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整整一個上午,鐵血軍和清軍在滁州城內外的激戰不斷。
清軍由攻變為守,現在控制住滁州城的東門和北門,在洪承疇派出的督戰隊死命驅趕下,各級軍官也豁出去了,為了避開無處不在的鐵血軍狙擊手精準射擊,紛紛脫下軍官盔甲服裝,帶著清兵,在城牆上、城內各處臨時構築一層層密密麻麻的防禦工事,使用弓箭以及集中一堆雜七雜八的老舊火銃與鐵血軍的新銳火器苦苦周旋,丟了一層工事,便退下來在另一層工事繼續堅守,死死拖著鐵血軍前進的步伐。
鐵血軍剛進城之初,還頗為順利,在夏完淳、錢火生帶領的民壯們的接應下,迅速收復了南門、西門,但對東門、北門的進攻卻不是那麽順利。在洪承疇的指揮下,鐵血軍要突破清軍一層層的工事,就必須一步步殺過去,每前進一步都擊斃無數的清兵,但己方也付出不小的代價。
呯呯齊射聲音中,狙擊手的精準射擊與普通士兵的射擊同時進行,十幾顆子彈飛去,將一道街壘胸牆前七八個冒出腦袋來要放銃射箭的清兵擊斃。
“走!衝啊!”幾個鐵血軍士兵假裝要發動衝鋒,嘴上發出呐喊,並用腳踩得地皮咚咚響,仿如真的衝鋒腳步聲響起。
幾個躲藏起來的清兵,從這道街壘胸牆的射擊孔張望,企圖要從射擊孔裡朝外射擊火銃子彈或箭矢,早已瞄準射擊孔的鐵血軍狙擊手立即抓住絕好的機會,一扣扳機,呯呯的幾聲,幾顆子彈鑽進射擊孔裡面去,打中幾個清兵的臉門腦袋。
街壘胸牆後面殘余的十幾個清兵嚇得魂飛魄散,再也遏製不住對鐵血軍火器精準射擊的恐懼心理,不管不顧地跳起來,朝後跑去。
這次,是清兵後面的督戰隊的弓箭發威了,十幾支箭矢飛來,將這些臨陣脫逃的清兵射翻在地。有兩個清兵僥幸逃過督戰隊的箭矢,跑進後面一道胸牆工事裡去,卻還是被督戰隊抓住,卸掉武器,將手腳掌砍斷,血淋淋地扔在顯眼的地方,讓其在那裡不停打滾掙扎並哀求嚎哭,讓後面的清兵都看到,以起到威嚇警示的作用。
射出的箭矢暴露了清軍督戰隊的位置,鐵血軍這邊立即使用拋彈機投擲去一包炸藥包、四枚手榴彈,發生幾聲爆炸,強烈閃光之後,磚石塵土與血肉橫飛升空,一片的慘叫聲中,十幾個清軍督戰隊士兵被當場炸死炸傷。
趁此機會,鐵血軍十幾個士兵跳起來衝進清軍第一道街壘裡,發現還有幾個嚇得半死的清兵,伏在那裡秫秫發抖,便以刺刀猛然挺刺,當場將幾個清兵送進地獄去服侍奴兒哈赤去了。但有一個嘴快的清兵大叫:“別殺我,我投降!”
一個鐵血軍士兵猶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接受他的投降,抬頭看向帶隊的排長。不料,清軍陣地方向突然響起老式火銃的射擊聲,幾顆子彈和幾枚箭矢飛來打中這個士兵和他一個戰友,將他們推翻在地。
旁邊的士兵急忙貓下腰去,朝清兵火銃聲響起的地方射擊,有人投去兩枚手榴彈,將打火銃射箭的清兵火力壓下去。
還有兩個士兵趴下來,急忙爬向兩位中彈倒地的戰友,發現一人被擊中胸口心臟位置,瞳孔放大,手腳已經無法動作,很明顯,他已經犧牲在戰場上了,只能等到戰鬥間隙,才將他的遺體送往後方,由總部安排連同撫恤金一起交給他的家屬。另一個士兵還好,只是被打傷了肩膀,戰友們都過來,按平時急救訓練中的規范動作,先為他緊急清理了一下傷口,按住血管止住流血,再掏出急救包裡面的紗布療傷藥,將其傷口包扎起來,然後安排將他送往後方的安全地方。
這是戰場上的一個小小縮影,這樣的戰場景象正在整個滁州城發生。鐵血軍對清軍的陣地步步緊逼,慢慢擴大在滁州城內控制的地盤,但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清兵要拚死抵抗,對於擁有強大火器的鐵血軍來說,將清軍臨時拚湊起來的防禦工事徹底摧毀,將清軍全部趕出滁州城,本來並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鐵血軍趕到滁州城的人數不過六千多人,再加上夏完淳、錢火生帶領的民壯,人數也不過七千幾百人,況且謝浩堂率領的三千輕騎兵不適合進城作戰,在城內作戰的士兵最多也就四千多人,但卻要面對城內超過兩萬的清兵。如果沒能迅速將清軍趕出城去,控制住整個滁州城池,鐵血軍內由上到下都很清楚,除了滁州城的清軍外,後面還有源源不斷趕來的十幾萬清軍主力,屆時情況將難於預料。
情急之下,鐵血軍士兵們都朝清軍控制區域猛烈投擲炸藥包、手榴彈。
要命的是此次匆忙出征趕赴滁州作戰,南京的軍工後勤還來不及改變運輸路線, 為滁州前線的鐵血軍輸送補充,鐵血軍士兵匆忙之中趕來滁州,身上攜帶的手榴彈有限的,只有每個軍校生配備攜帶了四枚手榴彈,而謝浩堂的三千輕騎兵一枚手榴彈都沒有配備。按照攜帶到戰場的彈藥儲備,城內鐵血軍不可能持續不斷地像暴雨一般投擲手榴彈一路殺過去。而炸藥包、火.藥等大殺傷物資都是靠人背馬拉跟著行軍運到前線,也不可能無限量使用的,鐵血軍在滁州城內的火力眼看就不能繼續保持這樣的密度下去。
楊光手持望遠鏡,對著戰場來回觀察,思考良久,急切的一時間內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迅速拿下滁州城,至於那些數量不多的大殺器火箭炮還不是動用的時候。
此時,在擠滿清軍的東方大路上來了一頂大轎子,那正是抬著已不能騎馬行動的阿濟格的轎子,在親兵的簇擁下緩緩而來。
“我要立即奪回滁州城,殺了那什麽狗屁鐵血王,整個江南的大局就這樣定了!”聽前來迎接的洪承疇說滁州城的一半還控制鐵血軍的手中,而那鐵血軍的最大頭目楊光也親自來到了滁州城,阿濟格不顧傷痛跳起來,要親自趕往滁州城前線親自指揮戰鬥。
於是,在阿濟格的指揮下,滁州城外的幾萬清軍躁動起來,像潮水洪流一般朝滁州城卷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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