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知府劉鐸雖然依靠新安商人的支持籌集到了足夠銀錢,終於說服了不少戰兵營的參將們。( )在軍中募及了幾千名年紀不算輕但卻有一定底子的老兵夜襲敵營,因為在北方各營中早就有傳言:朝廷陸師官兵如果被俘,那些年紀稍長一些的中年甚至大齡青年活命的希望渺茫。
“賊人以前往往能以少勝多所依仗者,一曰堅甲、二曰眾多已裝藥彈藥的連射火器、三曰強弓、四曰利炮。前三樣現在的我們這些軍中的先鋒都已經不再缺少,全軍大半的仿製臼銃都在你們手中。你們中的不少同賊人一樣也能夠使用優等的戰弓,還有不少是打行練家子出身,在夜戰中沒有什麽可擔憂的,同時在進攻前:城頭上我軍還會配合你們的進攻。”跟隨北邊兒的敗兵一起退入城中的盧象升鼓舞士氣的說道。除此之外還向這些軍士們將到:城外的賊人雖然可能有七千到一萬之眾,但因為猖狂而目中無人的在沒有多少水師騎兵的情況下分兵圍城,集中一點的攻擊卻能夠擁有足夠的兵力優勢。
他知道,這四千多名十萬大軍及城中十萬青壯中挑選來的人,人數比例雖然看起來不大,卻是下了相當大的血本,顯示了揚州知府堅定的守城決心。
為更近一步的做足準備,同時也為可看一看擁有眾多兵力之敵的決心,張海等人並沒有像以前的攻堅戰那樣在抵達的當日就展開迅猛的進攻,而是讓各排士兵展開充分的輪休以應付可能持續時間更長的作戰。
“揚州城北面除了有正面的北門外還有鎮淮、廣儲、便益三門;城西有通泗門;城東有利津門、通濟門;南面除了正面的南門外還有安江門及便門。圍困這十座城門,除了我們做為主力的近衛第一營群仍然在正面的北門準備展開進攻外,其余各部隊由三百三四十人包括戰勤人員的加強連群及類似規模的炮兵及輜兵組成七百人組成的營群負責防禦。這樣算起來,因為我們每個加強連配合各種輜重炮兵後的兵力多達七百人,又至少擁有八門九斤彈青銅炮和兩門臼炮,加上強有利的步兵火力,封鎖住敵人的城門問題不大。但是我擔心在兵力微薄的城西通泗門附近,敵人仍然可以從城牆頭下城集結兵力。”一名核心弟子在黃昏前的備戰會上說道。
除了有絕對的把握,張海很少直接下達自己的看法,但不少弟子卻已經都知道:很多情況下,一些弟子的看法往往就是師傅的看法。
“近衛營青州城外的兩次大戰都是承擔主力,傷亡損失不小。第四營群只是在家門口附近負責清理殘敵,幾乎沒有什麽損失。黃昏後,就讓近衛營群分出一個連群負責便益門,由負責原便益門防禦的第四營第二連群潛伏在城西南負責監視城上敵人的動向吧。”很少在這樣的會上發話的張萬勇忽然提議道。
城內明軍的反擊果然選在了城門最少、城外張家新軍相互呼應兵力也不多的西門。亥時剛至,揚州西門城樓上的明軍便開始不斷向早已瞄準好的距離城門很近的通泗門外的第三營營群四連群的營壘處展開了射擊。
幾十門銃炮和十多架投石機接連發射的上千枚炮彈和石彈有不少砸塌了簡單的壕溝崖孔及簡單的備覆蓋,十多名戰士在敵火力下傷亡。但是當城門大開,城內的大軍準備蜂擁出城的時候,迎接敵群的卻是早已瞄準好目標八門分成兩撥接連展開射擊的九斤彈青銅炮。
在急速射之下,幾乎每十秒左右的時間就有四發炮彈在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上準確的直射在城門處的地方,每一輪開火都能打出十多米至二十米深的血肉胡同。擁有眾多兵力的敵人在八門重炮準確而猛烈的射擊下卻根本難以從城門處衝出。數分種內的十數輪火力下傷亡了近千人之後隻得放棄從通泗門處直接展開夜襲反攻。
而與此同時,幾裡之外張家新軍防備比較薄弱的揚州城西靠近城池西南的地方,上百條繩索在百步左右的城頭上輕輕的拋了下來。全身披甲整齊叼著木板以方有人出聲的城內精銳們僅僅在月光和微弱城垛內火光的照耀下分批逐次下了城,並利用早已準備好的浮具渡過護城河在揚州西南外集結。
雖然這些年紀已經不算小的“精銳”們似乎並沒有十分嚴格的紀律,仍然有不少低聲的交頭接耳,但不少人卻相信這樣的動靜至少在百步以外是根本難以察覺的。
