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南風吹拂下,大海波濤蕩漾。
當初升的太陽慢慢爬出海面時,頓時整個大海金光萬道。
船上的人們才發現,此時的海面上到處都是船隻,一眼望過去,大大小小的船隻無邊無際,有人想去數一數有多少船隻,但是漂移不定的船隻根本數數不過來。船上的人員都議論紛紛。
“我的媽呀!這大海上得有多少船啊?”
“沒好幾千艘也得一兩千艘吧!”
“老夫劃船一輩子了,第一次見到這麽多船隻航行在大海上!”
“那是什麽船,沒掛船帆還冒著黑煙,怎麽還能行得飛一般快?”有人看到了那蒸汽機船在龐大船隊的邊緣來回巡邏,登時被嚇了一跳。
“這就是你見識少了!”有知道內情的人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說:“這可是總司令他老人家親自設計出來的,開天辟地的第一神器!不需人力驅動,但神力天助,力大無窮無盡,只要有一件便可以殺滅韃子幾千人!”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這是啥子神器?”船頭的人們被吊起興趣,都著急地問道。
“這神器就是蒸汽機!你沒看到船舷外兩邊各一排輪子劃水轉得飛快嗎,那就是蒸汽機帶動的輪子。”
“蒸汽機?那是什麽寶貝?”提問的人越來越糊塗。
“那蒸汽機是楊總司令老人家親自設計畫圖,再讓工匠打造出來的,不用人力不用畜力,只需要燒煤碳便可在水中驅動船隻航行,在陸地驅動車輛前進!”
“這天下還有如此神奇的機器?”
“嗯,在楊總司令的麾下,沒什麽做不到的,有什麽樣的神器問世都不奇怪,我們都親身經歷的,前兩年不是都傳說韃子天下無敵,特別是那八旗辮子兵,說什麽狗屁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還誇下海口說什麽一個真韃子就可以打翻一百個江南漢子,而現在只要我們鐵血軍一到,再厲害的八旗韃子還不是碎骨爛肉一堆?一個江南漢子一樣可以滅了一個甚至幾個韃子”
“楊總司令真是我們的大救星!”
“鐵血王做出來的蒸汽機,神器……”
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中,楊光被沾染上一股神秘的色彩,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對他的崇拜行列之中。
但還是有人覺得疑惑的,不由得胡亂地問道:“我們這次是要去哪裡打韃子?”
“不知道,我們只要跟著總司令走就不會錯了,不是去打韃子就是去打漢奸,他老人家總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你們都不要在甲板上磨嘰了,現在開始清點人數!”一個軍官走出來,大聲地吼叫道。
按楊光下達的命令,為了達成對遼東的奇襲效果,此次超過五萬二千人馬的戰略大行動,實施嚴格保密,各部隊已訓練進行了超過三個月,但到現在乘船在長江口海域集結的時候,除了少數將領之外,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要去哪裡幹什麽事情。
為不至於走漏消息,按預定計劃,二十艘蒸汽機輪船借著速度優勢,此刻在船隊的四周快速巡邏,嚴禁任何人私自離開船隊。而各艘船隻上,每半天點檢人數一次,如發現缺少人員的,要立即采取措施。
其實,這些保密措施在眾人看來似乎是多余的,這次北進偷襲遼東的五萬二千余人,全部是鐵血軍精銳中選出來的精銳,幾乎所有人都與滿清韃虜有深仇大恨,對鐵血軍總部的命令奉若圭臬,哪會有人有心將情報泄露出去,況且到現在為止,還沒一個普通軍官士兵知道此行的目的何在。
沒有人會私自離開船隊到陸地上走漏消息,但船隊中一艘運輸船卻發現多出了一個人,此人的地位非常特殊,既不是軍人也不是水手船夫,很有經驗的軍官看出這還是個穿著男裝的的女人,知道她是誰,但知道她與楊光的特殊關系,不好當場說破。
隨時要進行生死搏鬥的大軍中多出了一個嬌柔的女人,這還得了!
此事層層上報,很快就報到了總司令楊光的耳中,並且將此人直接送到楊光所在的旗艦裡面去。
“你怎麽跟著船隊了!”
楊光看到面前這個躲過層層檢查偷偷上船的人正是柳如是,惱火中夾雜著無奈。
“你不是經常對我們說記者要到最前線去實時報道戰況嗎?”
“那是對記者說的,你又不是記者!我不是同意了《華夏時報》有一個二十人的記者團隨軍行動的了嗎?”
“我不是記者,但我是《華夏時報》的總編輯,那是記者的頭頭,親臨前線是我的職責!”在楊光面前,柳如是也不甘示弱的。
“好了,什麽都別說了,我派船送你回南京去吧!”
“我不回去!”
“軍令如山倒,這容不得你胡鬧!”楊光大聲嚷道,他明顯是生氣了,這是他第一次對女神柳如是如此發火。
“她不是軍人,而且大軍出發前只是下令說不準船上少了任何一個人,沒有說不準多出一個人來啊!”
兩人聽到說話聲音,回頭一看,原來幫著柳如是說話的是單珮。
“啊……”楊光想起在大軍出發前頒布的命令的確是這樣的,柳如是也不是軍人,確實犯不著受軍令約束。
停頓了一下,楊光還是繼續堅持己見,但口氣松了一點:“不行,這次戰略遠征的路途險惡,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一個弱女子不能跟著去!”
“危險?這幾萬大軍出征的,哪個人不危險?”柳如是就是抱著決心不肯回去。
“你不是軍人,隨軍行動還要分出人員來保護你,那不是拖累大軍行動嗎?“
“我不需要人來保護,我自己可以殺敵,我可以保護我自己!”
“你!?……”
柳如是看著楊光,輕輕一笑,臉如桃花般醉人,但令人想不到的是,雙手卻變戲法似得從袖中翻出兩支短火銃來,用銃口對準楊光。
單珮當場嚇了一跳,急忙擋在楊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