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東華道政仙尊,原本是上清琉璃宮的分支後裔,後因過分追求長生不老,甚至有些不擇手段,在大會之年遭了天譴,最終被流放到了大疆最窮困偏僻的地方。
銀瑰大廈所在的這座城市原本就是一片蠻荒之地,蛇蟲數以繁多,根本就不是人能夠存貨的地方,幸虧後來工部著力開發,拿出了大把的時間優化土地,馴化此地蠻民,這才崛起了這座城市。
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東華仙尊看盡了這裡的巨變,心中的生存火焰再度燃起,對於永生的火焰也是更加的旺盛起來。
在大疆的傳說中,獲得長生的方法有很多種,就比如修道,練蠱,飛升,還有一種最為殘忍的方法,過程就不提及了,它有著一個很能言明深意的名字:童子心。
正因如此,仙尊大人才會四處搜羅孩童,而做這些事情若是沒有點實力是絕對不成的,所以正如那位被乾掉了好久的練蠱專家尚道聖一樣,在他的手上,也有著一些得力乾將。
區別於其他人手中不堪一擊的所謂“四大金剛”、“八大天王”、“二十七勇士”之流,東華仙尊手底下這幫人很是有些來頭。
長者冰,次者璃,以下類推便是“水火雷電金木土煞戾光”,每個字都代表一個掌握此項技能的門徒,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的來頭也很不小,英雄不問出處,但是有必要點明一下。
排在第一位的那位冰字頭的仁兄名字叫做薑同天,未投奔東華之前是城區附近山上的獵戶,除此之外,還有諸如背山工,書生山賊之類的角色,基本上可以說是五花八門。
雖說出身不太強悍,但這十二位鬼神級別的道徒在東華仙尊的指導下,以獸性為本命,匯集了邪術的大成,若是合力,估計連安然都和難與之抗衡。
很不巧的是,在這個夜晚,他們將合力對付安然。
安然注視著長明燈,借著燈火再看對面,早已是人去樓空。安然搖了搖頭,警覺的轉過身,正要向院落中走去,卻隻覺肩頭一涼,微微側首,一道冰涼的刀刃正緊緊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安然沒有說什麽,送目望去,只見兩個身著紫衣道袍的男子正惡狠狠的對準站在自己身後,一臉崢嶸,猶如野獸成精般散發著濃烈的野性;其中一位鬥雞眼兒的仁兄這會兒正揮舞著鐮一把鑿子對準安然的小腹。
“你們到底是誰?”安然微微鎖眉,沉聲問了一句,掌刀男子冷哼一聲,語氣輕蔑的問:“你是在質問我嗎?”
“別跟他廢話,讓他死得明白!”鬥雞眼兒態度強硬的說完,另一個同伴狠狠的說道:“我且問你,這裡是不是有一個會道術的小子?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安然在心中苦笑不已,心中暗暗揣測著,真不知道這二位是哪位大仙派來的逗比,手段老套也就罷了,居然連人都沒認清,就敢前來找事兒,真是河木不識漁樵,有眼不識泰山。
安然沒有亂動,他的意思很明確,說什麽也要看看這兩位老兄的背後到底有什麽貓膩兒。
不出所料,貓膩兒果真來了,只不過不是暗的,是明的,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挾持,更重要的目的是謀殺。
作為東華道政仙尊最得利的助手,服從命令就是天職,他們的目標是安然,同時也得到了一個不留活口的命令。正因如此,乾掉這個不知身份的小角色是必然的。
安然始料未及,這兩位仁兄竟然連第二句都不問,直接便開始動起手來,如果說雙拳難敵四手是個很窘迫的場景,那麽四手外加兩把利刃,那種只有特技武師才能勉強的做到的高難動作可難為壞了安然。
細細說來,二打一的壓力並沒有多大,可問題就在這裡,此時場上並不是二打一,而是一分為二,二分為四,那是個著實有些讓人膛目結舌的場景?兩個道徒宛如蚯蚓般分來分區,其中一個更將安然向後拉動著,一路的威脅到了門外的甬道上。
八個身影將安然牢牢的圍在了垓心,安然很頭疼,今晚心神不寧時便預感到了肯定會有這方面的是要發生,但從眼前這些位超乎常人的手段來看,都是一些頂尖的術士高手,安然心中隱隱的升起了一絲的壓迫感,就在他與八個幻影對持的時候,一隻黑手出其不意的出現,整齊的撕裂了安然的袍服。
安然一把擋了回去,力度之大竟然將安然掀翻在地,安然被突如其來的一爪害的差點兒嗚呼當場,心中也在不停的叫著苦。
“沒想到這幾個家夥如此難纏,好在我的小腹收得快!要不然這輩子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自家發妻飛裳,被這麽兩個可憐到名字都不知道的家夥,可它喵的自己的遭遇怎麽就與先盯梢再打悶棍那麽相似呢!
