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莞興高采烈的回家,剛進府就被守在門口的阿文攔住了去路。 阿文表情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姑娘,老爺請您過去。”
“爹爹?”
晏莞震驚,下意識縮了縮脖頸,小聲的問:“他回府了?”
父親剛上任不是有許多事情要忙嗎,不是常常應酬晚歸麽,怎的今日這般早就在家了?
她往旁邊走,欲繞過對方,推托道:“你先過去,我等換身衣裳再去給爹請安。”
阿文往她面前一站,擋住去路,又挺直了腰杆重複:“老爺讓姑娘一回府就去,所以特讓奴才在這侯您。”
晏莞咬唇,側首吩咐捧著裹了話本的侍婢,“你們先回閬仙苑。”
“她們也不能走,要一道去見老爺。”
阿文滿臉精光,很了然的睃了眼,將主子的話傳得十分到位,“姑娘別掙扎了,老爺已回過內院,在外書房裡見您就是防著太太相護。您還是早些過去,興許老爺就不那麽生氣了。”
晏莞臉色變刹,被堵得無路可走,不由軟聲好語道:“爹爹找我準是要說我在外頑劣,我挨罵是逃不了的。不過阿文,你放流砂先走,好不好?”說著伸手從荷包裡掏了掏,掏出兩顆珍珠塞過去。
阿文眼角抽了抽,後退兩步滿臉正義,目不斜視的回她:“姑娘,您這招沒用,不要再試圖賄賂小的,奴才可還記得上回那頓板子呢。”
晏莞咳了咳,垂下腦袋,顯然也記起來了,前年她闖禍後擔心被爹爹責罵就找阿文包庇遮掩,最後因為沒瞞住到底還是將他賣了。
從那以後,父親的這個隨從看著就不那麽可愛了。
話語音落,阿文依舊面無表情,“姑娘請。”
晏莞回頭看著流砂懷中厚厚的那摞話本,小臉滿是糾結不舍,這給父親見了肯定要被收走,怎麽辦?
“要不,你先幫我藏兩本?”晏莞打起新主意。
阿文避得遠遠,無力長歎道:“姑娘小祖宗,您就跟奴才走吧,老爺又不是不知您有這偷看坊間話本的習慣。再說,就您上回撕下《女兒經》書封做遮掩的事被發現後,還擔心再被逮著這次嗎?小的可真不敢再幫您了。”
晏莞知道他記仇,軟的不行就下硬的,板著臉笑道:“我見阿文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紀,回頭我找娘親說說,讓她把大廚裡孫媽媽的女兒許給你。”眼見著對方面露懼色,甚是大度的添道:“你就不用謝了,怎麽著你在爹爹身邊服侍了那麽久,這是應該……”
話未說完,阿文就低了頭,“姑娘您吩咐吧。”
晏莞咧嘴,立馬翻著挑了好幾本話本藏到阿文身上,叮囑道:“回頭記得交給畫扇。”
阿文懷中沉甸甸的,苦著臉弓腰答應。
降香流砂跪在門外,書房裡,晏莞很自覺的俯首低眉,規規矩矩立著聆訓受教。
桌案前二老爺怒不可遏,一本本念著話本書名又一本本甩到地上,見閨女不置一詞儼然是充耳不聞,遂對外喊人拿下去燒掉。
晏莞見狀大急,驚呼道:“爹,您是個讀書人,怎麽可以焚書!上回我就扯個書封您還罵我辱沒了聖賢,今天居然要都燒掉,太不尊重那些孜孜眷寫的學者了。”
義正言辭的辯詞氣得聽者橫了橫眉毛,拍案罵道:“這些傷風敗俗汙人耳目的東西,能與聖賢學者之作相提並論嗎?”
晏莞愛惜話本,畢竟還賠了頓晚飯,搓著指尖走上前,討好道:“也不全是,
還有東柳先生的字帖冊子呢。” 二老爺輕哼了聲,將手邊的字帖疊在一起。
“爹爹,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不在聽課時看這些,您別燒,花的可都是您的銀子。女兒瞧您日日早出晚歸的,賺些銀兩多不容易,怎麽能浪費呢對吧?”
