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為了最大限度的發揮自身優勢,同時也為了避免固始縣的頑敵在夜間被擊潰的時候大量逃亡,學塾弟子張金輝所率領的治安軍第一步兵旅在寒冷的冬夜就開始部署部隊到各鄉周遍展開三面圍的架勢並在太陽漸漸升起來的時候首先由第一營發出了進攻的信號。
步兵隊伍要充實許多的治安軍第一旅共由六個步兵營二十四個步兵連組成。每個步兵連的人數多達近二百人左右。此外還配備了二十多門繳獲敵人軍輜中挑選出來的“千斤弗朗機”做為炮兵裝備,又配備二十多門主力部隊中淘汰出來的臼炮及鋼盾,成為按舊軍隊的標準一支裝備精良的武裝。
沈家谷堆並不是如名字那樣的一個糧倉或者谷場,而是中和鄉的一個具有悠久歷史的標志性建築,據說是當年漢劉邦領兵進攻到此處時修建的一個了望台。而明時已經發展成上有寺廟下有地下室面積近兩畝如同城堡一般的堡壘。
這堡壘在其他地方或許顯現不出什麽獨特之處,而在這平川曠野一望無際的平川邊緣卻起到了能夠在天氣晴好的情況下能夠有效了望全縣廣闊范圍內動向的作用。
做為當年王陳元光部下、開漳大將軍部下的後裔的沈家在這亂世之時也沒有忘記重新聘請與新軍治安部隊有過交戰經驗的一些逃亡出軍隊的軍官幕僚擔任全縣禦敵的作戰指揮。
同張金輝所料想的大不一樣,當治安軍第一旅的隊伍趁夜開始向各鄉展開調動的時候,各處的百姓中就有不少人認真負責的向沈家報信。負責通信聯絡的馬隊遊騎大多是雇傭的與新朝政權擁有不少血海深仇的人,也大多及時的起到了作用。
因此,第一旅針對各鄉在天亮時展開掃蕩的時候發現全縣周邊四個鄉五六十余個村內的不少青壯都被趁夜調走了。抵抗各營的僅僅是一些臨時發下如竹槍農具一類簡單武器的老弱婦孺。
上萬老弱婦孺在各鄉村防禦中的激烈抵抗也給各部隊帶來了不少麻煩。花費了傷亡數十余人外加一個上午的時間才使得進攻中和鄉周邊各鄉的全副武裝的步兵營基本控制住了固始縣的大部分地方。
而在張金輝親自率領的第一營八百余人的步營隊伍,則遭到了從四鄉聚集起來的三千余名沈家民團主力及幾百名明軍遊騎殘兵的進攻。
一年多時間以來的沈家在明朝開始動員各地的戰備中,也積攢起二百余套明暗包鐵棉甲的資本。並且還積攢和從潰兵中尋購了不少的精製鳥槍,這些使得沈家團練一時間也成為好不遜色於尋常明軍主力的“強兵”
再加上這一年多時間裡的選訓得力,外來威脅下的人心也算凝練,在面對張金輝所率領的第一旅第一營步兵在一開始展開的進攻和衝擊時雖然被打的頻頻後退卻最終依靠四倍以上的人數優勢乃至騎兵在側後的騷擾一時維持住了野戰狀態下的僵局。甚至依靠兵力眾多帶來的的體力優勢有由守轉攻的態勢。
如此的“強敵”在第一旅以前的戰鬥中,卻是極少遇到過的。不過並不覺得隊伍會有多少危機,很顯然:進攻中的心態乃至可以承受的死傷同防守大不相同。當局面陷入僵局時,那就是新軍所獨有的拋射能力大顯神威的時候了。
在陣中的各營連八名正副軍官們開始下令方陣內部的火器手填裝臼銃彈丸,四個步兵連的近百名連部人員填裝好的臼銃彈丸接連不斷的集中到在正規隊伍中接受過更完善訓練的連乾手中,展開了向遠處之敵的開火。幾乎每一分鍾都有二百多枚重鉛彈落入退到六十步外的敵群中。運動中能夠攜帶的簡單盾牌乃至那些軟甲的防護之下依然有不少沈家民團的人遭到殺傷一時間喪失戰鬥力。
而四個方向上步兵連長矛手之後處於後排的弓箭手們則用弓箭展開中近距離上的“跨隊拋射”第一旅第一營的新兵弓手們通過選兵及初步的訓練已經能夠有效實戰操作五鬥級別的入門清式戰弓,發射出去的戰箭已經是能夠對不少披甲目標都構成威脅的了。為了在射術不是很強的情況下讓這些新兵也能把箭拋入敵群中因此普遍采用張海當年曾經用過的如同和弓級別的二百克超重箭,如同射速快而猛烈的投矛發射器拋出的投標或兒童用的輕型標槍一樣不斷把這重箭拋入到五十步內敵群的後隊中。
沈家的那些民團鄉勇們也有不少弓箭能夠用於拋射,那些弓所用箭支往往繼承了蒙古與中原的傳統更利於直射。拋射要在百步以外才有足夠的威力,不過在鼎盛時期英格蘭長弓手們那些能夠在百步左右的距離上百箭拋射入不停移動中的敵軍隊列中的本事卻是這些鄉間的弓手們所不可能擁有的能力。再加上披甲率及兵源上的巨大差別,對峙中的沈家民團也逐漸落了下風。不得不在用馬隊保持牽製的情況下交替掩護著的撤向中和鄉的沈家谷堆。