“小子,反抗的還挺起勁兒!你知道嗎,上一次就有人這麽抵抗過我,後來他死了!”兩個道徒相視而笑,安然也是相當的沉醉,形勢這麽嚴峻,這兩位仁兄竟然可以如此淡定自若,甚至還能當著自己的面閑聊,功法之深可見一斑。
就目前形勢來看,安然一直處在被動挨打的境地,兩個本體交談完畢,另外六道身影倏然衝了上去,開始對安然進行雨點兒般的攻擊,狂放的聲音在四周響起,雨點兒大的拳頭和飛腳也一股腦的招呼過來。
安然左衝右突,奮力周折,抵禦了第一波進攻之後,緊咬牙關,恨恨的從牙縫間擠出了幾個字:“難道你們就這點兒本事嗎!”
“小子,你要為你的輕蔑付出代價!”其中一個身影哈哈大笑一聲,道:“剛剛只是試水,真正的攻擊才剛剛開始!做好身首異處的準備了嗎!”
安然怒了,眉心緊鎖的道:“有本事你們就用好了!”安然嘴上這麽說,心中卻已經開始叫起苦來,可以很負責任的說,今天安然很不在狀態,在大疆有句俗語,叫做傷寒第二天,咽喉發辣涕連天,安然正是傷寒最終的日子,再加上昨日被動離了一下魂,體力和精元都造成了相當大的損毀,眼下對付這些分身真是有些捉襟見肘。
“小子,受死吧!”不知是那位分身大哥喊了一嗓子,在場的這些位同伴便將雙手匯成橢圓頭,高高舉過頭頂,嘴裡貌似還默念著什麽口訣,安然越看越驚,這種招數他見過,開頭的咒語應該就是“太極蓮花獅吼印,大日如來震乾坤。”
“滔滔咩咩,假假真真,開悟天眼!洞悉奸佞,斷破妖風!頃結所資,撥開雲霧,靈寶天尊急急如律令!”就在四道袍已經開始出手的時候。
再次引用一下那句雙拳難敵四手的典故,安然眼睜睜看著一道道銀光在八個家夥擺出的橢圓掌行中分出,悠悠的向上,在安然頭上方的位置化成了一道神似蛛網,實則是萬變不離其中的八卦形象。
“這樣下去肯定是要被人家當肉烤了的節奏啊!”安然寂靜的醞釀著法訣,片刻之後,這八個家夥開始了躍躍欲試的擾襲。
八人的能量積蓄了差不多了,這可真是讓安然有些慌亂,安然大腦迅速運轉,環繞四顧一雙鷹眼一般的眸子在八人的腳下迅速掃過,來回看了幾遍,安然總算是發現了一個細微的變化。
十月的天氣很冷,冷的讓人不知所措,即便是冬衣包裹都會不禁為之動容。一陣清新的涼意襲上安然的雙腿,那是一陣調皮的寒風,安然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忽地靈機一動,佯作吃力的半跪在地上,單手拄地,就那麽細微的一看,安然便發現了一絲蹊蹺,無論再厲害的人,被寒風吹也會雙腿發抖,但有一種人除外,那就是複製出來的分身。
安然默默的關注著前這些位包圍自己的十二道徒,手中的法訣也由防守洞悉變成了主動進攻。
由於出於本能,這些家夥暴漏了自己,安然瞄見了那四條分配兩處的腿,微垂的臉上雙眼中散發著一絲狡黠。
“太上九重,三清浮動,鬥轉星移,生生不息,法訣施身,妖邪無依!”安然心中默念,最後一個字才倏然斷喝出來,在此之前,他的攻勢早已發出,一雙大手毫不含糊的拐帶著金光揮打出去。
“啊!”一聲淒慘的哀嚎不絕於耳,籠罩在安然頭頂的八卦陣登時便被阻斷。
“這小子就是師傅要尋的人!”一人應聲到底,宛如癱瘓般停靠在那裡,四個分身登時化成了泡影,另外一個失驚的道徒扯著嗓子喊了一陣,安然翻滾著到了一邊,還沒站穩,便隻覺自己頭頂氤氳沉沉,向上一看,此時的天際實在有些眼花繚亂,暗夜之下,只見四面八方如繁星墜落般衝來了不下十道,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正是半跪在地上的安然。
“既然來了,那小爺就好好陪你們玩玩兒!”安然的目光充斥著殺氣,一刻不轉的看向了頭頂而來的敵人。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