她一副知錯能改的模樣,漸漸靠近父親摟住他胳膊,語聲撒嬌綿軟,“再說,這些都是十五公主送我的,她讓我看完後與她交流,爹爹總不好違抗公主之諭的。”
“十五公主?”
二老爺皺眉,他是有聽妻子說莞莞在外逗留是因為遇著了十五公主。只是堂堂的皇家公主,居然教女兒看這些?
他嫌棄的瞥向撒了滿地的話本傳記,對尚侯在門口等令的下人吩咐道:“收拾了且先拿下去。”
沒再說要燒掉,晏莞一喜,卻也不見他還給自己,便再接再厲的蹭道:“爹~,您把書還給我唄,若公主發現我沒有看,會怪罪我陽奉陰違的。”
這詞還是上回自己說閨女的,二老爺表情微噎,又受不住她軟聲細語的趨奉,便坐直了身肅道:“你先回去,待為父檢查了內容再決定讓不讓你看。”
晏莞不敢得寸進尺,心知沒有挨罰就很滿足,蹦跳著退出去,剛到門口見乳鴿還在降香懷裡抱著,便又轉了回去。
“爹爹,一品居的乳鴿,女兒特地帶回來的。”
她打開錫紙取出一隻遞去,二老爺望著眼前表皮光滑、色澤紅亮的乳鴿,想要接過卻念起方才自己訓話時的威嚴,那雙總執筆握書的手突然有種無處安放的尷尬。
長指敲了敲桌面,他別過視線乾咳了聲道:“為父已用過晚膳,此等零碎吃食,你……”
話還沒說完,晏莞就倏地收回手,笑容燦爛,“爹爹不吃,我就能讓煦哥兒多吃一隻了。”
察覺到有些涼,遂吩咐降香去大廚房熱一熱再回閬仙苑。
彎月如鉤,月光清冷,晏府前院星星點點燃著燈柱,光影婆娑,晚風曳過晦暗不明。
她帶著流砂往內院走,走的是抄近小路,毗鄰隔壁的書桐院。
曲徑幽深,沿牆植了大片刺桐,枝繁葉茂迎風簌簌,她們手中沒有提燈,晏莞倒是不怕,隻身後流砂哆哆嗦嗦個不停,連踩片葉子都一驚一乍。
晏莞見不過便說讓她自己繞回去走大路,沒想到後者聞言,歡快的“哎”了聲真就跑了,氣得她在原地跺腳,什麽膽子!
不過就這段路顯得安靜些罷了,待穿過去就是近垂花內門的寬道,自家府裡還怕這些,關鍵的是竟敢丟下自己一人,簡直不可饒恕。
晏莞低怨著往前,沒走兩步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像是女子嚶嚀的泣聲,夾雜著“不要啊、輕點”之類的話,好像還有人在喘氣。
她環視了眼四周,黑漆漆的,伸出五指,倒還能看清,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這架勢,該不是藏著什麽歹人吧?她往腦袋上摸了摸,只有兩支珠花,心道中看不中用。
她生性好奇,聽得到卻看不見惹得渾身不舒服,最終還是抬腳朝那棵樹走去,接近了有衣衫摩擦的聲音入耳。
然後,晏莞就聽到了大哥的聲音:“好墨香,給我吧……”
再有就是少女推搡的嬌媚聲,聽得人又蘇又麻。
本提著嗓子的女孩可不懂那頭在做什麽,隻知認出是晏熹後周身戒備一松,立馬就大聲詢問:“是大哥嗎?”
原先的小碎步亦換成光明正大的闊步,急著想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麽的晏莞匆跑過去。
然而她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得正準備入巷的晏熹渾身一顫,頓時就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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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騎著騾子的少女,闖入陣中,輕松將陣法破除,救了他和他下屬的性命。
他望著少女嬌嫩的臉,懊惱的說:“怎麽我的姻緣來得這樣早?她看上去不滿十五歲,要娶她還得等幾年啊。”
“您都二十五了,這會子才開竅,特麽的這姻緣到底哪裡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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