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衛嶸倒是又覺得，南冥並不是財大氣粗亂花錢，收購飛機培訓機構，對懶神系來說，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投資。

　懶神系的幾大產業，包括收購的懶神亞飛在內，已經有十多萬名員工了，是個貨真價實的龐然大物。

　學費平均三十萬的私照，如果每個員工都去學的話，那可是一筆巨大無比的開資了。

　但是換句話說，就算是收購一家學校，也不可能一年就培訓十幾萬人的飛機駕駛員，如果在這個福利機制裡引入審查制度，對每年提交申請的人員裡，按照對公司的貢獻度排名的話，就可以刷下去大部分的人。

　既然是公司福利，享受的時候按照貢獻度排名，也沒人能說什麽，沒說你不能學，就是說你要等而已，想要早點學，可以啊，做出貢獻來。

　懶神系內部的員工貢獻制度，脫胎於當初南冥給自己身邊懶神員工的積分製，幾乎每個人的初始貢獻都是相等的，並不因為身份地位的不同而不同。

　雖然身在高位更容易做出貢獻，但身在一線依然可以有機會。

　再退一步講，懶神系其實是一個比較扁平化的結構，高層和中層人數不多，你等個兩三年，這批人都學完了，自然可以排上了。

　而事實上，國內壓根就沒有開飛機的環境，想要租用飛機過手癮，也不是一般人能擔負得起的，而且一般人恐怕會認為開飛機很危險，對於沒有需求的事，會去學的人恐怕就不多。

　南冥這個投資，除了是員工福利之外，也可以盈利。

　隨著時間的推移，國內很多老板都開始有公務機的需求了，如果買了私人飛機，想要自己開開過過手癮，或者想要培訓身邊親近之人學開飛機，卻又對私人駕照缺少了解，缺少門路，嫌麻煩暫時擱置的，就可以直接由懶神系提供服務了，以懶神系的口碑和信譽，應該不少人願意從懶神系這裡學。

　蚊子小也是肉，如果將名額對半一分，幾乎可以將內部培訓的成本收回。

　時間長了，跟在南冥身邊，聽多了南冥和人的交談，看多了南冥的所作所為，衛嶸越來越會以南冥的角度思考問題。

　南冥思考問題的方式，從來都是很直接，少顧慮，不彎彎繞繞。

　一件事值得去做，以南冥的個性來說，就會去做。

　學習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衛嶸覺得自己這半年來，不論是眼界，還是知識面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在南冥不用車的時候，衛嶸也開始跟懶神安保的人一起學習。

　如若不然，他都跟不上南冥等人的思路，甚至無法理解南冥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如果他不追求進步，說不定哪一天，真的會被南冥淘汰，就算是南冥不辭退他，他也不好意思跟在南冥的身邊為南冥服務了。

　不只是他，整個懶神系內部的氣氛就是如此，學習，學習，繼續學習。

　從不停歇，因為停下來就會跟不上腳步，然後瞬間被拋離。

　這個世界的變化日新月異，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樣子。

　終於從擁堵的路口下了高速，看到南冥趴在窗戶上左顧右盼，衛嶸放緩車速笑道:“南總，有兩個月沒回來了吧。”

　之前南冥每隔一兩個星期總要回來一趟的，這兩個月南冥國內外亂跑，倒是沒回來，“這兩個月可是變化很大啊！”

　南冥嗯了一聲，手機就響了，他接起來，就聽到了南媽的聲音:“兒子，在哪呢?回來了沒?我去接你。”

　在通往南夏電池的路口，南冥坐上了南媽的車。

　一輛塗裝成黃色的byb小車，造型圓潤可愛，很女性化。

　他上車之後就好奇道:“媽，你怎麽換車了?”

　“那輛車噪音太大了，擾民，速度還慢。”南媽喜滋滋道，“這輛車可好開了，一腳油門車速就提起來了，兒子，看我給你加個速。”

　說著，南媽就把油門踩了下去，南冥就被巨大的推背感死死壓在了車座上。

　南夏電池的這條道路，幾乎是南夏電池獨享，車少人少，南媽這加起速來是一點也不節製，兩秒多，車速就飆到了百公裡了……

　“你看，提速也沒聲音，多好啊。”南媽道，“不像之前那輛車，死肉死肉的，一加速還轟轟響。”

　南冥覺得都無語了，南媽這話，如果讓其他開高爾夫r的人聽到，怕是要一頭撞死了。

　南媽開的這輛車，應該是byb和南夏電池合作開發的新型電動車，南冥沒聽說他們的新車上市，應該是還沒上市，剛剛拿到許可。

　百公裡兩秒多的加速，已經可以把很多超跑甩在屁股後面，甚至可以把特斯拉乾掉了。

　國際市場上，特斯拉或許是很受關注，創始人更是被譽為現代鋼鐵俠。byb雖然更實用，卻沒有那麽高的逼格。

　但現在，這個擁有深厚傳統車輛生產經驗的廠商，終於開始深入純電動車市場，和特斯拉打對台了。

　而毫無疑問，因為懶神科技的介入，一批新的車型，已經快要投入市場了。

　“這車還能自動駕駛，偶爾偷個懶打個電話什麽的，都不用擔心了，有時候路況不好我都不自己開。下了車也不用自己停車，自己就去停好了。兒子，聽說這車是你們公司生產的?”

