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隨時應付可能遇到的危險,五百多精乾的戰士分兩路排成六十步長左右的四列縱隊以隨時可以結成橫隊或圓陣的戰鬥行軍隊不做停留以急行軍的方式前進。輜重及非戰鬥人員在兩路之間的中央。 帶了一些傷員和輜重的情況下,急行軍即便在平川之地也無法以小跑的方式展開,實際上就是沒有大小休息的長途連續健步行軍。
天色漸漸黑下來的時候,隊伍在一處並不算大的小村落裡臨時取水並做安營休息的樣子。但隨即張海迅速命令全隊在夜色下加速前進,又行進了二十多裡才在一處遠離人煙的凹地展開野營休息。
日趨百裡必折上將軍,即便包括張海在內這些精乾們的體能在這個時代還算比較好的,少年們的精力也還算充沛,但還是感覺到疲憊不堪,幾乎是如病倒一樣大部分人一屁股做在寒冷的地上似乎再也難以起身一樣。
“明天我們還要這樣行軍麽?如果此時哪怕隊伍遇到兵力並不佔優勢的敵人正規戰兵,就算不被殲滅恐怕也要遭重創。”大弟子劉洪濤也低喘著氣說道。
“那如果是遇到幾百名臨時組織起來的鄉勇土匪什麽的呢?”張海問道。
“不披甲的非正規部隊不算戰鬥力量,我們以那些繳獲來的垃圾火器外加師傅的神箭就可以嚇退敵人就是了。”劉洪濤這才有些回過味來。
張海思索片刻肯定的說到:“現在我們還沒有遠離危險,盡可能的機動與隱蔽才能回避被敵人纏上的危險。只要那些當地牛鬼蛇神們奈何不了我們,危險就盡可能的會降到最低。”張海安慰眾人道。
雖然野營之處選擇的是背風的地方,但陰冷的寒風吹過頭頂的時候還是勾起人們的陣陣寒意。幸好經過不少人輪流輪換的緊張忙碌了近半個時辰,多個行軍灶總算挖好了。盡量背光的坑中篝火點燃之後多多稍稍的驅散了一些寒冷。
熱水伴乾糧本不算什麽美味,但對於一場激戰加上連續五六個時辰急行軍後的人們來說似乎透著莫名誘人的味道。
“大家注意了!先吃飯,傷病員用水半個時辰後再飲水!”幾名負責傳令的弟子到各隊傳令道。
張家眾人及弟子都知道這樣做的含義:為了盡可能的避免各種意外,戰鬥力最為虛弱的傷病員雖有不少優厚的特殊待遇,但也要承擔試探風險的責任。臨時的少年營的孩子們暫時還不明白這樣做的含義,但也也終究沒有多問。
吃飯過後並沒有安排眾人立即休息,而是輪流以熱水泡腳以免因為初次的急行軍而影響今後的行動。同時關於戰後的總結及相關的思想動員張海並不打算僅僅在張家核心弟子眾人中進行,而是對以最為密集的方式聚攏在圍坐在方圓不過三丈范圍內的少年營三百多個孩子鼓勵道:“不要灰心喪氣。今天早上在戰場上的教訓就是你越害怕敵人,那就越容易傷亡。今後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了鎧甲,即便面臨近戰肉搏也不再會那麽容易傷亡了。”
“可我們拉不開強弓,也沒有拳銃,實在是拿那些披甲的敵人沒有辦法。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打敗敵人,見到失散的爹娘”回憶起那場令人心有余悸的戰鬥,終於有一個孩子悲傷的說道。
張海聞言也沉默了許久,這些孩子與自己的父母離散固然是為敵人所害,但這何嘗不是因為自己的安排?
“有沒有人打算離開隊伍?你們應該也都清楚,我不會阻攔,而且會發給大家家裡原有的財物還有一些必要的盤纏。
”張海鄭重的說到。 惡戰之後,並非沒有人灰心喪氣感到恐懼,可終究沒有幾個人再有勇氣獨自離開去尋找自己的父母。
張海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把自己的一張起事不久前才特製的弓拿了出來。就是那張用於曲射時最大限度模擬輕弓五鬥長弓。他在這三百多名弟子中找了一名身材相對看起來算是比較強壯的孩子問到:“你以前習過弓麽?有沒有把握射穿敵人的鎧甲?”
“沒有,起事後這幾天才跟師傅的徒弟李大哥學會怎樣開弓放箭,射不準遠處的目標,也拉不開能破甲的強弓”
“你試試這把,就在近處抵著射也可以”張海指著旁邊掛在車上糧袋上的一件有幾處破損的繳獲來的富余敵甲。
那個看起來身材近似成人的孩子用盡全力,終於搭著箭把這五鬥弓勉強撐了開來,在兩步之外的距離上把箭放了出去,並在要求下接連射了五箭。
孩子們在近處仔細觀察才大吃一驚,原來強大的能量使重箭的幾乎每一箭都穿透了鎧甲,不是在強大的力量下轉入甲片之間的縫隙就是直接把甲片洞穿。跟隨張海弟子的日子裡不少人都略有了解,即便在極近的距離,這也是八鬥以上的戰弓才能有的效果。
“我們的弓箭有很大的改進空間,你們當中的出眾者在剛剛習弓的情況下就能用這優良弓型的弓箭在近距離射穿鎧甲,乃至透過單兵盾牌的最上或最下的部分殺傷敵人。我敢保證,只要你們用心訓練並且在戰場上不要慌亂,用不了幾個月的時間大部分人都可以在直射范圍內起到你們那些師兄們在戰場上起到的作用。當然,他們也不過還是些沒有成年的孩子,用這優等的弓型會變的比你們見到的更強。戰場將不是以一擋十,而是以一敗十!甚至以一殲十!弓箭乃至你們見到的拳銃都並非是什麽奇巧難造的東西。我們有這麽多的工匠師傅們跟著我們,用不了一年的時間我們這數百人就都可以全副武裝起來,遇到像今天這種情況就再也不用擔心了。”
張海繼續給大家算道:“我們數百個人明年將縱橫各地, 繳獲足夠的工匠和及物資後再用一到兩年的時間就可以發展到幾千個合格的戰士。就能夠輕易的在更大規模的會戰中擊敗幾萬敵軍正規戰兵。朝廷百萬大軍,像這樣的堪戰之兵其實五個裡也未必有一個。我們一次戰鬥就是一對幾十的純損失比,那時候我的力量就並不關內的官軍遜色多少了。完全具備了爭雄天下的實力.”
其實張海高估了這些連基本文化都沒有補習過的孩子們的數學能力。看似簡單的算數在大部分連蒙學都沒有經歷過的人中,是沒有幾個人能如張家那些核心弟子們一樣有清楚認識的。但在行軍戰鬥的間歇這樣鼓舞士氣的言語已不在被天然的認為是簡單的說教,起到的作用卻是巨大的,至少在明確的路線之下人們不再迷茫不安。
臨近休息時間的時候,張海松懈下來的身軀忽然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和隱痛,一陣陣眩暈之感湧了上來。對此張海卻並不以為意,因為在長時間的緊張、接連不斷的作戰與急行軍中很多人都有類似的現象。
“附近負責警戒的人白天在行軍中休息好了沒有?”困倦與疲憊使得眼睛也難以掙開的時候張海最後叮囑道。
“負責警戒的人都已安排好了,白天的時候行軍當值的人一直都是乘單架休息的,師傅難道你不知道麽?”劉洪濤覺得有些奇怪,轉眼查看的時候師傅似乎早已進入夢鄉,但又總有些古怪似的不似尋常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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