻擊中,被短火銃或弓箭乃至長矛四五百次的命中僅僅造成隊伍五十多人因為面部或手指中彈箭而傷亡,不過死亡率也很高。
能給近衛第一旅一戰造成上百人的傷亡卻也是不少官兵難以預料到的,在戰士們的印象裡:這種連幾倍的兵力也沒有又是步兵為主體的敵軍本該是被隊伍上的火力輕易的一掃而空才對。
在各旅炮兵展開的第一輪射擊中,二十幾發炮彈也的確一次就把近三百名全身披掛的敵軍掃倒在地。在炮兵部隊的開炮中甚至毫不在意敵炮兵可能的威脅。因為炮兵在潰敗中難以攜帶武器彈藥快速逃亡,那些騎步兵則不然。
短短一分鍾的時間內旅炮營、營炮連、乃至獨立重炮團的七十二門中重火炮在短短一分鍾內的時間內就射出了三百多發炮彈,不到一裡的距離內這些炮彈的命中率高達近三成,很短的時間內就給最前面的兩三個團的方陣帶來一千五百余人的傷亡。
原本當指揮徐州眾團的青年下達撤退命令的時候各團兵士還不知道究竟除了什麽狀況,而這時候卻終於明白原因了。但巨大的火力威懾面前有秩序的撤退中似乎隊形已經凌亂,似有潰敗的征兆了。
對於李千蘭等航空隊的小女孩們來說,此時的風向乃至遭遇敵人的位置並不是很有利,即便牽引著熱氣球的馬隊大膽的向前前出了不少的位置面隊混亂和逃亡中的敵人孩子們還是要把火箭射到四五百米的距離上才能夠有效的殺傷和覆蓋對手。而這個距離已經不是二百米高度左右的航空火箭最有效率的殺傷位置。
升到三百米高度的時候向遠處成去的拋射出的火箭雖然依然能夠對那些防護裝具看起來並不算差的敵人帶來有效的殺傷。但接近地面的火箭卻往往以接近垂直的大傾角落下,殺傷效率因為投影覆蓋能力的減少削弱了不少。升到作戰位置的三十二架航空熱氣球接連不斷發射出的近三萬多火箭僅殺傷了兩千左右的敵人,雖然不少敵騎連人帶馬被擁有數百焦爾如同床弩一般高空落下的火箭貫穿,但敵騎大的大部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火力的殺傷范圍。
不過五個團的一萬五千名步兵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由最初的撤退到火箭威懾下的前面幾個團發生崩潰,再到後面的步兵團在接連不斷的炮火下也發生混亂因為過度的自信花了整整七分鍾才潰敗出近衛旅延免近三裡的炮火殺傷射程。
在平均八九百米、最遠一千四百米左右的范圍上各炮的命中率下降了不少。但累計二十余輪開火打出的近一千五百發炮彈還是有二百發命中了敵群,整整以炮火殺傷近三千人。
至此規模多達一萬八千余人的徐州之敵主力傷亡多達六千余人。五個步兵團所遭受的傷亡不到四成。
不過這三分之一左右的傷亡卻是在累計不過十余分鍾,大部分還是在敗退逃亡的情況下遭受的。那種前所未見威力與準確度乃至射速的炮火讓不少能夠在戰場上保持冷靜思考的人都明白繼續堅持下去或者向這樣的強敵展開進攻的後果是什麽。
在以炮擊不斷追射敵軍的時候,張海所率領的近衛部隊集中起所有可以有效運用的馬匹回同快速趕來的劉洪濤所率領的第二旅馬隊盡最大的全力對逃跑的殘敵展開了追擊。
不過因為殘余的敵人仍然擁有上近千並沒有在戰鬥中完全喪失戰鬥力的大股騎兵,並在強敵面前戰鬥意志完全沒有瓦解,因此各部隊的追擊仍然只能以連為單位展開集體行動。缺乏長期的騎兵訓練讓張海等人的“馬隊”僅僅勉強能做到以松散隊形短途內以快於人員逃亡的速度展開包抄追擊,有效率的戰鬥依然要在抵達預定位置下馬展開。
此時率領徐州各團的那名青年似乎已經改變了主意,決定趁敵軍追擊展開,已經脫離火炮及航空氣球有效掩護范圍的情況下展開一次決定性的反擊。
不少鄉野間的衝突鍛煉出的戰場知覺已經讓這名青年十分清楚的判斷出追擊的敵人主帥所在的位置。
張海的身材體重,再加上用以全面防護的鎧甲及作戰用的遠近兵器已經是尋常的馬匹難以有效負載的了,因此即便是從繳獲的敵騎中挑選出來的最為優秀的“高頭大馬”也需要以拉車的方式才能載著張海及其身邊的幾名親衛以跟上馬隊的速度做短途前進。