正在此時,正部署在揚州城西西南附近的張萬勇親自帶領第二連群的部隊潛伏在用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已經開辟好的潛伏掩體內,當然發現了城頭處的一樣。
“我們要對那些人展開阻擊麽?”一名負責通信聯絡的人員問到。
“他們的目標不是逃跑就是攻擊通泗門外第三營的連群,通泗門外的連群擁有一整天時間構築起來的營壘,我們可沒有這個條件。夜間貿然接戰沒有必勝的把握,等敵人展開對第三營群的進攻我我們再從側後襲擊敵群不是早就商議好的決定麽?”張萬勇說道。
再次向坑外的人傳達完作戰安排後,張萬勇感覺早有些躁熱難耐,在一處戰士們臨時挖開的掩蔽坑內將身邊一名白嫩嬌小的“衛兵”壓在身下撫摩親吻起來。那女子當然就是同新婚不久的妻子容憐的一同被納入張萬勇營中的女子李水瑤。李水瑤雖然只是是個二七之齡的初春少女,擁有的經驗卻從不缺乏。纖細的雙手一手撫按著張萬勇後腦處的經絡,一隻小手以恰倒好處的力量在下身處輕柔,微笑著配合著那個粗壯男子的動作,正在張萬勇有些飄飄然似要進入**的時候。李水瑤不知不覺中卻已經將右手撤回,兩隻小手分別輕纂住男人下面二兩肉猛然間用力翻擰了下去。
來自下身直通肺腑般惡心的痛感讓張萬勇連呻吟和叫喊都很難發出,悶哼了一聲整個身軀就癱軟下來,整個人在劇烈的疼痛中昏迷了過去。李水瑤和另一名名叫李元珊的小女孩配合著用早已準備好的繃帶將張萬勇的雙手雙腳如捆豬一般從身後反綁了起來,心情緊張的等待著坑外的動靜。
幾聲似乎是火藥包爆炸的聲音從第四營二連群的幾處輜兵陣地上的陣中傳來,暴露了部隊陣地所在的大致位置。
早就得到情報安排聯絡的盧象升等人沒有去攻李峰直接負責指揮的第二連群所在的通泗門外的營壘,而是趁著夜色直奔已經失去首腦的四營第二連群而來。
雖然沒有作戰的命令,在軍隊的條例中也有遇到敵人襲擊各自為戰的原則十二個戰兵班及其配屬的戰勤兵在臨時掩體向月光下快速逼近的黑影不斷開始開火射擊。
黑夜裡的混戰中,即便是最有利於隱蔽自己位置的弓箭也終究招致大股敵人的逼近,第四營第二連群雖然依靠點燃火光的照明溝和自身的火器殺傷了不少敵人,卻不得不面對兵力優勢之敵的夜襲迅速放棄原有陣地向後撤退開來。但還是有幾十名火器排的戰士在兵力眾多的敵人連翻臼銃的猛烈射擊下被殺傷。當黑夜中負責查探的敵人發現炮壘所在的位置後更是蜂擁般的從黑暗中趕了過來。
聚攏在一起的弓箭排的數十名戰士們也有些恐慌了,很顯然:自己的箭支即便全部射完也難以抵禦住幾千敵人的夜襲。而更多使用弓箭向敵放箭的輔兵顯然並不能射穿來襲敵人似乎還算優良的鎧甲,火器手則更擔心暴露自己的位置,沒有有效指揮的情況下險些陷入混亂。
而正在此時,輜兵的炮壘附近黑暗中的利箭抵抗一忽然間猛烈起來,不少衝在前面原本以為勝利在望的敵兵在箭雨下接連不斷的倒下,身上的鎧甲似乎對那些射來的強箭毫無作用。
張海親自帶領的近衛營群集結起來的一個三百多人的弓箭連這時早已趕了過來,連同聚集在炮壘處的四營二連群剩余的戰士抵擋住了敵人在黑暗中的進攻。
擁有八門火炮的炮連此時也已從最初的驚慌和混亂中反應過來, 搞清楚了周邊的敵我情況,不斷的以自衛用的臼銃依托工事向逼近的敵人展開射擊。
激烈而危險的戰鬥終究不可避免零星而血腥的肉搏交戰,但當李峰所在的第三營群中的不少隊伍也趕來支持的時候,在夜間的混戰中傷亡嚴重的敵人終於退了下去。
雖然少年戰士們依靠遠比敵人更為優秀的紀律與臨戰反應獲得了勝利,這場夜間與敵人出城精銳的遭遇戰卻是張海等人自起事以來少見的一場代價不輕的慘勝。殺傷兩千多來襲的敵人並最終將其擊潰的代價竟然是四百多人戰死或負傷,還有近百人失蹤。其中第四營二連群近七百人傷亡過半,一百六七十名核心戰兵不算輕傷的純減員都將近一半。
張海這一次迫不得已的再次出手了,雖然再一次憑借經驗和箭術乃至身邊弟子們的配合射殺了上百名敵人,卻難以避免的身上多處都中了箭矢,幸好有優良的鎧甲護身才沒有避免過於嚴重的負傷。
“怎麽回事?大哥現在在哪裡?”戰鬥開始的那一刻張海就預料到問題的嚴重性,但直到戰鬥結束後才有機會向第一連群中的雖然負了傷卻還沒有像不少人一樣失蹤掉的弟子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