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事以來的兩年多時間裡,張海已經從十五六歲的少年成長為十八歲上下按現在標準接近成年的人,雖說這個年齡段身材的增長已經不如青春發育期那樣迅速。但在這個年紀的力量與技術可塑性卻是最好的。兩年時間裡眾多的實戰與堅持不懈的訓練,外加上比較充裕的資源使得張海即便在加強了近戰武藝鍛煉的情況下,依然以練廢上百張弓,在弟子們負責配合的實戰眼簾下射出數萬支箭為代價進一步重點強化了自己近戰射箭和速射箭技巧。
以前張海雖然能開三石左右的強弓,但在骨骼接近極限的情況下力量消耗也很大,即便是使用一石二鬥的戰弓也做不到行雲流水的極限速射。而如今一石二鬥的戰弓在自己的手中已經如後世近戰箭術名家拉斯安德森手中那張四鬥五十磅左右的弓箭一樣使臂如指了。
拉斯安德森十年以上在現代條件下專心訓練轉攻近戰箭術的條件是張海所不具備的,也不可能如他那樣動對動或各種高難度動作的情況下展開精確速射,又或者以箭支攔截射來的箭支。
但是對於那些二十米以內隨時出現的頭靶目標,已經可以熟練的運用初速百米左右的一兩三錢輕戰箭在敵方0。2秒反應時間以內做到大部分的殺傷概率了。
即便是四五十米外露出牆頭的人員目標,也幾乎有四五分之一的實戰殺傷概率,對於這些依托完善工事或掩體敵人的射擊命中率也近乎弓箭排的戰士們實戰中對隊列集群目標的命中率了。
五分鍾的突擊距離內,針對兩側牆頭上隨時冒頭的敵人張海與隨身的幾名弟子射出了一百二十余支箭及一百五十余發的黃金彈丸。數十名剛剛冒頭的敵人就被殺傷,或是子彈從耳邊頭頂掠過的巨大壓力完全遏止了宮牆外的敵人可能的襲擾。這使得近百名戰士可以完全從容的應對從正面展開攻防的數以千計的敵人內軍。
敵人內軍的訓練水準似乎不及宮城四角箭樓上的那些射手,但是抵抗意志卻似乎明顯強了許多。當戰士們以十人左右的傷亡代價殺傷了其上上千人的時候雲集而來的敵內軍們才有敗退及混亂的跡象。
已經逼近到敵群身前的戰士們趁勢以套管鋼矛展開了白刃近戰,慘重的傷亡之後隨之而來的近戰的壓力終於使阻當戰士們的敵群崩潰了。
隊伍攻至景運門的時候,依然有敵人企圖依托門牆阻擋進攻的戰士們,張海終於運用起早已準備好的破牆兵器:鏈子鐵錘。讓近十公斤的鏈球以每秒二三十米的速度猛砸在牆上。盡管宮牆似乎遠比尋常大戶家的牆壁堅固許多,但在連續三次的猛砸之下終於被砸出一個孔洞。
用爆破武器不斷的清理敢與從側面接近孔洞進行埋伏的敵人情況下,架著梯子的先鋒戰士中於露出了牆頭並用燧發排槍接連不斷向十多米至於幾十米外的敵人展開射擊,很快就壓製住企圖抵抗戰士們進攻的敵人。
在突破了最初的牆防之後隊伍開始進攻至乾清門外的廣場上,已經從各地趕來的不少守衛都雲集在乾清門的城樓中不過迫於戰士們猛烈的火力威懾還有空中那些怪物剛才不久的火力壓製,不像之前的抵抗那樣激烈了。
張海再次輪起十公斤左右的鏈球向牆上砸去,連砸了數次也沒有破開那高達而堅固的宮牆。
攻牆的第二預案在這種情況下迅速起動,三名攜帶著攻堅器材的戰士瞄準剛才張海以鏈球所砸的坑擺好了三門臼炮。
這些舊炮的拋身為精製的彈性鋼材製作,但卻要以二十公斤左右的炮身來發射二十四磅左右的鐵彈,裝上的火藥也幾乎同炮彈差不多重了。這種情況下如果開炮,臼炮一定會發生炸膛。
但炸膛的代價卻是依靠大地的依托和炮身的損失,用幾十公斤的重量就可以實現一次相當於幾百公斤的火炮才能打出的彈丸威力。
幾聲巨大的爆炸,猛烈的黑火藥把精鋼製作的臼炮管臂徹底炸裂。但是飛出的二十四磅重彈卻在高大的宮牆上炸開了三個十分明顯的缺口。
幾乎不用在火力掩護下翻牆,張海所率領的近百人的精兵直接就在乾清門側攻了進去。
此時,不僅僅是攻入皇宮中央的張海這一路。保衛宮城的獨立近衛部隊也開始按照預定的計劃抽選出精乾的人員從各門攻入了宮牆。不斷的掃蕩著那些隱蔽在宮牆下角落裡的敵人,而佔據了宮牆的近衛官兵們則以精製的燧發槍展開近二百米左右的射程,從四面牆各處控制了整個宮城三分之二區域內的大部分面積。
“這京師宮城守衛之森嚴可遠比咱們那邊兒強多了。”張海身邊的一名弟子歎道。張海在一路以來的戰鬥中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整個進攻皇宮的只是要進入最後的關鍵掃尾階段還沒有
