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浩堂親自率領騎兵團利用村莊、樹木、丘陵等地形的掩護,緩緩接近城外的清軍集結地。
謝浩堂率領的騎兵團千余人,有戰鬥經驗的明軍士兵不過八九十人,其余的多是長江南北的農家子弟,沒有任何的戰鬥經驗,被選入騎兵團的原因是他們懂得騎馬,至於戰馬更是悲催,要幾個人使用一匹馬進行訓練,但經過下江南後與清軍的幾次戰鬥繳獲後,終於配備到了九百多匹戰馬,接近人手一匹戰馬。
今日將是很多騎兵團士兵第一次戰鬥的日子,很多士兵握著韁繩和兵器的手在微微發顫。
為了減輕士兵的緊張感,謝浩堂特意將戰鬥經驗的士兵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百余騎安排在前面,以用作與清軍哨騎的戰鬥,另一部分則分散編入沒戰鬥經驗的騎兵裡面,以起到帶頭作用。
作為一支經製之軍,吳勝兆部清軍在行軍打仗中還是中規中矩的,在城外的集結地方,急匆匆趕回來的大股清軍雖然亂糟糟地坐地睡地,但其軍官按戰時的安排,向四周派出哨騎遮斷屏護集結地點。
可是,因為李魁率領的一千七百多騎兵在蘇州城內的覆滅,城外的數千清軍,只有五六十余騎在四周負責屏護主力的集結地,數量少到不成比例。
很快,有幾騎清兵在不到百余步的距離才發現了謝浩堂率領的百余騎,謝浩堂立即率眾猛衝過去,截住清騎廝殺。
清兵人少,當然不是對手,由於清軍軍官故意封鎖消息,這幾騎清兵不知道蘇州裡李魁已經戰死的、吳勝兆被困的消息,見對方殺來不過百余騎,而且服飾戰衣雜亂,還以為只不過是一些剛學會騎馬的“亂民”,不但沒有任何畏懼,而且非常的輕蔑,竟然不是扭頭就走,而是趾高氣揚地高聲招呼同伴前來助戰。
這正是謝浩堂求之不得的,如能先把對方的騎兵消滅掉,此戰就有更大的把握了。於是,謝浩堂並不阻攔來援的清兵,反而故意示弱,讓對方以為自己所部真的是一群烏合之眾。
很快便有四五十騎清兵衝來助戰。
可是清兵們與對方對衝廝殺時,發現對方並不是什麽烏合之眾,單騎戰鬥力不弱於己方,而且人數是己方的兩倍。
第一輪對衝,鐵血軍有四五人倒下,而清騎方面則有十二三人被砍殺於馬下。
一些清兵慌亂之下,打算撥轉馬頭逃跑,但一些清兵反應比較慢,仍然不知死活地與對方展開對衝,那些企圖逃跑的清兵也隻好三心兩意地跟著與鐵血軍對衝。
這種情形下的騎兵戰鬥,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第二輪對衝,清兵有十五六人倒下,鐵血軍方面則僅僅只有兩人倒下。
到了這個時候,連最頑固的清兵也都害怕了。
剩下的二十多個清兵一起撥轉馬頭向步兵集結地跑去。
“追!”謝浩堂當然知道現在不但是消滅清軍騎兵而且還是趁勢衝擊清軍步兵絕好的機會,除了命令百余騎追擊外,還要後面的大隊立即跟上。
在追逐的過程中,二十多騎清兵,又被打倒一半,剩下的一半十幾個清兵也被嚇得沒了半條命,已難於構成對鐵血軍近千騎兵的威脅。
雙方接戰的地方離大隊清軍集結地點不過三四裡遠,以騎兵的速度,不過喝口水的功夫便到了。
剛才雙方騎兵小規模交鋒時,這邊的清軍上下都知道了,但都很不以為然:不過百十名騎著馬的“亂民”,那又能濟什麽事?
誰知這些“亂民”竟然能打敗了己方的百戰余生的哨騎,而且追著己方剩余十幾個騎兵前來的不是百十騎,而是黑壓壓的一大片近千騎。
當謝浩堂率近千騎出現時,清兵們都傻眼了,仿佛空氣都凝聚不動了,在幾秒鍾的時間內,竟然沒有人有任何的動作。
過了一陣,才有軍官發瘋似的吼叫起來:“快列隊結陣!”
聽到這一聲發喊,清兵們忙亂起來,有人跳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兵器還在地上,便急忙低頭拾撿兵器,在拾撿兵器時,發現無數的腿腳踩踏過來,將自己的兵器不知道踢到哪裡去了……費了老大的勁才將自己的兵器拿到手上,但人群亂糟糟的,一時間又找不到自己的長官,不知道要跟誰列成一隊才好……
當清兵亂糟糟列隊時,謝浩堂率領眾騎兵已進入衝鋒的距離內了。
“弟兄們,不要緊張……清兵才緊張呢?大家看看,我們還沒開始衝鋒,很多清兵就嚇得尿褲子了,想是那活兒被我們一嚇,以後見到娘們都起不來了……”謝浩堂見個別的士兵緊張得握兵器的手在微微發顫,跟士兵們半開玩笑地調侃了一下,惹得一陣哄堂大笑。
見那些新兵的緊張稍稍消減, 謝浩堂揚起鋼刀指向清兵:“弟兄們,就當平時訓練一樣就是了……趁清兵還沒列好陣,跟著我,跟著老兵衝上去,如果緊張就大吼一聲殺啊……殺他娘的片甲不留!”說罷,狠狠地夾馬刺,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衝啊!殺他娘的!”首先響應的是老兵們,揮舞著兵器策馬衝了出去。
“衝啊!”
“殺啊!”
見到自己的長官和同伴都開始衝鋒了,新兵中先是那些天生膽大的跟著衝鋒,最後是稍微反應慢點的,也都跟著吼叫著衝鋒。
近千匹戰馬轟隆隆地衝鋒,迎面看去仿佛是鋪天蓋地的馬匹在快速而來,這是一個令人熱血沸騰的場面,在那一刹那間,很多新兵的緊張感竟然消失了,滿腦子的隻想到要衝上去對準清兵殺殺……
此時清軍還在亂哄哄中,反騎兵陣形尚未列好,對方便已衝過來了,一下子便被衝得七零八落,成片的清兵被戰馬的鐵蹄踩踏得開膛破肚、血肉橫飛,密密麻麻的人頭被騎兵借著馬速用馬刀快速割走……
“原來真正的騎兵打仗是這樣的!”很多新兵第一輪衝擊後,看著自己手中的兵刃因砍殺了敵人沾滿了鮮血,還有些不相信,不過,初次上戰場的緊張感已大大減弱,甚至有很多人已直接進入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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