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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後》一百八十五 刺殺
  郝京妍閉眼,再睜眼,眼前的一切,還和前一眼看到的一樣,不是幻覺。

  地上本來橫躺的黑衣人,不見了。四處漸灑的血跡,不見了。就連牆壁柱子上劃損的劍痕,也不存在了。吸一口氣,縈繞在空氣中的味道,只有屬於冬季的淡淡冰涼,血腥味蕩然無存。

  要不是她衣襟覆蓋的背部,還黏有擦不掉的血跡,郝京妍真以為,什麽行刺,什麽殺戮,根本從來沒有發生過,全是她做的一場夢而已。

  如此乾淨、徹底、利落、不留一點痕跡的毀屍滅跡,還是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守衛嚴密的皇宮內,郝京妍怎能不震驚?

  愕然之余,郝京妍因此想通了一些事,一些有關陽駱承的事。難怪沒人能準確的掌握他,就算是老奸巨猾的賀泓天,被重重擺了一道後,還認為能輕易的解決他。原因,見過陽駱承真正實力的人,恐怕都和昨夜的黑衣人一樣,永遠也無法開口。

  另外,郝京妍問他的一個問題,‘皇上為何不留個活口,逼問幕後主使是誰?’她也有了另一個答案。一個無法摸透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對手。

  而做這些事的人?郝京妍則是有些不太相信,那是一個女人能做到的?她的心緒,還在劇烈的澎湃著,一下子恐怕是難以平複下來。郝京妍往殿內尋視,卻是輕易的便找到了候著的侗語。侗語面無表情,眼神冷漠,和平日的樣子差不多。

  兩人間隔有五六步的距離,郝京妍沒有走過去,而是站在遠處看著侗語。侗語也正好‘看’著郝京妍。侗語的目光不強烈,有點冷,給郝京妍的感覺,更像是‘盯’。好比一隻猛獸,盯著另一隻具有威脅性的獸類,築冰的眼眸下,深斂著敵意。

  郝京妍掩在袖子裡的雙手,顫了下,避開了和侗語的對視。

  見郝京妍回來,侗語沒有主動和她提起,昨夜的十幾個黑衣人去了哪裡?殿內的痕跡又是怎麽不動聲色的處理掉?郝京妍也沒去問,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命人去燒熱水。

  落下的帷幔內,一米來高的木盆裡,白騰騰的水汽徐徐的升起,形成一層水霧,很快朦朧了水面上漂浮著的花瓣,只能聞到滲透進空氣裡的淡淡花香。

  退去了伺候的宮女,郝京妍把脫下的衣物,擱在了屏風上。她腳踩矮凳,進入木盆中,然後,把整個後背,完全浸入進水中。

  柔和的水撫摸在她的全身,可郝京妍的神經,幾乎都集中在背部,她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一點點的,慢慢的在脫離。她就那樣靜靜的泡著,直至水溫流失,冰冷襲在她的肌膚上,她才起身。

  洗完之後,郝京妍如同陽駱承那般,把染血的衣服,一把火燒了。之後,她仔細檢查了裝有軟筋散的爐子,謹慎做好善後的事,確保不留下蛛絲馬跡。

  行刺風雲,就這樣,悄然的沒入了尾聲。除了當事的幾個人,陽駱承、郝京妍、侗語,知道那夜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宮中一片“風平浪靜”。

  賀泓天?當天傍晚,郝京妍便在後花園見到了他。當時,賀泓天從禦書房的方向走來,陰霾的臉色,比冬日的天還要沉上三分,應該是剛剛面見完陽駱承。賀泓天的目的,郝京妍不用猜,也知道是為了確定昨日的事。精心設計,十幾個殺手卻是猶如逝水東流一般,一去不複返。消失的不是十幾片葉子,想要鎮定,能坐得住嗎?

  先不說陽駱承,見郝京妍也好好的活著,賀泓天的眼神裡融滿了詫異之色。他是想不到,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竟還能活下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賀泓天極度忍耐的面容裡,亦是存有困惑。就算他絞盡腦汁,也不可能會想到,在關鍵時刻,陽駱承救了她。這也怪不了他,因為,就連郝京妍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般的結果。

  賀泓天心中所惑和不甘,郝京妍再清楚不過。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待著迎面而來的賀泓天,卻是還以他一個淺淺的,卻是寓意豐厚的輕笑。

  兩人沒有對話,賀泓天近到郝京妍身前時,連禮都沒有行,便擦過她的肩拂袖而去。郝京妍也不在意,更是沒有叫住他。刺殺行動結束後,他們兩人的合作,也到此為止了。關系,無疑又重新回到了敵對立場。

  黑衣人死了,賀泓天的日子也不會太長久。那作為唯一一個活口的她,陽駱承準備怎麽對付?

