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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英雄》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間正道
  “青樓如著世間的貧富人群一樣,也大致粗略分五等。五等娼妓的日收入在生意旺盛的時候一天也只有大約三百文。把上等的平均下來按二三等計,大概每日的純收入可達一貫。如果最大限度的打壓人口販賣加上對大戶重新洗牌減少家妓奴婢,這類場所的收入會猛增,那至少可以折算每年三百個紅火日每年三百貫。尋常青樓民妓要應付各種人還有很大的看守、保鏢方面的開銷。官妓則有各種上等人的白吃白喝乃至白拿。這些成本擁有足夠武力效率的我們都可以節省掉大部分,僅有娼妓們的生活成本還有衣被胭脂等少量勤雜等方面的成本,按一半計那就是一百五十貫。每一個大城市能夠有效控制的娼妓可佔人口比例一般為百分之一計算,那就是平均每人頭一貫五。在加上賭場和私人借貸,那就是平均每個城裡人至少三貫,整個山東粗略估算那就是七八百萬貫。於顯時我們的青州城來說,按半年計至少也可以回籠幾萬貫的銀錢,使我們不至於給工匠們拿不出原有的開銷。”李峰認真算著的時候不少人都覺得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這些三教九流的行當收入能有這麽多。  張海卻依舊平靜,直到李峰把話說完後很久才忽然問道:“關於東虜你們大致了解多少?比如說他們的兵力、人口?”

  “師傅曾對弟子們說過:東虜所有牛錄加在一起兵力可達九萬之眾或更多,常備維持的兵力至少也有六萬。他們的人口加上奴役下的漢民大概百萬左右。漢時的匈奴雖經常稱控弦幾十萬但實際上也大致就這個規模。”劉洪濤當然對這些最為熟悉,回答道。

  “三分之二常備也就是那樣一說,但想來這些完全可以騎著馬行軍的人折算下來的費用也不會比一般常備步兵少多少嘍?那麽他們每年所必要的費用至少應當在三百萬貫左右的樣子。”

  張海接著歎道:“我們漢人經常咒罵關外的強虜為賊,可是他們卻以百萬左右的人口能夠供養至少相當於數萬至十萬規模的正規軍隊。他們那裡有沒有大規模的賭場、青樓、還有那些雜七雜八各種各樣把良心換錢花的行當?以東虜來說,其實他們早在二十多年前朝鮮之役結束後不久就開始著手大規模的編練軍隊了,這數年的戰事以來還從來沒有大規模的入關劫掠過,雖有少量走私但基本上可以算是自力更生以一州之地獨抗半國。要是按照東虜的效率,我們整個山東不算隱戶人口就多達千萬,我們能夠掌握的財力或者折算成財力的人力物力就至少多達三千萬貫錢,足以武裝百萬大軍。這對於精益求精謀求所能做到的最大戰鬥力的我們來說,就是我們今後打出國門橫掃天下也可以說綽綽有余---甚至可以說用不了那麽多。我們若能掌握這樣的財力會很大部分用於文教、醫藥、產業培殖等最能夠改變整個社會的領域為實現天帝交給我們的長遠使命服務。可在現實中這些錢去了哪裡?養了妻妾仆人房產馬匹,甚至在倉庫裡囤積居奇而濫掉。又有多少財力能被集中起來有效運用?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沒有了人和乃至人對自我的約束,擁有偌大的財源也難以有效利用。除了為師和為師的家人乃至諸弟子,大家還覺得我們有多少可靠的人手可以經手百貫萬貫的財務而不私吞浪費?所以,良心換錢的事情我們對戰士們那樣宣傳,自己就不可能再做那樣的事。”張海想到了未來的歐洲,在經歷過數不清的革命和戰爭乃至冷戰之後整個社會的民主法制已經相當發達。

但即便如此,色情業帶來的大規模人口販賣乃至種種黑社會現象乃至相伴隨的毒品交易依然不能夠剝離出來。可以說:不論在怎樣的法制環境下,強力控制、逼良為娼、人口掠奪是這個行業一旦建立就會因為行業的需求而必然會有的現象。就算是經常衛生檢查也不可能從根本上杜絕性傳播疾病的危害。這也是張海不願意搞用良心換錢花的原因。  近代中國歷史上也有過一些勢力因為種種需求搞這一套,比如性質更為嚴重的鴉片,但帶來的效果及對部隊戰鬥力的影響如果認真的同那些事之前做對比的話,未必如人們想象的那樣是積極的。

  “至於私人借貸一事,我的看法是:以我們國人目前的習性來說,沒有幾個人擁有借貸盈利的思維。即便是朋友之間很多情況下,也都是在還錢希望渺茫的情況下才會借大數,根本不會在有還錢把握的情況下這樣做。我們做這些事,不管利率多少都不會使得人心的事情。”

  李峰沉默的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今天犯了一個大錯。不該冒著犯原則性錯誤的風險來提這些事情,也應該知道這些年來師傅的原則大致是什麽。

  劉洪濤卻想到了更近在眼前的一些事情:“那麽時薪的政策還要落實下去麽?或者削減我們兵工的目標?”

