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從江南出發之前張海與劉洪濤等人就已經定下了大致的作戰方針,因此並沒有在青州逗留多長時間。
短短天之後,青州的第四步兵旅三千五百余名官兵同張海及劉洪濤等人一齊自城北和城東西門出發展開了向京畿地區的進軍。
經歷過無數的危險張海沒有決定在青州留下太過於重要的力量。三千隨軍而來並經歷過一定戰爭考驗的六個治安軍步兵營被安排留下來同青州城內的五千工匠營一起組成八千多人的核心隊伍負責城防。由李師傅及隨軍一起北上的原負責火炬學校的一名核心弟子負責鎮守。
這樣的力量在敵人的長期圍攻下並不保險,但張海在心中早就計算了很久:青州等地雖然擁有不少資本和工匠資源,但對於擁有強悍實力隊伍,也擁有東南膏腴之地的自己來說即便失守也算不上是多麽沉重的打擊。
當然:張海沒有讓父親**及母親楊秋霞再次身留險境,而是跟隨隊伍一齊北上以最快的速度渡過黃河泛濫可能影響到的地方。
夏季在黃河下遊一帶的行動終究還是某種程度的冒險,因為保不齊並沒有多少下限的對方有可能挖掘開哪條河。因此隊伍從青州城向西返回的時候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選擇於白天大張旗鼓的出城,而是選擇在夜間悄悄的踏上了急行軍的旅程。
雖然並不如嶺南那般凶險,但攜帶大量輜重的情況下夏季北方的五百多裡的潛伏急行對哪怕一些老戰士也是不小的考驗。( )因為在不少人的印象裡這似乎是第一次在炎熱多雨的夏季展開夜行。
隊伍因為規模不大掌握的經濟資源卻不少,相當於尋常幾十萬大軍才能掌握的醫藥資源集中萬余人的隊伍。每個班都配備了從南方帶來的蚊帳還有特製的防潮墊等物資還是不少人在夜晚被積水帶來的蚊蟲所困擾。汗水似乎如某些獨有氣味的美味一樣吸引著那些不速之客。更有個別戰士被蠍子等毒蟲所咬傷。
盡管五百裡的隱蔽強行軍對於全副武裝的少年戰士們來說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卻沒有多少人因此士氣低落。
青州以北的戰鬥再次堅定了官兵們的信心:出征的隊伍雖然不過萬人,但是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完全不遜色於敵人最精銳的十余騎兵。這還是在大陣後面那些火炮在戰鬥中似乎沒有調往前線的結果。當然,也沒有多少人意識到隊伍掌握的力量其實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范疇。
“我們打個賭怎樣?”近衛旅一名火器班的班長凌晨的時候完成了休息前的隱蔽作業後對另一名弓箭排的班笑道。最近以來的連續多次作戰火器發揮出了比弓手們似乎越來越重要的作用,這讓所有的弓箭排戰士似乎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軍中禁賭,這個基本的道理你做了班長了還不了解?”
“我們退伍以後再落帳,這不就不算軍中賭博貝。我說這次我們北上出征,最遲重陽之前就可以拿下北京。舊歷春節之後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軍管或者複員而不是集中起來打仗了。南方的那些地方,根本不用像我們這樣的精銳出手就應該能平定。”
弓箭排的那位班長笑道:“少來著套,你這叫先入為主逼人後手。我大致也是這麽看的,我們倆賭什麽?還是關心關心退伍我們的戰士們會找到個什麽樣的老婆娶哪裡人為妻比較好。要我看,我們的老婆八成可能是南方那些將軟語的南方人,尤其是南京京師地方的人,那裡的女人雖然沒有傳說中的水準卻大多知書達禮,懂得男女尊卑,不像我們山東老家某些女人那樣似乎上輩子投錯了胎怨恨自己不成男兒似的。”
“你是因為當初傷病沒有參加南下作戰而已。南京那些貨色算什麽?蘇杭一帶的土著女子們雖然大多名不副實,但那些大戶人家解放出來的奴婢們的水準遠比我們在南京市面上的那些強多了.”
正在此時,兩個班長才忽然發現有個熟悉的身影似乎站在了自己的身邊不遠處,正是張海。不由的心中大驚。
張海思索片刻後笑道:“以前的時候我也覺得即便是新社會也絕不能夫綱不振。我們東方地區的男子中大多數人本來就內向而不擅長交往,對女人大多缺乏主動性。如果男女平等或者女性地位過高,在未來城鎮化的新時代那有可能在今後造成生育率過低人口趨向滅亡的顧慮。但是經你們這一說,我至少對包括你們在內的廣大官兵們改主意了:我不想讓你們這些精乾的戰士今後成為在家人面前做威做福、在外不受絲毫顧及的地主老財。 等我們拿下北京乃至山西等地之後我會在幾十萬適齡女性中按照三十選一的標準為你們找到資色不算差的妻子,還會在你們這些人裡建立監察部門下屬的婦聯組織。尋常百姓中的家務事我們暫時不管的太多,但是你們這些人可別指望著離開了部隊就沒人管了。”
隊伍中的戰士們大多是十四五歲還不到男子成婚的年紀入伍的,有很多還是父親或母親死的早的家庭甚至孤兒,對於這些戰士渴望尊重和家庭的心張海是了解的。不過經歷過很多事情之後的張海不得不承認從歷史到現實的諸多經驗,在龐大的利益和不得不必要的絕對權力面前即便是政治上再為合格的人也會在現實的鬥爭與考驗面前“傷亡慘重”,為了不讓去年自青州以來南下的悲劇重演,軍隊和組織內部的婚姻條理明確規定了一夫一妻、男女平等、嚴禁納妾婚姻審查等諸多內部暫行條例。以求最大限度的在這些戰士們面臨嚴峻考驗之前就做好完全的準備,以避免這些戰士們今後沒有倒在敵人的銃炮刀槍下卻死於國法軍紀面前。最低限度:就算一定程度上的**不可避免,也不能讓這些人形成一個有可能膨脹的過快的新宗族利益集團。
五百余裡的路程對於習慣了行軍訓練的戰士們似乎也並不顯得多麽遙遠,周松等水師力量所在的東昌府似乎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