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了一點緣分,明明那近了,卻還是從身邊錯過嗎?賀雨薇前腳沒走出多遠,陽駱承便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
郝京妍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轉身回去。就看見越來越近的陽駱承,她笑。他可真是悠閑,隔三岔五就往她這跑。
有時候,郝京妍真懷疑,陽駱承當初留下元君徽那些女人的意圖。男人喜美色,乃正常的事,可他留了卻又從來沒搭理過她們,枉費了一顆顆望穿秋水的女人心。難道真是怕她閑著,找點事給她做?
自然,郝京妍不會想到,陽駱承做的那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她,不想她死得太快。可即使她知道了,也鐵定不會感激他。
“剛才誰來過?賀雨薇?”陽駱承順著郝京妍的視線望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樹影間若隱若現,最後消失不見。
“臣妾聽聞近日雨薇娘娘受了風寒,皇上是不是該去看看她。”郝京妍說道。
“既然有病,就不要到處亂跑。”陽駱承收回目光。他冷峻的臉龐,不知是沿路來時的風吹得太猛,還是本身就這樣,讓人感覺不出一絲的溫度。
“。。。。。。”郝京妍看得出陽駱承對賀雨薇的冷漠,喜歡上最不該喜歡上的男人,可悲,亦是無奈。
“天那麽冷,別站著,進去吧。”陽駱承伸出右手握住郝京妍的左手,一陣涼意立即滲透皮膚傳到他的神經。他輕輕蹙了蹙眉,不等郝京妍回答,頭也不回,直接把她拉進了殿內。
“就算不是雨薇娘娘,皇上也該多去看看其他娘娘,畢竟,宮中不僅是只有一個鳳儀殿。”郝京妍被陽駱承拽著,緊跟在後面。她試圖把手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可惜力量懸殊,沒成功。接著,委婉的說著。
和其他欲要爭寵的女人相比,郝京妍可不是很願意每天都對著陽駱承,尤其是近來這段時間。
至賀泓天來之後,伏晟國的大臣和陽駱承原來的妃嬪,接踵而至。敵國重臣之女,做了皇后,再加上賀泓天暗中推波,可想而知,迎來的不是恭賀,而是浩浩蕩蕩的一片反叛之聲。大臣聯名上書要求廢後,連‘妖後’的罵名,都橫空出世。在歷史上,這種盛況可是罕見。
郝京妍身處在後.宮中,雖然看不到那群大臣張牙舞爪的嘴臉,但宮內各種女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卻是和雪花一樣飄來。郝京妍只要一走出鳳儀殿,隨時都能察覺到背後有無數雙冷芒瞪著她。
和之前的‘小’爭鬥相比,郝京妍才知道什麽叫小巫見大巫。
其實,郝京妍並不怕自己站在風尖浪口上,伏晟國內部爭鬥得越厲害,兩敗俱傷,她便能漁翁得利。更者,她還可以在上面灑點油,讓火燒得更旺些,比如說真去做點‘妖後’做的事。因為她篤定,陽駱承不是那種會任人擺布的人,反抗聲越強,他反而會越決絕,更不會在意犯眾怒。如此下去,這場鬧劇,勢必越演越凶。
妖後。。。。。。她笑。她這副殘容,也能迷惑陽駱承?除非陽駱承有著特殊的審美。而事實上,她和他表面掛著夫妻的名,私下什麽也沒發生。從始至終,她只是他把玩的獵物而已。迷惑?又從何而來?虧那些人也算是縱.橫官場的人,也不看清楚了再搬弄是非。不過,這倒讓郝京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厲害。
只是,郝京妍沒這麽做。不是她沒學壞,而是,每天要應對陽駱承,絕對是件非常耗費精氣神的活。
“皇后好像不是很想見到朕?”聽到郝京妍的話,還沒有到火爐前,陽駱承停住了前行的腳步。他表情依舊戲謔,但看著郝京妍的目光,頓然黯淡了點。
“怎麽會?”被猜中心思,郝京妍也不似剛進宮時的慌亂。她輕抿著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著。“只是,皇上至登基,算起來已有四月多,卻無一妃嬪有喜。臣妾怕皇上一直來鳳儀殿,耽誤了江山社稷。”
有些東西,她和他都心知肚明,他是不屑於碰她的。對於獵物,站在籠子外面,遠遠的看著它苟延殘喘就足夠了。郝京妍點到為止,也沒說明白。
民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歷朝歷代的帝王中,就更極為在意自己的血脈。陽駱承在伏晟國的事,過程郝京妍不清楚,但結論是顯而易見的,沒有一個妃嬪懷上他的骨血,不然早跳出來了。而豫京的一個月,他幾乎是夜夜宿在鳳儀殿,沒寵幸過任何一個女人。
玩是玩,自負是自負,但郝京妍不相信,陽駱承就不在意他的血脈。怎麽說,世事變化萬千,誰能肯定,明天的自己還活著。
只是,郝京妍對陽駱承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而她,也不該沒事扯到那個話題上。
“皇后還真是為朕著想。”陽駱承笑,笑得翩若驚鴻,全天下,怕是再沒其他男人,笑得比他好看。但他一雙狹長的眼睛,卻是在漸漸的發生改變,變得邪異。魅,也由此轉成邪魅。
陽駱承松開了郝京妍的手,卻沒有轉身,也沒繼續往前走。他逼近她,直直的看著她。直看得郝京妍的心莫名加速,喘氣也相對沉重得多。
“你們全都退下。”陽駱承對伺候的宮女命令。
“是。”宮女纖細的聲音一同響起,隨後,是大門被合上的聲音。兩扇門擋住了外面的光線,正午時分的殿內,一下子變得和傍晚一樣昏暗。
宮人全數退盡後,偌大的宮殿內,隻還剩下陽駱承和郝京妍兩人。氣氛,快速的變得躁動不安。郝京妍隻覺一股強大的危險襲來,心裡更是生出不好之感, 她本能的後退,可陽駱承原本攥著她的手,卻在這時牢牢圈住了她的腰際,使她動彈不得。
“皇上。”因陽駱承突然的舉動,她有些慌亂,可她剛想要開口,立即便被陽駱承給打斷了。
“皇后放心,就算天天在鳳儀殿,朕也可以不耽誤江山社稷。”陽駱承暖昧的說。隨著兩人的緊貼,他的呼吸,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急促。
陽駱承攀在郝京妍背上的手,向上移,最後兩隻手一起抱住她的後背。完全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也不給她掙扎的距離,陽駱承俯下頭,強行吻上了她的唇。深入、觸碰,他像一塊乾涸已久的土地,遇到甘甜的雨露,狠狠吮吸著她的氣息。不溫柔,激烈而霸道。
“放開我,你說過。。。。。。”不會碰我。猝不及防下的郝京妍,驚慌失措。她強烈的反抗,可任她怎麽用力,也推不開陽駱承的懷抱。
陽駱承卻是趁郝京妍說話的時候,舌尖靈巧的伸進了她口中,唇舌緊緊的纏繞在一起。雖然她的唇和她的手一樣,都有點冰,但卻帶著點清甜之味,讓他越發的控制不住。
“朕是說過不碰你,但同時也說了,是暫時的。現在,朕感興趣的不止是你這個人,還包括你的一切。一定要說皇宮是地獄,那就一起下吧。”陽駱承橫抱起郝京妍,快步朝著裡面的寢殿走去,強橫,不容反駁的說著。
就算是地獄,他也要拉她一起。他這回,是真的喜歡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