  郝京妍的記憶中,深深的烙印著黑暗中,那個如魔王降臨般的陽駱承,每次想起,她的靈魂都為之顫粟。經過昨天的刺殺,她深知,以前看到的陽駱承,僅僅是他冰山的一角,他的可怕,遠不止這些。

  鬥?有勝算嗎?而且,郝京妍也沒了算計的心思。她離開的念頭,變得更加的堅定。

  而有關於夜襲一事,陽駱承如對郝京妍說的那樣,並沒有去徹查。自然,亦是不知道郝京妍也參與在其中。當晚,陽駱承去了鳳儀殿,郝京妍替他更換了傷藥。其間,兩人都沒有主動提起遭行刺的事,陽駱承是想要郝京妍盡快的忘記,郝京妍則是,沒有什麽可說的話。

  唯有陽駱承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證明那一晚的存在。連著十幾天,都是這樣,直至陽駱承的傷漸漸的愈合。郝京妍隻當,還陽駱承一份人情。

  日子,就這般相安無事的一天天過去著。只是那天,偷聽郝京妍和賀泓天對話的人,又是誰?懷著什麽樣的企圖?渾濁不堪的皇宮背後,到底又藏著多少雙黑手,誰也不得而知。

  一如既往,就算再忙,陽駱承都回去鳳儀殿。那天晚上,亦是如此。

  “傷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換藥了。”陽駱承走進殿內,對著打算替他換藥的郝京妍說道。

  “其他的傷,基本上已經愈合,可以不管了。但是,手臂上的傷還得再敷幾天的藥,畢竟傷到了骨頭,要是不小心處理,會留下後遺症。”郝京妍左手拿個一個碗,右手拿個木棒,繼續攪拌著碗裡的黑色藥膏,她說,表情很認真。

  每次,看到陽駱承右臂上的傷,郝京妍都會想起那夜,他替她擋劍的場面。他身上的傷,是她欠他的,雖然現在她能做的都些微不足道的事,可是,也必須還。她不想,欠他人情。

  見郝京妍的樣子很嚴肅,陽駱承也不再多說什麽。他和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脫掉外衣,卷起袖子,讓郝京妍換藥。陽駱承冷漠的外表,沒多大的改變,但他內心,其實很高興很溫暖。要是,能借此留住郝京妍,他寧可傷得更重,即使是廢掉一條手臂也無所謂。

  只是,在陽駱承以為和郝京妍的距離,在一點點拉近的時候,她,卻是在一步一步的遠離他。至刺殺那件事發生後,郝京妍想要出宮的念頭,從未打消過。她還留在宮裡,僅僅是為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要想從敵人,變成能享受的人,談何容易?

  不過,有過那麽一段小寧靜的日子, 陽駱承很是知足了。他也不敢,奢求過多。

  “大後天,和朕一起出趟宮。”上好藥,陽駱承穿好衣服後,對郝京妍說道。

  “出宮,要做什麽?”郝京妍看向陽駱承,想從他的神情裡,尋找絲端疑,可她仍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麽。她開口問道。怎麽說,這些天來,她和他的關系似改善了,但那全都是表面的東西。至少,郝京妍是那樣認為。所以,對於陽駱承那個人,她不得不防。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陽駱承的眼眸很深邃,像是藏了些什麽,卻是沒有直接回答郝京妍的問。

  看情形,不到那一天,陽駱承是不會說的,郝京妍也沒再問。只是,在她的心裡,留了一個疑惑,後天出宮,陽駱承要做什麽,還是帶她一起去?

  入夜後,就寢,郝京妍和陽駱承不變的是,她睡左邊,他睡右邊。

  大後天嗎?一月三十日,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郝京妍躺在床榻上,想了一會,卻是得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豫京地處大陸的北方,冬天比其他地方,相對要長上幾個月。冬夏分明,春秋卻多是個過渡,所以,豫京的冬天冷而漫長。

  嚴冬之夜,柔軟的被褥,最易催人入睡。迷迷糊糊的,郝京妍睡了過去。她側著身,背對著陽駱承,而陽駱承同樣是側著身,卻是正對著她。他唇角略挽起,閉眼,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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