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嫂對張子瑞是一百個不滿意。
女兒找到對象當然好,就算找不到對象也不能找個病秧子,而且還是這種形象可怖的病秧子。
正當米嫂準備拒絕大姑姐的時候,米雪跑步回來了,打開門,一看屋裡坐的大姑和一個陌生男子,就明白了幾分。
米雪在米嫂旁邊坐下,冷冷的看著對面的大姑和張子瑞。
這種情況下,不用說話,米雪的表情就能表達她的意思。
米嫂正準備把她心底的話,說出來,但是張子瑞用手捂嘴一陣咳嗽,在他手從嘴巴拿開的時候,手上沾了一手的血,還有血噴到了地板上。
這可給米嫂和米雪嚇了一跳。
如果說,鬼剃頭,瘦乾,蒼白都不算太大的毛病的話,那這咳血可一般就是病入膏肓的標志了。
米雪她大姑把這麽一個人介紹給米雪,很顯然沒安什麽好心!
但是她仿佛沒看到米嫂和米雪的眼神似的,還在一個勁張羅,“米雪啊,你看,小張怎麽樣,我可跟你說小張家裡可是有錢有勢,你要是跟著她,保證你媽有花不完的錢。”
“米雪媽,我看就給兩個孩子的事早早定下吧!”
“她大姑,這親事我們不同意,別說小雪了,就連我都看不過去,以後我們家小雪的事也不用你來費心了。”
米嫂實在是對這個大姑姐太失望了,她原本還對她懷有一絲感激的心,因為她還記得米雪沒有對象,但是現在米嫂實在是對這個大姑姐無語了。
“米雪媽,這事我告訴你,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我剛剛問子瑞了,他說他看上小雪了,就想讓小雪做他媳婦。”
“不可能,我不同意。”
“哈哈,你不同意也沒用,趕緊準備吧!”米嫂大姑姐站起身來,扶起張子瑞,“子瑞,咱們走。”
等兩人走後,米嫂趕緊找來拖把,把剛剛張子瑞吐血後噴在地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又找來抹布,給兩人剛剛坐過的地方擦了又擦。
米雪也知道媽媽在生氣,所以,她也沒跟媽媽多說。
為什麽好多事都是自家人害自家人?
這是米雪感慨最深的。
不過最讓米嫂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周日,樓下就大張旗鼓的敲鑼打鼓,吹喇叭,米雪還嘟囔一句,“這又是誰家結婚,大清早的連覺都睡不好。”
不料過了十幾分鍾,就有人敲自家的門,米嫂在廚房做飯,聽見敲門,急匆匆的去開門,沒想到一開門,嚇了一大跳,外面熙熙攘攘的站了一旦群人,給上下樓道全部佔滿了,自家的門上已經被貼了紅紙,大紅的“囍”字。
但是只有喜字,卻不見新郎。
米雪聽到動靜,也起來看,在她看的時候,突然就是一張紙飛了過來,飛到米雪身上,然後米雪就是呆了一呆,然後整個人就開始呆呆傻傻,竟然自己打開防盜門,自己走了出去。
米雪走了出去後,立馬有人給她穿上大紅嫁衣,有人給她戴上鳳冠,似乎一切都是準備好的那樣,米雪沒有拒絕,而且似乎沒有靈魂一般。
米嫂呆呆的看著女兒被穿上了鳳冠霞帔,她被嚇的魂不附體,癱軟在地。
一直等到這迎親的隊伍走後,米嫂才回過神來,呼喊了起來。
因為米嫂住的是新房,住戶互相都不認識,聽到米嫂的呼喊,根本就沒人出來。
等米嫂回過神來,她發瘋了似的撥打報警電話,但是警察聽到她事情的描述後都輕蔑的一笑,“開玩笑,你說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強搶新娘,而且新娘還被人搶走了?你這話誰能信?”
米嫂再三保證自己不是胡說,但是卻被對方掛斷了電話。
“這種人不追究你胡亂報警的責任就不錯了。”
米嫂見報警不管用,就急忙給丁彩霞打電話,她在煙城也只是跟丁彩霞關系不錯了,此時只能求她幫忙。
丁彩霞聽完米嫂的話,雖然也感到事情不可思議,但是她卻不會認為米嫂失心瘋,她聽到這種情況後,正好唐丁在家,馬上讓唐丁開車送她過來。
丁彩霞到了米嫂家後,看到米嫂還呆呆坐在沙發上,房門大開。
丁彩霞趕緊扶起米嫂,問了事情經過。
唐丁也在旁邊。
聽完後,丁彩霞感覺實在是不敢相信,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唐丁聽完,卻覺得這事不大對勁。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人救出來。”
“怎麽救?我連接走我女兒的人是誰都不知道。”米嫂慌了。
“你今天看到你大姑姐了嗎?還有那張子瑞看到了嗎?”唐丁問道。
米嫂搖頭,“我一個都沒看到他們,只是一群人敲鑼打鼓的把人接走了。卻連接走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不用問,肯定是那張子瑞,快給你大姑姐打電話,她肯定知道這張子瑞在哪?”丁彩霞說道。
“哦,好,好,”米嫂趕緊翻出大姑姐電話,但是打了兩遍,卻提示關機。“現在該怎麽辦?”米嫂實在是六神無主了。
米嫂看著丁彩霞, 丁彩霞望著兒子唐丁。
唐丁掏出手機給趙建軍打了個電話,“趙叔,麻煩你件事,幫我查個監控。”
唐丁把事情簡單的跟趙建軍一說,趙建軍也感到難以置信,“你是想讓查這個車隊的去向?嗯,這事發生多長時間了?地點在哪?”
唐丁報了個大概的時間,地點,趙建軍說等他十分鍾,接著就掛了電話。
此時距離車隊接走米雪已經一個小時了,這群人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搶人,還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做的?
趙建軍辦事很有效率,他隻過了五分鍾就給唐丁打來電話,告訴了接親車隊的去向。
唐丁聽到趙建軍報了地址,他趕緊跟母親扶起米嫂,出門直接往城郊的那個地址風馳電掣的開去。
接親車隊停的地點是在煙城城郊的張家莊,此時在張家莊村口掛著大紅燈籠,喜氣洋洋,村口剛剛放過了鞭炮和禮花,碎屑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