  “千金散盡還複來,全面而有效的武裝隊伍我們的隊伍來說在將來是致關重要的,強上一分就有了一分的把握。隊伍在萊州金礦獲得的那兩三千兩黃金中的四分之三都可以做為報酬。如果還不夠,可以用城中的存糧替代。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一定的凝聚力能夠控制整個城頭的情況下相當部分糧食不論在我們這裡還是在工匠們的手中都已區別不大。”張海又想起了隊伍上的那些事:“除了一些剛剛入行不久的,我們暫時沒有太多的可靠人手花費在她們身上冒險,我們暫時能夠做的事情是讓她們中的大多數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並非僅僅是受害者那樣簡單,娼妓更不是什麽勞動。而是讓她們首先知畏才能知恥:除了重病而短期內沒有接客的人,凡是查出有嚴重性病且從事過交易的一律斬首。另外對於零散的娼戶懸賞通告,通告之後短期內不自首的。沒有嚴重性病的人先在原有的衙門裡勞動改造一年的時間再說。”張海以前對所謂的“勞動改造”是不怎麽感冒的。不靠良好的環境與人的感染,但靠勞動怎麽可能改造人?但後來明白:思想的轉變當然要靠整個社會的轉變,勞動改造這僅僅是讓那些寄生階層適應普通人生活的一種必要手段而已。

  “這麽做是不是太過了點兒?”有個核心弟子想到過年幼時自己姐姐的一些經歷。

  “我們並不是只有對女人才如此為難。想想我們對俘虜官兵的做法是什麽?從情理上看,他們當初許多人也是被抓的壯丁乃至從軍戶中強拉的人,他們在還沒有在軍營裡的時間呆的太長的時候或許也是受人欺負的可憐人,這些人是我們選訓新成員的來源之一。可隨著時間的轉移,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已經不再值得同情,甚至會成為我們乃至民間的禍害。我們沒有足夠的資源和條件去做逐一甄別像青天大老爺包公案一樣明察秋毫。我們的出發點就只能是考慮各種因素,做一件事情對我們的事業是有利的還是不利的。”

  想起那些並非是處男的工匠營中許多人,張海也覺得這樣沒有休息日的連續三班倒在戰事緊急的情況下無可厚非。可如今還是需要給那些有家室的人必要的節假。便說道:“我查過帳目,我們的兵工進度相對於原料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寬松的。每五日一天的輪值城頭值班時間後可以增加一日的休假。至於沒有家室的那些孤身一人的青壯們。我看可以同母親那裡的女孩乃至女工們組織一些拔河、丟沙包一類的活動吧。如果我們傳授的自慰方法和這些都起不到應有的作用,這樣的人也就暫時不適合待在我們的隊伍中了。”

  方圓不過三四裡的青州城對於如今城內隨時可以調動起的幾千力量來說不算大,可忙碌完畢處理全城私娼乃至對整個隊伍的檢查甄別並做出相應處理之後依然到了太陽落山後很晚的時間後才算告一段落。

  普通的院落在四周加築了高牆之後不論是實際的建築面積還是給人的感官都大了不少。高大的院牆在太陽落山之後如同巨大的黑影,使得整個院子似乎變得更加黑暗起來。自身的痛苦的經歷乃至兩個月來張海的管教讓院子裡的一百三十多個孩子們不敢隨意嬉戲打鬧。夜晚的風吹過樹梢的聲音都引得的尚且年幼的孩子們一陣驚慌。盡管這麽多孩子聚在一起的時候即便是黑暗也不至於讓人嚇哭。

  院子的門開了,一個高大的黑影閃進了院子才終究惹的不少女孩們出聲般的驚慌失措。

  “是我,你們的師傅回來了。”張海的聲音讓不少女孩安慰下來。

  “飯已經有人給你們送過了吧?不過時候已經不早了。你們年紀還小,同我不一樣。減法口訣表明天再檢查吧!”張海思考過很久之後就沒有再對這些孩子們以少年軍校或培訓近代精兵的模式來進行了。從一切為了可靠性的角度出發對於並不缺乏權力和施威機會的自己來說嚴格要求的同時愛而不膩才能做到最大的保證。

  此時的張海依舊像當年與自己的眾核心弟子們一樣,與孩子們睡在大通鋪上以便於對成群的人展開最大限度的監督。可望向那些女孩的時候卻不知怎的有一股奇怪的躁動之感湧上心頭在下身乃至心頭。

  男人在公眾場合或者使自己忙碌起來的時候還覺察不到什麽,可一旦在積壓了很久之後處身於特定的環境和場合性欲望伴隨著邪念卻湧上了心頭。

  “不,自己絕不能行禽獸之舉。哪怕是假借其他方式之名的間接行為也不可取。否則這兩個多月來的功夫就白費了。即便要如此,也絕不是現在。”理性而不完全是道德讓張海告戒著自己。如果那樣做且不說對香兒的不丈義,還會給這些孩子帶來極為不好的影響從而減少這些孩子對事業的忠誠。想到這裡,張海便暫時離開了女孩們的同鋪大堂,來到院子裡獨自一人練習起步法和暗器起來。隨著身份地位的提高和隊伍整體實力的加強不再需要自己親臨戰陣一下左右局勢,但以後自己若擁有些行事的自由,一些不便攜帶兵刃的場合所需的自衛武藝也必不可少。

  當然哪怕在新軍高層,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張海這樣的覺悟所需。

  此時的張萬勇正在原府衙監牢牢房外的心中躁動不安的度著步子。在可靠的人手有些不夠的情況下張海隻得把甄別出來的未有任何疾病的娼妓交由自從隊伍擴編以來一直沒有什麽事可做的張萬勇負責打理。

  “來人!我要去甲號的牢房看看!”張萬勇終究下定了決心:弟子們畏懼張海,那是因為因為有可能犯錯而遭到重罰甚至是趕出去。我這個做兄長的又有何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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