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處之泰然,絲毫不顯慌亂心虛,真誠的讓人信服。
趙奕對晏莞的這位小堂妹本就印象頗佳,聞言更是擺了好臉,還特別感激熟稔的說道:“原來小莞隨身攜帶的那道符紙是你從純陽道長這兒求來的,真是多謝。”
晏莞就拿眼覷他,他什麽時候看到自己隨身攜帶了符紙不要講的和她很相熟的樣子,回眸又見晏蓁靦腆嫣笑,談不上是什麽心理,直接不客氣的駁了話:“你不要聽他亂說,我沒帶符,也不覺得那有什麽用。”
身處清虛觀內卻說出這樣的話,實則就有些不尊重道派了。她心直口快,渾然不察旁邊道童投來的目光,舉步就往廂院前去。
趙奕表情訕訕,有些尷尬的同晏蓁交了目光。
晏蓁淺淺一笑,跟上堂姐腳步,湊近了柔聲道:“三姐,你如今沒帶那道符”
晏莞“嗯”了聲,“早不帶了。”
晏蓁打量著她上下,眼神細致而周到,“姐姐如今可還會不舒服”
晏莞就受不了她這種目光,奇怪的望過去,沒好氣的開口:“我身子好得很。倒是五妹你,聽說清早出門去了北平侯府,怎麽卻隻身出現在了這裡”
“我有些事想請教道長,但姐姐你知道的,無旨諭根本不能上山,所以就只能悄悄過來。既是悄悄的,當然不能對家裡說實話,便聽我娘的話稱是去外祖家。”
晏蓁話落,極有興致的睨了眼旁邊趙奕,同堂姐交耳低訴:“姐姐怎麽這麽早同奕世子在一塊兒,是之前就約好的嗎”
晏莞嫌棄她說話時的熱息。往旁邊別了腦袋答道:“我們去丹鎮上玩。”
“原來是這樣。”
晏蓁心裡疑惑,畢竟二房剛鬧出了事,眼前人怎麽還會有心思遊玩莫不是果真頑劣到了這種地步,還真是對原主的脾性無語,但望過去卻目似欣慰,“倒是挺好,姐姐如今不怪我了吧”
問的是昨日攪了她生辰興致、將孔雀尾羽燒著的事。晏莞哼了哼。“自然還是怪你的。”
晏蓁就轉頭去看趙奕。
趙奕感念她昨日替自己把門又提醒他,加上一直以為二人姊妹情深,如今不過是鬧別扭拌小嘴。
於是非常樂意的說道:“小莞。你妹妹都是為了逗你開心,不要生氣了,你若喜歡改日我去宮裡再給你找兩隻漂亮的來。”
晏莞怒瞪過去,非常不開心。
她求了許久才求到兩隻孔雀。之前在王府時自己想拔根尾羽都被他說。對五妹妹倒是大方,燒著了無所謂。居然還舍得再找兩隻來做補償,替晏蓁賠罪的意思嗎
她性子強,很多時候喜歡獨佔一份,尤其是對比不喜歡的人就更如此。這會總有種玩伴被搶了的感覺。是以心底鬱悶更甚,蒙頭只顧跟著道童走,再不理會。
“小莞。”趙奕不明所以。出言喚她。
晏蓁就提醒:“奕世子您不該替我說話的,三姐定是誤會你偏心我。所以吃味了。”
“怎麽會這樣我怎麽可能偏心你呢真是”
趙奕喃喃了句,也是冤枉,就有些責怪眼前人。此刻說自己不該替她說話,那剛剛可憐兮兮的看自己是幾個意思
然而並時間與之追究,望著前方的人兒匆忙追去,非要解釋。
晏蓁走在後面,瞧著兩人拉拉扯扯,少年面色緊張著急,目中盡是忐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其實,晏莞突然出現,是件好事。
因為昨日和趙奕的對話,讓她更加明白了容顏的重要,回屋後愈發不甘,盯著鏡中晏五的樣貌總不滿意,就惦記著晏莞那具身子,當下飛鴿傳信給了純陽。
今日過來的目的,就是帶著晏莞的生辰八字,想問問可有什麽法子再入住進去。
純陽卻說命格天定,就算如今弄死了晏莞,也不一定能夠如願。她就想著將晏莞帶來給純陽見見,指不定能從面相上再佔卜推測出其他妙法。
