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油條!留他們有什麽用?殺!一個都不留!”楊光讀過關於明軍投降清軍的史書,算是略略了解他們的德性,對於這種反覆投降的人實在不感興趣,如果留著供起來,沒準這些人還會通過他們熟悉的渠道跑到清軍高官裡告狀,使鐵血軍控制泰州的事情提前暴露就不值得了。
現在的楊光與穿越前連一隻雞都不敢殺的心態比,這些日子見慣了生死,心理已發生很大的變化,開始堅韌起來,事前他就考慮過,決心不留下一個這樣的清兵。
謝浩堂、甄二五、焦玉成等人更是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他們心領神會,指揮士兵們衝上去大開殺戒,不管這些清兵怎麽哀求,將其全部擊斃。
在全部清兵倒下後,楊光還有大家細細檢查,沒有斷氣的,要立即補上一刀,好讓其盡早結束痛苦。
鑒於清兵逃脫一個包衣奴才跑來報信的教訓,楊光還要大家仔細清點清兵的屍體。
結果一清點,還真發現有漏網之魚,在校場上只有三百七十具屍體,與刁大一所述的三百七十二人還差兩人。
楊光立即命令嚴守泰州各處城門,不讓一個人出去,並在城中開始搜查。
但對於這兩個清兵,鐵血軍中誰也不認識,如何查找出來?
如果讓他們逃出去,說不定明日清軍就會鋪天蓋地而來,以鐵血軍現在的戰力,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楊光盯著校場中滿地的屍體後腦杓都拖著一條豬尾巴辮子,才猛然想起來,在進城時,看到城內的老百姓還留著舊的服飾和髮型,此時滿清那臭名昭著的薙發令尚未頒布,清朝最近打下來的地盤還依然是明人衣冠,而清兵不論是真八旗還是投降的明軍,卻大多已剃發留辮子了,這兩個清兵一定也是留著辮子的。
楊光再次下令,要以尋找不歸營的士兵為名,在城內搜查留辮子的人。
按照這個辦法,鐵血軍很快在一座**找到這兩個清兵。
原來這兩個人是刁大一的親信,職位都是百總,昨晚先是喝酒,然後和**嘿咻嘿咻鬼混了一夜,直到今日午後還醉醺醺地抱著那**不願起床。刁大一剛才也找不到他們,隻好騙楊光說全體人員到齊了。
當鐵血軍士兵衝進**,將他們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出來時,他們還在大聲叫罵說壞了他們的好事,他們將找刁把總討個公道去。
“拖下去,分別審問清楚泰州和附近州縣的虛實!”楊光見了這兩個醉鬼又好氣好笑,但覺得他們或許還有一些價值,待把他們口中的情報全部掏出來,然後再一刀哢擦了。於是令段耀光和焦玉成前去負責審訊這兩個清兵軍官,並令謝浩堂和甄二五前去清點在軍營中繳獲的兵器裝備,盧文標負責清點州府倉庫的錢糧。
安排好這些事情,楊光便做了甩手掌櫃,他帶上幾個士兵便裝步出街道上漫步,遊覽泰州城內的風光。
這泰州有2100多年的建城史,秦稱海陽,漢稱海陵,建州於南唐時代,兼融吳楚越之韻,匯聚江淮海之風。泰州區位優越,泰州境內河網密布,縱橫交織,北部地區,地勢低窪,水網呈向心狀,由四周向低處集中,這裡的湖泊分布較多。江淮分水嶺由西向東從中部穿過,境內河流大致分成兩部分,北屬淮河水系,南屬長江水系。屬於長江水系的河流稱為“上河”,屬於淮河水系的河流稱為“下河”,高水位時,上河水位高於下河水位三尺左右,此地物產富饒,是真正的魚米之鄉,因而人文薈萃,有“儒風之盛,夙冠淮南”之譽,讀書人特別多。
此時的泰州城其實並不大,城內人口不過七萬,與別的城池相比,城池別具一格,號稱城中有水,水中有城。
楊光率部在軍營校場大張旗鼓殲滅清兵時,發出很大的聲響,但泰州民眾對此卻毫不關心,一是這些清兵經常殺人,常常在校場裡傳出一些慘叫和血腥味,那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二是這些曾是前明軍投降過來的清兵,紀律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再加上清軍在揚州的大屠殺行為,嚇倒了很多人,一般人都不敢靠近他們的軍營觀察,三呢,就是滿清才奪下泰州,就是有人發現有些異常,想去清軍中告密,都不知道去哪裡找什麽渠道告密。
明朝舊的行政體系已被清軍徹底打爛,但滿清大軍主力正全力攻略南京,還沒來得及騰出手來整頓各地方的秩序,新的行政體系尚未建立起來,楊光此時率眾前來,正好趁著這個空檔,令人不可思議地奪了泰州城。
因此,鐵血軍在城內軍營大開殺戒,一股腦滅了那幾百清兵,竟然沒有什麽泰州本地人去多管閑事,商鋪照樣開門營業,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人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而泰州本地人反而覺得奇怪的是,自從今日清兵軍營中大吵大鬧死了一批人後, 新進來的士兵不知為什麽,紀律竟然好了起來。
楊光在城內各處走了一圈,見沒什麽好看的了,便回去州衙門。
此時段耀光、焦玉成、謝浩堂、甄二五、盧文標等人已在衙門等候,他們都已完成自己的工作,各自拿出一份記錄清單。
楊光先拿起那審訊記錄看了一下,上面說了一些泰州、揚州、通州、如皋等州縣一些駐軍的情況,包括各處駐軍數量、兵器配備,把總百總等軍官的姓名、年齡、籍貫、愛好等等,便點點頭道讚賞道:“這分別審訊、兩相印證的方法做得很好,焦玉成你等下再審訊一番,看還能不能再掏一點料出來,實在沒什麽貨可掏了,便一刀結果算了,免得夜長夢多成為禍胎!”
說完俘虜的事情,楊光拿起繳獲的物資清單一看,卻吃了一驚。
只見兩份清單上記錄得清清楚楚,物資之多令人怎舌:糧食兩萬余石,鹽二十萬余斤,金銀珠寶折合銀兩二十三萬余兩,綾羅綢緞粗略計算折合銀八萬余兩,火藥一萬余斤,硫磺、硝石等一萬余斤,鐵料三萬余斤,兵器兩千余件,火銃三百余支,船隻二十五艘。
這裡的物資這麽多,清兵如果現在就派一隊人馬前來索取怎麽辦?會不會就此提前暴露了鐵血軍在此隱藏兩個月左右的計劃?
想到這裡,楊光不由得大為緊張起來:“你們在清點這些物資時,有沒有發現這些東西已報送給清軍主力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