　“不是，就是合作生產的。”南冥道，看南媽在高速下嫻熟地駕駛，進入了城區之後，才放慢了速度，匯入車流，然後南媽雙手就離開方向盤了。

　原來路況不好指的是速度慢啊……

　南冥無語了，南媽這性格，到底像誰啊?

　“要說這車不好，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得充電。上次我開出去差點就停在半道上，你爸那老糊塗，總是忘記幫我充電，還說又不是我的保姆，怎麽知道我車沒電了?我說我車沒電了，你就不會看著點嗎?這麽大的人了，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難怪當了一輩子平頭老百姓……”

　“快沒電了不應該有提示嗎?”南冥訝然。

　“是在滴滴響，我讓它閉嘴它就不響了……”

　南冥汗顏，頗為同情可憐的充電工老爸，以及可憐的小黃車。

　他抹抹汗，道:“這樣吧，我讓他們設計個自動充電功能。”

　回頭得批評一下byb的何總，不注意細節，這不是製造家庭矛盾嗎?

　“這樣好。”南媽很滿意。

　黃色小車七扭八拐，在菜市場附近停下來，南媽拎著布兜去買菜了，南冥下車看著小黃車自動泊車，然後又繞著小黃車走了一圈，旁邊一輛小跑車嘎吱一聲停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打開車窗瞪眼看著南冥，問南冥道:“你認識這輛車的車主嗎?”

　“哈?”南冥一愣，有點疑惑，他指了指身後的小黃車，道:“如果你說這輛車，這車是我媽的。”

　“原來你是文吉女車神的兒子?”青年頓時來了興趣，遞過來一張名片給南冥:“那能不能請您邀請大姐加入我們車友會?”

　“哈?”南冥更愣了，文吉女車神，這是什麽鬼?

　提到這事兒，小跑車的車主的臉色有點糾結。

　“之前大姐開高爾夫r的時候，有次我們在賽車，就從人工湖那邊向南開，晚上那條路沒人，開著開著就被大姐從後面超過去了……”

　你試過半夜和人一起飆車時，被一個昏昏欲睡的大姐打著哈欠甩掉的恐怖嗎?

　南冥聽到人工湖那邊，就知道南媽準是晚上去接陳浩聰放學回家。

　陳煒夫妻倆現在都不在本地，南媽把陳浩聰接過來養了，文吉的高中還有晚自習，要到晚上九點多才放學，偶爾南媽會去接他和齊茗萊，把他們送回家去。

　南媽喜歡走外圈，沒人沒車，監控也少，速度能放快點。

　至於這恐怖的速度，南冥覺得，估計又是懶神健身房的鍋了，南爸南媽沒事也會去健身房鍛煉鍛煉，強度不高，一兩周才去一次，就是為了強身健體。

　“後來大姐換了這輛小黃車……”車主打了個寒顫，似乎想起了被小黃車支配的恐懼。

　從此之後，文吉就多了一個女車神的傳說。

　也虧的這是文吉，南冥主場，沒人來找南媽的麻煩。

　“聽說這車是byb的新車型，還沒上市，等上市了我一定買一輛……”車主用充滿愛慕的眼神看著小黃車，好一會兒，才對南冥道:“對了，我叫張振炎，剛在開發區投資了一座廠子，做byb的配套，小兄弟你怎麽稱呼?家裡和byb有關系?沒上市的車都能弄出來開，關系很不一般吧。”

　南冥笑笑， 沒回答。

　這車主磨磨蹭蹭等了半天，終於等到南媽回來，遞上名片說明來意，南媽也有點懵逼。

　不過這也阻止不了南媽回家向南爸得瑟:“剛才有一個三十歲的小鮮肉，說要約我出去呢！人長得可帥了，比你這糟老頭子帥多了。”

　南爸就拿出手機來，道:“剛才遇到了一個文藝女青年，非要跟我合影，你看看，你看看，這長的多漂亮……”

　南媽就張牙舞爪衝上去了:“你個老不修，兒子都那麽大了還在外面招蜂引蝶，看我不撕爛你的這張臉……”

　南冥翻個白眼:“你們倆先打著，我出去逛一會……”

　背上隨身小包，就出了門。

　文吉這倆月變化是很大，南冥是得好好看看。

　而且，他還約了張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