沈守林、沈守禮等從外省因為兵亂雲集在沈家堡壘的各族系族長們觀望著不遠處的戰局的時候才終於明白為什麽這新朝政權能夠以如此迅猛之勢掃蕩朝廷的大軍。
自家這支新成立的營頭可是下了巨大的本錢的,其中的不少人還是從遠地招募過來有實戰經驗的邊兵。可是僅僅相比這新軍之中戰鬥力屬於第二層次的“治安軍”卻以四倍以上的野戰兵力也不能戰勝之,還漸漸處於下風。
沈守林似乎預感到什麽,見不少外來的親戚們對於堅守著沈家城堡似乎是信心十足,在私下裡有些憂慮的對其弟沈守禮說道:前面的來敵不過是新朝大軍中二流部隊中的一個不到千人隊級別的營頭而已,我們就在野戰中如此吃虧。這河南平川之地根本不是久留之地。如果我們全族的人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撤離,那麽恐怕要滅族於此了。
受其他不少族人的影響,沈守禮回到:“沒有那麽嚴重吧?就算眼前的敵人能夠在野戰中佔據優勢,又怎麽可能攻的下這沈家堡壘?這可是連當年的蒙古人都未曾攻破的地方。”
“我們的沈家堡可由那當初京師的皇宮外加京師城牆守備更強?可由那南京的城頭守備更強?若是外面的人將我們圍困在此,傳聞中那些新朝神軍和神炮隊趕來,我們的抵抗再為頑強又能如何?其他那些人見視少,你我卻不能一樣!”
為了不給堡內早成不必要的麻煩,沈守林、沈守禮以及其他幾個地方的沈家人在說服之下公開提出如今的固始沈家堡已經並不可守,就算是縣城也不安全,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是向南,逃往廣東等地。如果廣東等地也不安全還可以逃往海外。
沈守林等人的動搖終於使堡內的不少人覺得有理也跟著動搖起來了。
“願意走的都走!人太多了領軍上九龍治水,還不好辦了呢!就算戰死,也要讓那些猖狂的賊人得到應有的教訓!”最終只有兩系沈家人決定留在固始死戰。
趁著遠處各鄉中第一旅步兵營完成對各鄉的清洗後還沒有返回,中和鄉戰場上沈家步營還沒有潰敗之際不少外來乃至個別本向的沈家人都開始帶著自己的男子騎著馬向南邊的大別山深處逃去。
瞬間堡內不少女人們的哭聲響起,被拋棄的人們也隻好選擇與著沈家堡共存亡。
臨近中午,當東建安鄉及西大城鄉的步兵營趕到,乃至守衛炮兵及工兵等技術兵種的預備步兵營從東、南、北三個方向上圍攏過來的時候。在與那些幾乎那些大部分人都裝備著精良鐵甲的第一旅一營鏖戰中的沈家民團付出了上千人的傷亡代價後再也支持不住了。分成小隊如狂奔一般向二百步外的沈家堡退去。
沈家堡壘上銃炮及鳥槍接連不斷打出的火力雖然沒有給第一營的戰士們造成多少傷亡,卻還是最終在四鄉各營將那堡壘團團圍困起來之前掩護殘余的民團鄉勇撤入了堡內。
這沈家堡壘似乎是北方豪強中少見的堡壘,那城堡的高度似乎比南京城的東城牆還要高,方圓還不小。看樣子就是調來新軍主力部隊一兩個主力炮團也要花費不少的炮彈浪費掉不少的身管壽命才能將其轟塌。而如果要在火力掩護下展開爆破炸城作業,仍然要冒相當傷亡風險不說,還要花費不少的時間。那無疑是與鐵臂合圍作戰中以最快的速度展開攻擊前進的要求是相背離的。
張金輝卻胸有成竹的對各營戰士們說到:“這次北征行動是早有準備的。固始縣這個大釘子當然在很早的時候也就有了應對的準備!”
隨同治安軍第一旅工兵營的馬車隊拖來二十余兩裝著如同大缸一般模樣的大車。每輛大車都裝有特製的重型臼炮。因為要用二百公斤左右的炮身發射四百公斤上下的巨型石彈。整個火炮需要在挖好拋射坑的情況下依托坑中凍土的助力來防止不因為炸膛引起劇烈後果。而四百余斤的石彈也需要多人協助的情況下才能推入埋在地下如同井口一般的炮口中。
為了達到目的克服前進中的一切障礙,新朝政權不在乎花費多達數千斤的優質黑火藥來對付這樣一個釘子戶。這不由的讓治安營中那些剛入隊伍不過幾個月的士兵們感到了震驚,同時也感到了必勝的信心。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