張海的印象裡清朝的時候有個天理教起義,一二百民間武裝就能攻入皇宮。很少帶領部隊在外親的征戰的太平天子,幾乎不可能擁有一支比較善戰的禁衛軍。現在想起來,除了清時行營護軍一般不駐扎在皇宮內,皇宮內的守衛人數遠不及明時多以外,天啟初年以來皇權的逐步轉強乃至魏忠賢訓練的大量內軍可能是重要原因。
即便是像自己這樣的頂級高手,如果沒有特別的內應就會如今天的戰鬥所顯示的那樣,早在接近皇宮的時候就會驚動附近的警戒人員。幾乎只能展開強攻,即便有飛岩走壁的本領也不可避免。即便是擁有優良的鎧甲的頂級高手進行這種貿然的行動成功率也不會超過一半,因為掌握主動權的核心目標在發現危險後可以隨時轉移。單獨一個人甚至一路人馬在整個皇宮中尋找目標不可避免的就會與宮內的守軍陷入消耗戰。
“說的對,我們那邊兒的宮城雖然無需這麽多不太可靠的人手,但也要多像這京師裡的宮中學習學習。”
張海沒有率領隊伍貿然的攻入各宮殿中,而是重點控制禦花園到乾清門之間的核心區域的各處空地宮牆防止人員流竄。
自從凌晨對京師發動突擊性的斬首行動以來,進攻的部隊好似一支越過東城牆徑直奔向皇宮的利劍。劉洪濤率領的第二旅第一營官兵還有武裝起來的炮兵戰士們做為進攻皇城的後援力量也沿著進攻的通道直接增援至皇宮附近。
其他各旅的戰營戰兵們則按照預定計劃對各城門展開了猛攻,牽製住城頭的敵人。盡管沒有多少炮火支持,開戰半個時辰之後也開始有隊伍開始借助猛烈的拋射火力準備攻開始攻上了城頭。
將張海有些等待不及要帶領隊伍進攻宮殿,趕來的劉洪濤沒有多少顧及的說道:“師傅現在沒有必要再去冒不必要的危險了。如果覺得我們的隊伍還可靠,由各連的戰士們負責清理這核心區域內的宮殿吧。
張海思索片刻,覺得沒有必要顧慮太多。劉洪濤這個跟隨自己身邊多年的核心弟子已經算的上是比可靠的人了。
第二旅一營的三個步兵連的戰士們緊張而又有些興奮,因為以這樣的方式攻入大敵中樞很可能面臨無上的榮耀。如果能活著俘虜皇宮中的重要任務甚至是天啟,魏忠賢等,那麽獲得金色英勇勳章的概率當在五成以上。
“外出當兵走三年,看見母豬當貂禪。你們中不少人也是兩年以上的老戰士了,這看見宮中的宮女嬪妃什麽的會不會不知道該怎麽做甚至不知道該邁哪條腿?甚至連怎樣應變都不知道?”劉洪濤笑著問道
“這你就放心吧!我們第二旅一營的戰士們從臨清到揚州乃至南京經過的考驗也不少了,清洗之前是全軍少有的一起嚴重犯罪也沒有的隊伍。到了南京的時候業余文化生活的時候又在書畫上見慣了天仙似的女人,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此時坤寧宮中張皇后也早已在逐漸逼近的銃炮之聲中驚醒,然而這種局面確實她從未想象過的,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好。也不知道是魏客等奸佞進行的宮中變亂還是遇到了外敵。
時至明代的幾千年來的歷史,國破家亡宮城被滅的例子有很多。但這些亡國乃至宮城被攻滅的例子至少都會有很多先兆。比如國土淪陷、前線戰敗,敵人的大軍步步逼近或兵臨城下等等。
即便是靖康之時也從未聽說過在京師周邊近千裡的范圍內還太平無事的情況下敵兵突然間就猶如天兵一般眨眼間攻破了城牆直逼皇宮之中。
最終從逃入坤寧宮的那些驚慌失措的衛兵口中,張皇后及幾個隨身的宮女還是大致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外面來的是什麽人?宮中的逆賊還宮外的強寇?”年紀剛滿成年的張皇后是從小培養出來的典范乃至上千人優選出來的佼佼者,在經過了最初的驚慌之後已經鎮定下來。
“完全不像東廠那些人啊!是天兵!天上的神兵!除了天兵!誰家的火器能射的那麽快?而且又遠又準,弓弩鳥槍幾乎完全奈何不了那些人從未見過的鎧甲。還有天上的神物助陣..”
張皇后當然不是個徹底的無神論者,但覺得的自己的丈夫雖然性格上有些偏執。但決非什麽數的上號的昏君暴君。歷史上那麽多昏庸暴虐的帝王都沒有遭遇上天直接派兵懲罰,怎可能自家就這樣倒霉?
“應該是城外來的強敵!山東那夥精於火器的強寇!”終於有一名軍官頭腦還算清醒,被張皇后問起的時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