“看見右路趕來的那支帶有馬車的隊伍沒有?!那可能就是這股敵人的主將所在的隊伍!如果不能給予這路敵人以殲滅性的重創,就算我們近後逃到天涯海角也難有我輩的按穩日子了!”騎在馬上的青年似乎很久沒有在運用自己的長矛了,可這一次也從隨從那裡取來用於戰鬥的十尺長矛做最壞的準備。
徐州之地的騎兵隊伍似乎馬術上比張海等人兼職的“馬隊”素質上強出不少,這青年的臨戰指揮經驗及天賦也比張海強出不少,很快就集中起七八百人的馬隊對張海所在的那不過百人左右的馬隊展開了決定性的反擊。
面對逃亡中的敵人在並不算遠的距離上突然展開的反擊,馬術比一般戰士稍稍強一些的親衛連戰士們也花費了一頂時間讓衝鋒追擊中的馬挺出。而在在此時聚集起來的敵騎已經在不過百步有余的距離上展開衝擊了。
好在張海及身邊的幾名弟子因為在車上反而更容易的下了車做好了戰鬥準備,十數秒的時間內反應迅速面對優勢的敵人戰鬥也很沉穩的三名弟子運用早已填裝好彈藥的每人六排五管燧發排槍接連不斷的向敵群開火,張海這次沒有首先運用弓箭,依然是運用早就填裝好彈藥的燧發排槍。
很顯然:面對突入起來的騎兵衝擊的時候,這種已經填裝好彈藥的多聯火器在發射黃金彈丸的情況下提供火力的是最優秀的弓箭手也難以相提並論的。
一百二十發沉穩而精準的彈丸將近百名敵騎打落下馬,大約七八十人衝在最前面的敵人或被殺傷,或被因為落馬而被後隊所踩踏。
短時間內連綿不斷的火力將一成來襲的敵人打落下馬,卻僅僅是讓敗退中聚集起來的敵騎攻勢稍稍一挫。但這爭取到的短短十余秒時間卻讓親衛連的絕大多數戰完成了下馬並做好戰鬥準備。
親衛連下馬並舉起燧發排槍的戰士們紛紛以最快的速度把槍中的子彈射向從四面圍攏過來的,慌亂之中也有不少戰士的子彈在並不算遠的距離上也沒有打中對手。還有個別戰士跌落馬下被湧來的敵騎淹沒。
但越來越密集並能接連不斷發射的精製燧發排槍好似未來的某種半自動現代火器構成越來越嚴密的火網將敵騎不斷的打落下馬。
“我們撤吧!”馬上的青年附近幾名護衛見到這前所未見也根本難以想象的火力覺得局面已經難以挽回:“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
那青年見到自己及自己附近的核心一百多親衛有不少人中彈,但僅僅是被打落下馬或者馬匹負傷而不得不下馬,對手那些燧發排槍似乎難以對自己及親衛們身穿的這些最精良的板甲構成威脅,不由的升起一種想要單挑決戰挽回局面的打算。
可看到四周由漸漸圍攏過來的張家新軍騎兵及遠處趕來的援兵,還有自己這上萬已成定局的潰兵,那青年也終於忍痛下定了逃亡的決心。
被打落下馬的徐州親衛同張海率領的親衛們在援兵感到之前展開了一場短暫的肉搏戰。這似乎是很長時間以來張海所面臨的第一次肉搏戰了。
不得不說這股強敵被打落下馬以步隊臨時結成的五六十人的隊伍仍然擁有不速的戰力,不論是陣戰的經驗還是個人運用冷兵器的經驗都似乎明顯超過張海身邊的親衛。尤其是對手的冷兵器似乎是專門為了結陣而戰的,長達十一尺的長矛明顯比張海身邊的親衛們運用的輕便套管式鋼矛長出不少。
不過張海所單獨配屬的槍劍就有五米左右的長度,又明顯比對手這些長矛手的長矛還遠不少。
巨大的力量及身材優勢還讓兵器規格上的優勢帶來了巨大加成,在張海親自出手的情況下,那如同刺蝟般的長矛從似乎完全難以發揮什麽威力。張海每一輪以巨型槍劍的掃蕩都能把四五名敵人的長矛斬斷或至少把兩三名敵人從下盤掃倒在地。這規模並不算大的矛陣就在以張海為核心的幾名弟子的連環攻擊之下迅速瓦解了。
近衛第一旅及獨立近衛部隊與徐州這夥規模不小的“強敵”的戰鬥結束了,可張海卻始終覺得這徐州的頑敵也有些奇怪:他們真的是明廷編練出來的新軍麽?一萬數千名不遜色於同時代歐洲主力部隊裝備及水準的新軍,對兵工和組織能力的考驗都不低。而張海在印象中似乎不記得明朝從滅亡到南明有過這等水準的隊伍。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