不料還沒商量完,小道童就進來通傳。
能單獨跟著趙奕同進同出的漂亮小姑娘,試問除了晏莞,還能有誰
晏蓁滿心期待的望著晏莞入內。
晏莞苦於被身邊人糾纏,特別煩躁的揮開了道:“你別老動手動腳,不要碰我。”她的面上已露出了不耐。
趙奕卻總想牽她手,更不願被誤解,再三解釋道:“小莞,我不是幫她,其實是怕你氣壞了自己”
就這樣的糾纏,連晏莞都嫌棄他幼稚了,冷著臉道:“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跟你出門了。”
她很少有這般認真嚴肅的時刻,趙奕畢竟慣懂她心思,隻得將手收了回來,靜靜陪在旁邊。
晏莞根本沒空搭理他,心裡特別亂,她一直都想挖掘晏蓁的秘密。
打從五堂妹病愈後,哪怕她表現得再自然再親和,還是覺得不對勁,渾身都透著股詭異。
這麽久的時日裡,她盼著晏蓁行差走錯,對方卻總滴水不露。可越是這樣,她抵觸和反感的情緒就越濃烈,這是沒有理由的。
如今總算逮著她一點異樣了,潛意識裡覺得是個關鍵,但苦於沒有表證。等會見了純陽道長,要怎麽說呢純陽道長能與五妹妹私下往來,必定也不會簡單的。
正想著,就聽清空向內通傳:“師父,安郡王府的奕世子來了。”
純陽道長年紀很輕,尚不滿四旬,穿了身灰色道袍,帶著樂天巾,不同於尋常道長的板臉肅目,說起話來很平易近人。
見了禮,他請二人入座,又轉身打發清空出去,改命了另一個叫做明空的小道童進屋侍奉。
晏莞嫌棄明空生得普通,對這安排還有些不樂意。她不自在的跪坐在蒲團上,除了祭祖和給爹娘磕頭外,根本不用這種姿勢,特別的不習慣。但入鄉隨俗的道理她也明白,倒沒有表現出不滿和不願。
她曾在府中見過他一回,當時不覺著怎樣,但等如今與晏蓁扯上了聯系,再對上這張溫善的面龐時,就覺得太過圓滑,反正是入不了眼。
純陽道長在觀中修為並不算深,何況對著兩個孩子亦不需要侃侃而談,隨口念叨了幾句後,不動神色的與晏蓁換了個眼神,就說要給晏莞測字。
他自以為不露破綻,但晏莞雖然聽那些道法說理不仔細,但時刻留意著他,余光更是關注著晏蓁,根本不會漏掉兩人對視頷首的動作。
於是,等明空取來筆墨紙硯,她根本不願執筆。打心底裡晏莞就不相信對方,便以單純孩童般費解的語氣問道:“道長以前也是測字算命的”
趙奕覺得好丟人,拉了她的衣袖輕道:“小莞,你怎麽能將道長比作街頭算士”
他倒是挺相信純陽道長的道行, 別看人如今在清虛觀裡名不見經傳,以後卻會被奉為國師,較他的師兄秋微真人更為厲害,上輩子小莞就很信他。
晏蓁也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這孩子到底是什麽思維,會不會講話
純陽道長淡淡笑了笑,不怒不慍的回道:“小道友說笑了,本道是覺得您今日有緣而至,故想替您卜上一卦。”
晏蓁亦低聲相勸:“三姐,純陽道長道行高深,平時都是替宮中貴人們測字卜卦的。”她覺得這麽說,好虛榮的堂姐肯定會答應。
誰知,晏莞卻很不客氣的回道:“我不信這個。道長也曾說我家五妹有緣,不只是道緣還是佛緣呢不過,您既然願意出手,當不介意我將這個機會給我妹妹吧”說完轉身喚了晏蓁,讓她上前寫字。未完待續
ps:感謝軒轅雪翎冰、涇秀子、嵐陵畫、一琳若2個親們打賞的平安符,以及美人情兒和英子愛蔣曉的幣;感謝鴻雁無語、螃蟹毛、天使愛寶貝tb、梔子花的精靈和風一笑而過的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