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士兵們用力將手中長棍向前一刺,同時發生整齊的呐喊聲。這些荊州軍和江東軍的裝備還算不差,都配備了長槍,因此馬謖因地製宜,仿照昔日自己在新野訓練雄獅軍和猛虎軍的風格,在這裡訓練長槍兵。長槍兵的刺殺技術訓練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挺槍用力向前刺出就可以了,真正需要注意的是士兵的力量、協同作戰和心理素質問題。好在這些都是有一定作戰經驗的士卒,相信只要加以訓練,這些問題應該都能夠得到妥善的。 果然,在訓練了十來天之後,軍隊的戰鬥力明顯有了極大的提高,不過對此魏延似乎並不是很滿意。“幼常,我看這些士卒的戰鬥力比之從前,確實是強了不少。可是比起主公麾下的龍虎獅豹精銳四軍,還是要差了很多啊,和白耳精兵相比,那更加是相去甚遠!”這一天訓練結束之後,魏延也是皺眉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畢竟訓練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有效果的。”馬謖歎了口氣道。更何況這些士卒來源實在是太過複雜,一部分是剛剛俘虜的荊州軍,這些人遭遇大敗,早已是心驚膽寒。另一部分卻是周瑜調撥過來的江東軍,只能算是雇傭軍,忠誠度也著實有限。試想這樣的一支雜七雜八的軍隊,連普通的凝聚力恐怕都談不上,怎麽還能指望他們同心協力呢?
將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魏延也頗覺頭疼。“難得主公器重,委任我為前軍都尉,前來統軍相助先生。若是不能將這些士卒給操練成樣子,如何能擔當重任呢?”看著眼前的士卒,魏延喃喃自語道。他原本官職是軍司馬,現在劉備剛剛把他提升為都尉,讓他和馬謖一起統兵。魏延卯足了勁本來準備大乾一場,但是現在碰上手頭上這些人,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這個嘛,想要操練出一支精銳之師,也不是光訓練就可以的,還需實戰加以檢驗!”馬謖想了想道。只有真正經歷了戰火的洗禮,才能成就精銳之師。
“幼常此話不假,可現在我們哪裡找人來陪我們實戰呢?”魏延想了想之後又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如今他們的敵人只有曹操,以這2000人馬,如果主動去找十幾萬曹軍進行實戰演練,那和找死基本上沒兩樣了。
“和曹軍主力決戰自然是不行的,不過咱還可以乾點別的,你且和我來商量一下!”馬謖早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當下拉著魏延一起商議。後者聽了馬謖的計劃之後,也覺得可行,當即便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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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歷十一月,寒潮降臨,泥土的道路被冰凍得猶如鐵塊般堅硬,想要耕作已經是不可能了。就算是再勤勞的農民,在這個時候一般都躲在家裡不出來了。但是此時此刻的,在荊州這裡,卻有這麽一群人,被迫推著沉重的糧車在崎嶇的道路上前進。在他們身旁,還時不時地有人呼喝著要他們前進。
“快點,這批糧草要是不能及時運到大營,你們全家統統都要被砍頭,知道嗎?”前進的糧草隊伍之中,一名曹軍的軍司馬吆喝著催促道。他們這一行人離開了麥城,押運糧草至此,已經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雖然荊州河網縱橫,但是現在已經是冬季,稍微小一點的河道已經全部冰封,曹軍的糧草運輸沒辦法走水路,就只能抽調當地的民夫,走陸路運輸了。
“老張,你說咱們這一路糧食,能按時運到大營那裡嗎?”就在老張忙著招呼的時候,
另一名曹軍的軍司馬湊上前來問道,語氣裡滿是擔憂。 “誰知道,但願能吧。咱們哥兒倆不走運,這鬼天,路都凍成鐵塊了,走一走都要硌腳,現在還要運這些糧食,真是要命!”張司馬憤憤然道。用力抽了一下胯下的坐騎,張司馬又問道:“老李,你說丞相大人這次是怎麽了,怎麽大冬天的怎麽還要和人家打仗呢,以前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啊!”
“誰知道,上頭的事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還是早點把糧食運去,否則的話誤了時候,這頓軍棍咱們是躲不掉了!”李司馬也是無奈地道。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破空之聲大作,接著數十支羽箭從道路旁的草叢中射出,正在前行的運糧隊伍措手不及,頓時有數十人被射倒在地,一時間手忙腳亂。
“速速躲避在車下!”張司馬和李司馬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傻不愣登地站在那裡,那就等於是給對方的弓箭手當活靶子了。在他們的提醒下,押運的士卒開始迅速隱蔽。敵軍射了幾輪弓箭之後,並沒有殺出。張司馬早已經看清了來人,遠遠看去,但見數十名手忙腳亂、手執弓箭的武裝人員撒腿就跑,隱隱然似乎還聽見他們叫喚“人多,風緊,扯乎!”
“娘的,什麽不長眼的賊人,就這幾個人,還敢來惹我們?”張司馬看清楚了來人極為有限,頓時忍不住叫罵道,隨即長身而立喝道:“來人,與我一同前去,將這些不長眼的賊人統統殺了!”
“慢著老張,咱們糧草大車要緊,不要和這些賊人糾纏!”李司馬行事比姓張的要老練一些,看敵人退得蹊蹺,連忙勸阻道。
張司馬知道李司馬說的在理,但是眼看地上躺著數十具死屍和受傷呻吟的同袍,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當下稍一沉吟後開口道:“我看這樣,老李你帶一半的弟兄守住糧車,我帶人去把這些賊人殺了便是!”護送糧草輜重的足足有數百人之多, 而這夥賊人籠統不過數十人,在張司馬看來,就算不全軍出動,乾掉這些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這麽一說,李司馬也覺得沒什麽要緊的,當下二人分兵行事,張司馬帶著他麾下那400人,跟著那些逃竄的賊人追了上去,李司馬則是帶著自己那400人在這裡等他回來。
“殺啊!”就在張司馬的人馬剛剛離開,突然四下裡爆發出一陣呐喊,接著一支兵力不下千人的隊伍,呈蒲扇形向他們包圍過來,當先數百名騎兵更是一馬當先殺得極快。400名守軍措手不及,頓時就被撂倒了數十人。其余的人反應過來之後,急忙上前抄家夥應對。可是敵軍來得太多太突然,又是騎兵當先,想要招架也是無從招架起。
“不要亂,隨我結陣,迎戰!”李司馬聲嘶力竭地吼道。他的呼和沒有起到積極的效果,反而是為自己招來了滅頂之災。正在肆意殺敵的魏延看到他如此呼喝,知道他多半是個領頭的,當下也不叫罵,直接調轉馬頭殺去。
“鏗!”魏延一刀揮出,李司馬的吼叫聲戛然而止。不多時還停留在馬背上的身子抖了一抖,上半截子就掉了下來,眼見得是不活了。
主將喪命,余下的人更是不堪,紛紛抱頭鼠竄。在魏延的帶領下,這些人被殺的一個不留,幾個想要逃跑的也被騎兵追上斬殺。除了僥幸逃出升天的,竟然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一眾民夫更是在戰鬥開始之時,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老魏,情況如何了?”戰鬥結束之後,一行人施施然走來,當先一人赫然便是馬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