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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隔斷南京城與外界的一切聯系,先圍城後破城!”勒克德渾第一時間做出決定,他認為鐵血軍已上了他的當,肯定使用了較大的力量才能將南路清軍打殘,南京城內必然空虛,此時正是乘虛將鐵血軍隔斷在南京外的最好時機,一旦包圍南京的態勢完成,既要奪回南京又要徹底殲滅脫離了城池陣地屏護的鐵血軍主力。
主帥有令,十一萬清軍立即行動。
清軍前鋒一口氣衝到南京城牆腳下,與城牆保持著一裡左右的距離,自城東往城西推進,城牆上已嚴陣以待,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旌旗招展,刀矛林立,但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清兵西進。
清兵見城牆上的陣列毫無動靜,便開始態度囂張地朝城牆上叫罵起來。
“南京裡的暴民聽著,快快投降,如果說半個不字,大軍將進城殺個雞犬不留!”
“快打開城門,讓大爺進去,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不迎候大爺進城,大爺殺光你全家!”
“快向大爺送上銀子財寶……”
“……殺進城去,殺光男人,女人全部剝光衣服……哈哈!”
清兵邊走邊罵,腿走麻了,罵的唇乾舌燥喉嚨發痛,但城牆上還是一片靜悄悄的,仿佛城牆上的人群都是木頭一般沉寂。
其實城牆上的人早忍不住了,但顧全親自巡城,告訴上城牆守衛的市民,鐵血軍在南面已消滅了幾萬清軍,正在回師南京,準備與清軍會戰,要想不被清軍血洗南京,保住家園和家人,就必須服從命令,不得讓城外的清軍看出城牆上的一群烏合之眾,為鐵血軍爭取到消滅清軍的時間。
顧全和鐵血軍士兵們的努力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南京的市民們真的按要求做得有板有眼,事後,眾人聽到楊光莫名其妙地歎息了一聲:“南京市民如果有這樣的組織,就不會有什麽日寇的南京大屠殺了!”
“南京大屠殺?”柳如是聽到這話語後,專門跑去找楊光問是什麽回事,作為《華夏時報》的總編輯,她覺得自己應該按楊光所說的自己有責任將事情真相告知老百姓。
楊光隻好含糊其辭:“勒克德渾打不進南京城,就不會發生什麽南京大屠殺了,而且永遠也不會有什麽南京大屠殺了!搞一個東京大屠殺還差不多……”
“東京大屠殺,哪又是什麽回事?東京在哪裡?”柳如是覺得奇怪,有明一代,只有北京、南京,並沒有東京,北宋都城開封都是叫東京,但明代早已不叫此名了。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大腦有些混亂了,胡言亂語了,你看大腦還有些發熱呢……不信,你摸摸就知道了……對了,就摸摸這裡……”楊光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隻好再次含糊其辭,一把抓住柳如是伸來摸額頭的纖纖潔白柔荑,一把將他拉到懷中。
“你壞,真的夠壞……我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嗚、嗚……”
柳如是她是個非常認真的人,她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楊光隻好抱著她的纖纖細腰,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堵住她的櫻桃小嘴……不好意思,楊侯爺說,因為是戰爭時期,當然是殺敵要緊,私生活就粗線條一點,細節下次再說……
南京的城牆周長有近百裡長,清軍沿著城牆向西推進,走出了二三十裡都很順利,但進至城西後,前導的幾百個哨騎如同見到鬼魅一般急急忙忙退回來。
“什麽回事?”清軍打前鋒的是總兵左夢庚,他見成片的哨騎倒退回來,不敢怠慢親自策馬前出詢問。
“大人,南京的敵人出城列陣了!”哨騎們回頭用手一指,果然,哨騎後頭還追著幾百個鐵血軍的哨騎。
“這幫蟊賊,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出城列陣野戰?”在左夢庚的想象中,勒克德渾指揮十幾萬大軍回師南京,如果換作是他左夢庚本人,面對八旗強軍和十幾萬綠營唯敢躲在城中依托堅固的城防工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出城野戰,那是壽星公嫌命長了。
“城外野戰?哈哈,那太好了!”勒克德渾聽說這個消息,頓時喜上眉稍,他還怕對方就像烏龜一樣縮進城內,那樣的話就算奪回南京,代價肯定不低,時間上可能需要耗費十天八天,估計至少得死傷兩三萬甚至三五萬清兵,而對方出城野戰,正中下懷。
勒克德渾縱馬跑上一處高坡,手搭涼棚朝鐵血軍陣地張望,只見對方出城的人馬約有四萬人左右,多是步兵,依托著城牆列陣,正在陣地上像螞蟻群搬食物一般忙碌著布置陣地, 估計是清軍進抵南京城後,對方才匆忙出城構築工事的,因此前一天,已到過這裡的清軍哨騎看到此地還是空蕩蕩的。
只見鐵血軍正拚命布置防禦工事:用挖壕溝挖出的松土堆起一些胸牆,並布下很多欄柵鹿砦,不管是壕溝還是鹿砦,斷斷續續留有不少的缺口,估計是留給自己出擊時使用的,壕溝不過一人深,欄柵鹿砦胸牆只有半人高的,估計清軍的戰馬輕輕一躍就可以跳過去。
“立即出動騎兵衝擊,將暴民們的陣地衝散!”勒克德渾僅僅看了一陣,便拿定主意,回頭下令進攻,他要趁出城的鐵血軍立足未穩,尚未構築好陣地,便將其一鼓衝垮。
勒克德渾不知道,這正是楊光故意布下的疑陣,引誘他輕易進攻的。
但鐵血軍中的諸將,也確實著急萬分,因為,鐵血軍的主帥鐵血侯楊光,親率騎兵出擊南路清軍,此時還沒回到南京。
江南地域,河流縱橫交錯,到處都是叢林水田,並不適合大規模騎兵機動作戰,在某些特定的戰鬥中,三五千騎兵還能施展得開,但超過萬騎以上時,騎兵機動那就很麻煩了,十一萬清軍中,八旗以外的各路清軍的騎兵有萬余人,如算上九千八旗軍,共有兩萬余騎兵,但勒克德渾當然不會讓寶貴的八旗兵去打頭陣的,要上當然是漢人綠營的那些炮灰先上。
隨著勒克德渾的命令,綠營中的萬余騎兵匆忙集結起來列陣,準備開始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