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這面湖上,唐丁的心,孑然一人。
行慕柳大學時候面對的這面湖,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在這上面自由徜徉。
兩人玩耍了一會,唐丁看到行慕柳臉上紅撲撲,甚是可愛。
“走吧,到你家坐坐!”行慕柳的提議,讓唐丁無法拒絕,當然唐丁本來也想讓她回去坐坐,只是宗笑顏他無法解釋。
鄰居?鄰居為什麽會在你家住?
朋友?關系親密到這種程度的朋友嗎?
房客?有這麽漂亮的容貌還用做房客嗎?
這一路,唐丁的心有點亂。
“你好像有心事?”行慕柳笑著問道。
“心事?有嗎?”唐丁強自狡辯。
“呵呵,沒有就好,我還以為你家藏了什麽不能見人的東西呢?”行慕柳一臉促狹的笑意。
說起東西,唐丁其實還真藏了一件,玳瑁手鐲,那是唐丁打算再見到行慕柳時候就送給她的。
兩女相見的場面,在唐丁沒想好怎麽說的時候,就發生了。
唐丁打開門的時候,宗笑顏就在門內,而行慕柳就在門外自己身後。
不過現場並沒有唐丁預想中的火花四濺,而是仿佛投入水中的小石子,雖然有漣漪,但是很快漣漪就不見。
宗笑顏看著唐丁身後的這個容貌絕美的女子,她心念電轉,馬上就知道了這人是誰,能讓唐丁念念不忘,甚至有時候夢話都掛在嘴上的人。
宗笑顏本來是個表情很冷的人,但是在開門的刹那,她臉上是掛著笑的,不過在看到了行慕柳的那一瞬,宗笑顏臉上的笑容消失,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是行慕柳?”
“你是笑顏妹妹吧?呵呵,你好。”行慕柳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笑容。
“快請進!”在說完請進後,宗笑顏側身,讓開,在側身的時候,她消失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東西。
你雖然是他的戀人,可是卻要我請你進門,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在關系的遠近上,雖然你跟他從前關系親密,但是現在你並不佔優勢。
行慕柳似乎是完全無視宗笑顏的這種笑容背後的意思,她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優雅的微笑。
唐丁沒想到兩女相會的場面竟然是如此的古井不波。
不過宗笑顏怎麽會知道行慕柳的名字?最讓唐丁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行慕柳竟然知道宗笑顏的名字,還一口喊了出來。
兩人的交談似乎是以前就神交已久的朋友,初次見面的親切。
令唐丁沒想到的是,唐丁關上門後,竟然看到兩女手挽著手,互讚著漂亮,竟然真的像老朋友一樣。
兩女談心,唐丁就在一旁張羅著泡茶,可是卻被行慕柳給接過去,她熟練的衝洗茶壺、茶杯,雖不是表演茶道,但是卻勝似茶道。
宗笑顏看著行慕柳表演,再回想自己剛剛見到她後的表現,似乎是已經輸了一陣。
宗笑顏自認並沒有行慕柳般自然,因為行慕柳的出身跟宗笑顏不一樣,宗笑顏是宗門宗主,要領導群雄,自然不可能嬉皮笑臉。而行慕柳卻是自始至終保持著優雅從容。
雖然兩女的中心都是唐丁,可是兩人卻沒有絲毫的爭風吃醋,至少是表面上沒有。
當然,唐丁作為中心,也不是那麽隨意灑脫,更沒有半點驕傲,但是起碼唐丁現在不是如坐針氈了。
唐丁這房子雖然不是別墅,但是房間卻不少,宗笑顏邀請行慕柳留下一起住。
行慕柳自然不會拒絕。
早晨起床,天還沒亮,唐丁就看到行慕柳和宗笑顏在廚房忙前忙後。
在廚藝上,行慕柳就要落後宗笑顏半分了,雖然兩人的廚藝都不怎麽樣。
宗笑顏這段時間住在這裡,經常會鍛煉廚藝,所以,水平很有長進。但是行慕柳卻在歐洲忙於拚殺,自然不會太多的重視廚藝。
這一頓早飯,太豐盛了,有西式,有中式。但是唐丁就算再傻,也能看出兩女暗中的較量意味,在問起好不好吃的時候,唐丁一個勁的點頭,“好吃,好吃,都好吃!”
不過更讓唐丁有些難熬的是,他一晚上沒考慮好怎麽把手鐲送出去。
偷偷送?這肯定是不好,因為宗笑顏見過唐丁的這隻手鐲。現在突然出現在行慕柳手腕上,這個偷偷送肯定是沒法實現的。
光明正大送?這樣似乎也不妥。雖然唐丁自認喜歡的是行慕柳,可是對宗笑顏也並非全無好感,唐丁雖然沒想兩女共侍一夫,可是當眾讓一個自己有好感的女孩難過,這點他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為今之計,就是先不送吧!
