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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英雄》第四十六章 直取蘇州
常州府是過江之後的又一座城池,雖然沒有六朝古都那樣高大堅險,但這些日子以來從金山衛、鎮海衛等地趕來的萬余名精兵卻使這做城池成了不少抱有幻想的人眼中的一座堅城。不少人依然覺得長江之敗乃至應天之敗都是輕敵而沒有作戰決心導致的結果。然而事實卻再一次教育了那些企圖頑抗的人們那些有關新朝大軍的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

 單獨一個旅的張家新軍所能攜帶的火器只有十八門九斤彈青銅炮及六門臼炮,還有一萬五千余支臼銃,趕不上當初大軍集結起來一起作戰的時候。但是對這些沒有領教過厲害的敵人來說卻是完全足夠了。

 在隊伍準備攻城的時候,初冬季節的江南起了蒙蒙的細雨,這似乎讓城頭上的不少敵人有些緊張的心顯得放松了許多。

 然而從遠處傳來如雷一般猛烈炮聲打破了城頭上不少人的幻想。一裡左右距離上各城門外的十八門火炮精確炮擊在十幾分鍾內就展開了近三十余輪開火,五百多發幾十倍威力於尋常銃炮的炮彈準確命中,將常州各城門的城門樓在幾乎同一時間轟塌下來。

 各隊戰士們用簡單的雨具就使得在這種細雨天,火器依然能夠以一定的角度超天開火展開拋射。

 一萬五千枚重彈丸並不能完全形成半徑一箭之地的的火力覆蓋圈,但在沒有多少優秀弓手,頂多有一些合格鳥槍手的南方,這樣的火力覆蓋范圍卻完全可以使得隊伍在緊密的協同之下攻上城頭了。

 經過多次攻堅戰的經驗積累,雖然隊伍內補充了不少僅僅經過一兩個月訓練的新兵,但完善的組織與協同還是將攻城部隊的傷亡減少到最低,十余人傷亡的代價下就幾乎控制了整個城頭,俘虜了數以千計的敵人。

 企圖龜縮在城內頑抗的敵人沒有預料到張家新軍炮火的有效射程,在遠距離的轟擊下不少高牆高宅連同那些家丁遊勇組成的防線一同瓦解了。

 在近衛第一旅一路上攻城掠低的時候,數量並不少的治安軍步兵營不但有效的從事了控制縣城及協助清理地方的任務,還承擔了大量的運輸任務,將一船船從那些頑抗的“釘子戶”中撬取的錢糧運往南京,並且在比較短的時間內就重新恢復起了秋糧的供應。

 “我們這一路加上二旅那面傳來的消息,不算各種地浮財,僅僅是那些大戶們積蓄的糧食就多達近二百萬石,看來這個南京城裡都不再缺乏糧食了。( )”一名弟子說道。

 為了處理更多的事物和暗報,在柳香等人帶著那近一百三十個孩子返回南京之後,張海在隨軍出征的情況下也從中挑選了十二名七歲上下接受過識字算數教育也有了一定處理暗報經驗的小女孩與自己同行,隊伍大小休息的時候也不忘處理送來的各種報件。

 晚上在城頭上休息的時候,張海親自在其中抽閱了不少隊伍上送來的表格模式不需要寫多少字暴露筆跡的報件才大致放心下來。

 相比在換血清理隊伍之前,整個隊伍的紀律的確煥然一新。盡管這一路上的抄掠甚至有組織的殺人放火也不少,但是在張海抽閱的秘報表格中沒有發現一件私下裡的嚴重犯罪或者貪墨瀆職的舉報。那十幾個小女孩幫助檢查了所有的近千報件也隻發現了幾件夠不上重刑的尋常違紀事件。

 經過臨淄至青州等地的一些坎坷經歷乃至這些日子以來對隊伍上更多信息的接觸,這些女孩們有不少也不在是一無所知的尋常家孩童了。見到張海往往是獨自一人在寒冷的帳中過夜,有時望向自己的神色也有些不定,終於有一名叫做李翠萱的小女孩在單獨向張海送審閱完的報件的時候鼓起勇氣說道:“師傅如果過於孤獨苦悶,就同我們在一起過夜吧。哪怕僅僅是為師傅暖暖身子也成。”

 張海聽到這個女孩兒的話有些不太像這個年紀的孩子應有的語言,直言不諱的笑道:“然後你用你那雙小手趁師傅睡覺時把師傅的****擰碎,或者把斷了的筷子插進師傅的眼睛直至腦中?以後師傅不敢保證,但至少現在絕不是那種沒有下限的人。而你是否狠毒不清楚,可卻不應該如此早熟”

 張海的話讓李翠萱幼小的心頓時感到了巨大的恐慌,想起當初青州的事情不由的顫抖著跪了下來:“我。。我絕對不敢.”

