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一處不大的公園廣場,遠處的綠地草坪,幾位媽媽或是牽著自己的兒女,或是推著嬰兒車在公園裡閑逛。``し
跑步的青年男女從不遠處的步道上穿過,煥發無盡青春氣息。
幾個看起來像是遊客的人喧嘩著從一側走過,引起了眾人的側目。
公園長椅上,坐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看起來有些帥氣。
而她,手中捏著一些鴿食,一邊喂鴿子,一邊輕聲嘀咕著什麽。
這裡的廣場鴿並不特別多,似乎從其他地方飛過來的。
在她的腳前,隻聚集了七八隻。
看到那些遊人旁若無人地大聲喧嘩,瘦小的身影向前一指:“小灰,去!”
一隻灰色的鴿子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拍打著翅膀飛了出去,幾秒鍾之後,就聽到那邊喧嘩的遊客突然叫了一聲:“臥槽,鳥屎!”
“哼,這麽喧嘩的,是中國人吧。”瘦小的人影輕輕拍打了一下飛回了的灰色鴿子的腦袋,嘀咕道。
“不,從長相來看,是韓國人吧。”一個聲音突然道,“我發現你對中國人有很多偏見啊!”
阿比小姐猛然轉頭,就看到了南冥站在她的面前。
“又見面了……”阿比小姐想要說什麽,口中卻只有苦澀。
“不錯的辦法。”南冥大大咧咧坐了下來,看著地上啄食的鴿子,阿比小姐的煽動權限竟然還能煽動動物,這是他意料之外的。
而他也明白,阿比小姐是如何讓其他被她煽動了的權限者被解放出來了。
每使用一次煽動權限,就會有一個之前被阿比小姐煽動了的人背叛,柏林的廣場上,廣場鴿還是挺多的。
楊吉如臨大敵地看著阿比,他握著手中盲杖的手,指節已經發青。
這個女人,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女人之一,只要她一句話,就可以掀起無盡風浪,如果她想的話,她甚至可以挑起世界大戰,甚至引起世界核戰爭。
好在,
她一直以來唯一的目標,就是乾掉南冥而已。
一名在公園附近巡邏的警察看到這邊的南冥和楊吉,狂奔而來,低聲道:“小姐……”
“沒事,你退下吧。”阿比小姐意興闌珊地擺手。
她看到了南冥的眼神,無奈道:“沒辦法,我還得保護自己……”
所以煽動了這個廣場附近的警察嗎?
南冥聳聳肩,還是決定暫時不要這麽精神潔癖了。
他自己也用恐懼之杖扭曲過別人的意志。
“怎麽找到我的?”阿比小姐問道。
阿比小姐並不奇怪南冥能找到自己,她只要暴露在網絡和攝像頭之前,就一定會被人找到的,她可以騙過柏林警方,騙過其他的追捕者,但不可能騙過南冥。
就連她的地下藏身處都被找到了,其他還有什麽地方能藏起來呢?
所以這幾天,其實阿比小姐也壓根就沒有藏起來。
但即便是如此,權限者畢竟是權限者,不是普通人能找到的,更不要說阿比小姐其實受過嚴格的訓練,南冥找到的比他更快。
“沒什麽,剛剛搭建了一個新的計算機,然後又重新升級了一下之前的肢體動作識別算法,就找到你了。”南冥輕描淡寫道。
以阿比小姐對南冥的了解,此時卻知道,這家夥……不知道又幹了什麽驚世駭俗的事。
但南冥如此輕描淡寫,她也不好問,就算是問,南冥為何要告訴她?他們還是敵人。
“卡爾布也擁有了權限。”南冥坐在長椅上,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漸漸升起的朝陽,然後打了個哈欠。
起這麽早,而且還有時差,對南冥來說真是挺痛苦的事。
“也是煽動?”阿比小姐一愣。
“不,是另外一種權限,叫做邪惡召喚。”南冥道。
阿比小姐沉默了片刻,她雖然不知道這種權限是什麽,但是隻從名字上聽,肯定也很可怕。
南冥這次找到阿比小姐,其實也是想要問問,那石球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自從知道那石球就是他自己之後,懶神坐立難安,經常會陷入神經質的沉默,整天懶洋洋的,可算是符合南冥給他起的這個名字了。
“石球是我的祖先尋回來的,我有一本祖先的日記,上面詳細記載了尋找到石球的過程。”阿比小姐道,“不過我的祖先還有更多的記載,都是關於權限和權限的使用方法的,這些記載,至少有十七個世紀的歷史了。”
那就是……公元300年左右?
那時候的德國這塊兒,還都是蠻荒之地吧,剛剛形成部落而已。
那時候就有這種記載了?
“其實我對家族歷史了解不多,但是你要的東西,在我的家族歷史上應該有記載。”阿比小姐道,“不過這些東西,都不在我身上,被我藏到了另外的地方。”
或許,在阿比小姐躲到了地下時,就有一種會被抓到的預感。
南冥沉默地點點頭。
“你要抓我走嗎?”阿比小姐問道。
“不,我不想殺你,但這世界上也沒有能關住你的監獄。”南冥搖頭。
“畢竟我做了那些事……”
“德國14-18歲,被稱為未成年人吧。”南冥道,“你還沒成年,是個孩子,我原諒你。”
在德國,14歲以下為兒童,14-18歲是成年人,18-21是年輕成年人,在這三個階段,都有一定的法律豁免。
阿比小姐臉色陰沉地看著老氣橫秋的南冥,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是沒到18歲,但她也比南冥大。
和白人比起來,黃種人面相上明顯顯得更年輕,南冥這長相,更是面嫩極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阿比小姐突然低頭道。
“所以,從今天開始,如果你再做什麽,一定要三思,因為我會一直盯著你。”南冥道。
在知道阿比小姐的權限,其實也是來自石球之後,南冥就知道,其實他可以收回阿比小姐的權限。
但是收回權限,需要符合多種條件,其中一種,就是讓對方產生挫敗感,必須在權限的方面比她更強。
南冥不覺得自己比阿比更會煽動人,當然或許還有其他的辦法。
但南冥不想這麽做。
這個世界上,或許阿比小姐是最了解他的人,比張菲林還了解。
南冥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阿比小姐突然叫住了他。
“小心……那些被我煽動了的人,他們都不是什麽好人。”阿比小姐道,“還有……你要的東西,我會寄給你的。”
“嗯,盡快哈!”南冥頭也不回地擺手。
“還有,一定要小心卡爾布!別給他機會!”
“我知道,畢竟他又不是未成年人。”南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