昨晚,唐丁準備手鐲送給行慕柳,那是因為他認為兩女見面應該會大吵大鬧,到時候,唐丁可以偏幫行慕柳,自然會把宗笑顏氣走,可是兩女和平共處的局面,卻是唐丁沒想到的。
有句話說的好:和平來之不易,不是嗎?
唐丁自然不能用這隻手鐲主動掀起新的戰火!
吃完飯,唐丁接到了宿舍老大於泉的電話,問他這兩天怎麽沒回去?是不是有什麽事?怎麽連徐小傑都不知道唐丁去了哪裡?
唐丁這才想起自己好幾天晚上沒回宿舍睡覺了。而這棟房子住著宗笑顏,徐小傑又不敢來。所以,徐小傑也根本不知道唐丁的行蹤。
不過唐丁今天也不想去上課,剛跟行慕柳重逢,別說上課了,就是現在所有的事,唐丁都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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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霆飛今天沒事,他準備去北海公園的永安寺拜訪下老朋友,乾正元。
這幾天的修養,路霆飛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了,那次陰魄襲體的影響已經基本消除了。
路霆飛今天找乾正元主要是聊天喝茶,另外是還有一件事請請問乾正元。
路霆飛到永安寺側院的時候,乾正元已經擺好了棋局,泡好了茶,虛位以待。
今天路霆飛來的時候,可沒跟乾正元提前打招呼,此刻見乾正元的這個架勢,路霆飛奇異的說道,“你約了人?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來的正是時候,有茶,有棋,有知音。”
“你這是等我來?”路霆飛大訝。
“是啊,要不你以為呢?”
“我以為,哈哈,好吧,那就手談兩局。”路霆飛說笑著坐了下來。
路霆飛坐了下來,乾正元給他斟上茶。
“我的病好了!”路霆飛笑道。
“我能看的出來。”乾正元微微笑道。
“你不用驕傲,這可不是你那陣法治療的效果。”路霆飛跟乾正元很熟,說話從不拐彎抹角。
“對,你的病雖然不是我的陣法治療的,但是卻跟我陣法有不可割舍的關系,不是嗎?”乾正元笑道。
乾正元的話,讓路霆飛沉默了。
沉默是因為乾正元說的有理。
路霆飛事後當然調查過唐丁為什麽會來給自己治病,當然,這調查並不是惡意,而是職業習慣。路霆飛最後得知,唐丁之所以能夠給自己治病,完全是因為自己樓下的陳雪。
自家的陣法影響了陳雪,而陳雪又跟唐丁認識,所以,才請來的唐丁為她破解危厄。
這才有了唐丁給路霆飛治病一事。
乾正元說的很對,如果沒有他的那個陣法,還真的請不到唐丁。
可見事事皆有因果。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你個老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你這病治不好我?”
乾正元笑道,“是,我知道我治不好你,但是不代表我這陣法治不好你,事實證明,我這陣法最終還是治好了你。”
路霆飛不得不承認胡攪蠻纏他永遠不是這個老神棍的對手。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乾正元一頷首,路霆飛還是想了想才開口,“如果我想把他招入麾下,為國效力,你感覺怎麽樣?”
“廟太小,菩薩太大,水淺容不下!”
路霆飛還從未聽乾正元這麽評價過一個人。
要知道路霆飛領導的特殊調查局,可不僅僅包括特別九組,旗下還有更多的調查機構,而路霆飛本人也是直接對一號首長負責,擁有直達天聽的實力。
以路霆飛個人來說,就算是見到省級大員,他也絲毫不會感覺矮上半分。
但是乾正元也不聽他給唐丁安排什麽職務,直接就說廟太小菩薩太大,容不下他。
“真的容不下?”
“真的容不下。”
“他到底是什麽人?據我所知,就算是他是行老的孫女婿,就算他有幾十個億的身家,我這廟也足夠容得下吧?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學生。”
“對,他現在是個學生,可是他的命格卻不代表他是個學生。而且他這個學生應該也當不了太久了。”
“哦?此話怎講?”
“天機不可泄露!”
“你老是整的跟你好像知道老天爺的心意一樣。”
“呵呵。”乾正元微笑不語。
“對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他到底有什麽特殊?”
乾正元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我曾經跟你說過世間有兩大絕命,天煞孤星和殺破狼,他就是三合會照的殺破狼之命,殺破狼,七煞,破軍,貪狼,三星入命宮,主大起大落,主一生漂泊,還主功成名就,但是具體是哪樣,就看他的造化了。”
乾正元並沒有說起唐丁腳下的腳踏七星。
有些事情,說多了反而不美。
腳踏七星的殺破狼之命,那是會坐北朝南,位及九五之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