 “你不敢?我不敢保證,但你好象很早就向師傅隱瞞了什麽。”張海說著把一封信箋遞給了那個小女孩:“這是一個沒有署名的信箋,不過來信的人卻講出了青州事件時那兩個被處決了的你同伴的名字。這其中關於你身事的論述,你說說是否屬實?”

 年紀尚幼女的女孩心理還遠遠沒有像成年人甚至少時的半大孩子那般成熟,當她意識到身份被揭穿很可能面臨的就是悲慘的死亡的時候不由的在驚恐中哭了出來。

 “這上面有許多事情的論述不該是我們所能知道的,很顯然這也並不是師傅在誆你。事情的事實是那些利用你的人已經覺得你不但沒有價值,相反還是阻撓那些人投靠的阻力。你說,這件事情師傅應該怎樣處理?”

 女孩兒驚恐下的哭泣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並控制住自己,悲傷的回道:“只求師傅能賞我速死,不要折磨我!”

 張海並非梟雄心性,也不是一個鐵石心腸而果決的人,但是思考了許久還是說道:“如果你剛才沒有提起那些你不該提起的話,師傅或許覺得你已經放棄了歪念,可以饒你一命。但你非但這些日子以來不坦誠,還似乎不死心。我若寬恕了你,那就有可能使其他不少的孩子有走邪路的隱患。”

 李翠萱能被選派這種任務終究還是同尋常的孩子有些不同,當張海的手摸到自己的脖子上似乎用不了多久就將要下手的時候還是迅速企圖用雙手掰出張海雙手的小姆指然後盡權力的反關節向後推,之後連續踢張海的襠部之後尋找機會。可因為張海早就有所警惕,力量差距又遠遠大於尋常成人與孩子,足有幾十倍之大,李翠萱的小手最終還是沒能掰開張海的手指。小女孩不由絕望的癱做在地,什麽話也沒有說。

 張海思索良久,還是覺得自己這樣私刑處決不好,就把所有的孩子及隊伍裡的幾名弟子也都叫了過來,公開處理了這件事。

 這件事之後雖然覺得有些冒險,但張海還是選擇了與挑選出來的那其他十一個孩子在一起渡過了行軍中的幾個日夜,以平複那些孩子們因為青州以來的事在心中埋下的過於惶恐的陰影。

 枯水的江南冬季沒有多少可供直通太湖的大船,因此在隊伍從太湖以水路行軍的時候即便沒有發現遠處的敵情也沒有太過靠近岸邊。實踐證明雖然裝載有火炮的巡沙船在這種湖面上就可以憑借炮火的優勢抗衡朝廷頂級的海船,能夠通行於淺水河道不能裝載火炮的小船就沒有多少優勢了。

 過馬山鎮之攻無錫的時候,還是發現了集結起來的的敵船隊似乎不懼強敵般的應敵過來,戰士們就上岸展開火力從臼銃到火炮在內的各種火力擊退了敢於駛入約莫兩裡之內敢於挑釁的敵船。

 蘇州是人口及產業都完全不遜色於南京甚至更有甚之的大城,雖然擁有累計長達三十裡左右的城牆,但繁華的市區延綿出城牆許多裡。

 或許是在南京停留的時間過長讓聚集在這裡的敵人有了組織方式和進行動員的時間,外城的青壯們沒有像南京那樣被守將召集入城,距離在這裡的不少客軍也顯然對張家新軍缺乏了解。如同揚州一般的激烈抵抗還是在外圍的時候就遭遇到了。

 同揚州那時候不同的是,跟隨近衛第一旅而來的披甲輔兵經過短暫停留的聚集也多達近兩萬人之眾,使得隊伍並不像在揚州時那樣缺乏兵力。還是利用有限的陸路大致完成了對蘇州城的包圍。

 近衛第一旅則分成四個營十二個連群沿外城的各街巷展開了逐一的“宵禁作戰”, 在猛烈的銃箭炮火之下終究沒有多少人敢於在街道之上集結。隨後做為炮灰的治安軍步兵營則代替核心隊伍展開了逐屋逐院的清剿作戰,迫使外城內的大量居民都暫時性的集中居住起來並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完成了甄別。

 進攻蘇州內城的通道打開之後,猛烈而震懾人心的青銅炮炮聲又在北面的平門、齊門等地響起。見到城牆上的敵人這些日子以來還算是修建了象樣的城頭工事,張海又集中起六門重臼銃對突擊地點展開猛烈轟,並直接用橫垮過外河的連成一片的登城板梯等上了城頭。

 因為城池太大,對繁華蘇州城內的清剿作戰足足連續持續了近三晝夜之久,直到舊歷十月末才初步完成了對整個蘇州城的控制。

 “還要仿以前的例子,將這蘇州城中的財富和工匠集中在南京之地麽?”一名弟子詢問道。

 “即便清除出城內的一些居民,南京城的人也太多了。如今的我們已經不必要再像以前那樣把所有的人才和財富都集中在一點。除了與我們做對的那些官紳大戶要徹底的清查,我們暫沒有必要在這個不小的城鎮裡進行全面的清理。”張海思索片刻後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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