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休息後,第二天又開始對七十多門樣炮選出的兩門九斤炮進行了減裝藥的測試。其中一門炮進行為了測試極限壽命整整進行了大半天左右的連續開火,直到打出五百發左右炮彈的時候才開始出現起包等危險現象。 火炮測試中,也只有九斤彈炮以全威力發射的炮彈才能在一裡左右的遠距離連續打穿十數張一寸厚左右的木板。更小級別的火炮都很難在這人員防護普遍更高,隊形也更為密集的時代徹底的發揮炮彈的能量,除此之外存速能力不足還給遠距精度帶來更大的影響。
“身管還是有點兒長了,如果將倍徑減少到十四倍左右從我們的測試來看不會給精度帶來多少不利影響,仍然可以在理想裝藥的情況下發揮出極限威力。”一名負責測試的學塾弟子說到。
在參與了火炮第二天試射的全過程後張海更進一步確定了主力火炮的大致構想:“壽命不是問題,哪怕二百發能夠保證大致精度的有效的壽命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九斤彈火炮身管的重量完全可以減少到二百五十公斤,這樣也更適合我們現有的馬匹和試製出來的輪架。”
經過很多類似的火器試驗的學塾弟子們卻知道,身管和彈丸的重量如果不到五十分之一,那麽接近音速或更高初速帶來的後坐動量會把火炮推出很遠。不過,因為在從很早開始就試製出來擁有大約接近一米半直徑輪子的輪架很大配合上不超過千斤的重量,至少會是複位更容易。總的來說對射速的影響還在允許的范圍內。經過鐵製部件的改良,輪架的整體重量也比現在常見的火炮形式減輕了很多。
“恢復炮位的時候,炮長負責觀察彈著點並估算距離。八個炮手四人準備填裝炮彈,三個人準備火藥,按步驟和次序輪番進行,大約每分鍾四發炮彈的速度是否可以達到?”張海線幾個被選拔出來比較優秀的學塾弟子問道。
“每分鍾四發難了點兒,但如果兵源優秀再加上充分的訓練,外加上敵人沒有什麽遠距離的對抗手段。每分鍾三發左右的緊急射速在幾分鍾內的短時間內還是可以保障的,但這隻適合針對三百米內的目標進行射擊。”王葉思考了很久才回道。
通過大量的試射和操炮試驗,主力火炮的規格大致確定下來:那就是四百余斤身管、包括輕型炮車輪架總計八百斤左右的九斤彈“加榴炮”在比原有的12磅加農炮削弱了一半重量的情況下就不需要火炮前車和中型馬才能有效運用了。
一個炮班的八名炮手在大量的火炮量產裝備之前還要成為合格的馬夫,完全掌握六匹馬牽引的一門九斤彈加榴炮及可以攜帶五十發炮彈及相應火藥的彈藥車。
因為火炮重量的減輕和針對半冷兵器的敵人炮彈需求的減少,拿戰時代一個炮兵連的火力可以完全濃縮到一個排中,由六個炮班和正副排長組成的五十人炮排就可以擁有六門炮。
炮兵連加上連部班仍然可以控制在一百六十人左右。包括炮偵、聯絡、人馬醫療等全部單位不超過七百人的炮兵營就能擁有七十二門主力通用火炮。
“你說我們的九斤炮戰場殺傷敵人,單就一個炮班而言同為師的本事相比,究竟誰更勝一籌?”與眾弟子們在臨時開會的帳篷商討估算完畢後,張海忽然問道,有意想看看弟子們是否能具備合格人臣的品質。
平日裡的討論張海有意讓弟子們養成直言不諱事實求是的態度,但對於師傅,這些弟子們終究難以是有些顧慮。
最終還是劉洪濤思索片刻後盤算著說道:“以我們測試的情況來看,在戰場緊張地面也未必平整的情況下盡管我們的炮彈存速性能好,打四百米遠的對列目標考慮到跳彈和射到隊中,能折合三成的有效命中就不錯了。二三百米的中間距離,命中率差不多可以提高到六成,近距可以算九成平均六成。精度大概在百分之一左右的級別,相當於有效射程內靶場上少受戰場干擾較少的普通弓兵或鳥槍兵的精度。以敵三分鍾的中等壓製下步兵衝擊時間計,加上待發彈可以至少面對敵人至少打出十發炮彈,針對潰敗和撤退中的敵人還可以發射四五發跑按左右。精熟而勇敢的炮組,一場作戰應該至少可以把八九發炮彈打入大規模的敵人隊伍中。按我們測試的結果考慮到敵人的一般隊形:近距殺傷十四人、遠距殺傷十人、平均十二人計。大概可以在整個作戰過程中殺傷百人左右。”
劉洪濤似乎還覺得差了一些,接著說道:“不計有效壽命的裝藥或者使用身管近千斤的重炮,並且挑選出最為強壯而勇敢的人做炮組,使用部署在兩翼的側射法以側射轟擊為主:近距可以殺傷二十個人,遠距十人,平均十五人。面對敵進攻的過程中或許就能殺傷百人,加上追擊殺傷累計一百五十人。算起來對付敵人一次突襲式的進攻大概可以殺傷一百五十人。”
“那麽這樣看來,是與為師這樣的鮮見的頂級高手大致相當了?”
“師傅不是鮮見的高手,而是我們所僅見的。如果史書乃至師傅所講的一些歷史屬實的話,歷史上能達到師傅高度的人也是屈指可數。即便是如此,單以弓箭神射三分鍾內射出六十支普通箭和三十支強箭,再加上減半追射也不過殺傷一百四五十人,看起來與這九斤炮的極限潛力相當。”劉洪濤這樣說的時候張海理解這些並非奉承的話。
“師傅並不只是能以強箭殺傷敵,近兵相接利用力量和兵器優勢殺傷敵人的能力也很強。而且若是與炮班對抗,單個目標很難瞄準。如果用霰彈,百步以外的破防命中能力都不理想,即便是六個炮班也會在師傅的神箭下與百步外被壓製吧?畢竟炮手要在炮口前填裝彈藥的。”李峰補充道。
關於霰彈或者其他樣式的炮彈張海也命人試製過,但至少對於現在隊列類型的敵人都並非理想。即便是碰運氣打到敵人隊列中的榴霰彈也不能面對披甲持盾的人造成穿透殺傷後打到第二個人,除非敵人的前排如18或19世紀的士兵那樣沒有防護。而橫向掃蕩寬度,殺傷十余人已經是最佳的運氣了。至於開花榴彈,這恰恰是黑火藥特性的最短板,用陶製或石製的九斤地雷埋在模擬的人靶當中,看樣子頂多也不過有效殺傷十余個人而已。
經過連續幾天的試射張海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如果說在18至19世紀的拿戰時期實心彈在炮彈中的需求比例都在七成左右,南北戰爭時期榴霰彈或霰彈才成為最佳選擇的話。那麽對於如今尚處於冷兵器時代的敵人來說:打保齡球一般的實心彈是最佳的通用選擇。
張海遙遙頭笑道:“近戰接敵畢竟是不得已情況下的搏命,用我們推演中的術語來說:單次多殺傷一些敵人會冒降低‘使用壽命’的風險的。如果要是真有七十余名武藝與為師不相上下的絕世高手,雖然這些人或許也能聯手對抗幾萬大軍,但為師可絕對沒有把握有效管理這群高手並使其為我們賣命。而這炮,它臨陣叛變造成的風險很低,也難以欺負勢單力孤的人,敵人越多越氣勢洶洶它越顯現神威,我們就叫他忠勇將軍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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