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水機處出現混亂的場面。
小西裝姑娘皺眉說:“這些人喝水喝得過於離譜,哪有這樣喝水的道理?我好像在哪看到過相關的介紹。”
我加強地說:“這一點我早覺得不同,而且特異的是,他們這麽喝,沒見誰一個勁地往洗手間跑。”
陳總發揮吼叫的優勢:“你們這些家夥,從來沒有喝過水?太放肆了。我把你們這個月的獎金給扣掉。”
在陳總吼的基礎上,加上羅經理親自上前又勸又安撫,並指揮人從會議室搬幾桶純淨水來,才化解飲水恩怨。
王經理一直在陳總一邊,羅經理維護秩序後,他默不作聲地向陳總要過大杯子,為陳總續上滿滿的一杯,再交給陳總。陳總滿意地對王經理笑笑,拍拍他的肩。羅經理卻得不到這種待遇,這說明有時你為公司作了大貢獻,也比不上別人為老總做件小事情。
陳總很有風度地對大美女說:“一點小風波,這些不成才的家夥,讓美女見笑了。你說說你是什麽人?你如此性感動人,我考慮讓你做我的女秘書。”
我和阿媚搖搖頭。陳總今日簡直算是放蕩,色得煞是露骨。
大美女蹙著眉頭,不自信地說:“女秘書要做什麽具體工作?我隻怕做不來,我連打字都不太熟練。”面對陳總的調戲,這大美妞首先擔憂的是自己不勝任,這一點倒不像在裝。
陳總寬和地笑了,說:“沒關系,我可以都教你。你叫什麽名字?”
大美女說:“孔月亮。”我和在場的同事們均想,好名字,人亦如其名,如同皎潔的月亮般明亮閃光。
陳總也隨口說:“好名字。”猛然他的笑容僵住,手中的大水杯拿捏不住,“哐”地一下掉在地上。王經理剛續滿的水,立時在陳總腳下潑了一地。在水流下過程中,自然也濺濕陳總的褲子。
陳總不管自已的狼狽,發抖地說:“你說什麽,叫孔月亮?”
眾人除了陳總外,另一個明顯震驚的是羅經理,看樣子見多識廣的羅經理同樣知道陳總震驚的原因。
胡姓女同事是羅經理的愛將,所謂愛將便是別人不方便問時她能出頭。她扯著羅經理袖子,悄悄問:“孔月亮這個名字很特別?陳總為何害怕?”
羅經理歎道:“大老板夫人就叫孔月亮,就是她來參加會議的。”羅經理說的話雖較輕,但此時無人作聲,室內針落的聲音都能聽清,更不用說他的說話聲。
眾人大驚。早聽說大老板夫人貌美如仙,真是名不虛傳。
陳總腦門冷汗直冒。千不該萬不該,今天稀裡糊塗說出一些暴露本性的話,而且在某種意義上,可稱為口頭戲弄夫人。自己的前途說不定毀掉,怎麽辦?
總算陳總做總經理已多年,沉下心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做出請的手勢:“啊,夫人,請往裡走,我們到裡面的大會議室開會。我們準備工作均已做好,等您來做指示。”
幾個部門經理也隨著做請的姿勢,員工們迅速閃出一條路。
大美女被這個大陣仗給嚇著,慌裡慌張地說:“沒有,沒有…,我隻是來看看。要不是為了給孤兒院服務好,就算到了寧波,肯定也不來公司。”
大老板叱吒風雲,作為他的夫人,肯定雍容華貴,哪會時不時被點小事弄得驚慌失措?一絲狐疑閃過行政部王經理腦門。他在想,如果自己能證實該女人人雖美,卻不是傳說中的大老板夫人,便能化解陳總難堪,豈不又是一件大功?所以他試探地問:“夫人一個人來的?夫人的隨從呢?夫人是怎麽來的?”
大美女未語先臉紅,無條無理地說:“我是一個人,哦,不對,我兩個人。我還有一個助理,她等會也會上來等我開完會。我一上午就在逛街,買了不少衣服,逛到這附近,我助理一看,奇怪,這不是我們公司所在的大酒店名稱麽?所以我就進來這個酒店,開完這個會再走。不好意思,我可能說得比較亂,我是第一次來開會,也不知怎麽開。”
大美女才說完,王經理立刻轉身面向陳總,獻功般地大聲說:“陳總,大老板夫人何等尊貴之身,出行皆有眾多保鏢,怎像她說得這般輕易隨便?”
陳總畢竟已擠身上流社會,咳咳地說:“王經理,你的心意我理解。不過,現在不像古代,哪有那多講究?比如,國外的大富翁非死不克老板我見過,簡單得就像街頭隨意遇到的年輕人。”
王經理自有後著,賣弄地說:“陳總,我說她不像夫人,主要另有原因。”他突然指向我, 再指著阿媚,嗓子提得很高:“陳總,你看這人冒充我司策劃部員工,而這女人又冒充我司營銷部員工,進來的人是一夥,這個美妞假冒夫人並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這家夥雖有踢皮球的愛好,但領導面前,從來不乏直面的膽氣。
圍觀眾人紛紛點頭,王經理講的不無道理。
陳總興奮勁上來。在大美女是夫人、不是夫人這個事上,他選擇性喜歡後者。陳總松口氣,大笑道:“王經理聰明,我差點上了這個美女的當。”
大美女著急了:“哎呀,你們真是的,怎麽那麽想?我就是實實在在的孔月亮啊。我不是冒充的,我何必要冒充呢?我也不圖這個身份,但我想把孤兒院的慈善活動搞好。還是開會吧,開完了我就走。”
可是大美女眼觀四周,沒有誰信任她。
大美女急得要哭,說:“我是孔月亮,怎麽沒人相信我?”
我感覺自己天生就是大美女堅定不移的支持者,獻計說:“月亮姐,不如你跟你丈夫打個電話,叫陳總接聽。”我著重將‘月亮姐’三個字咬得重,向大家表示本人堅信她便是孔月亮。
大美女破涕為笑,說道:“哎呀,我真傻,這麽簡單的辦法都沒想到。”她一邊掏手機,一邊對我言謝:“謝謝!”
陳總臉色有點兒緊張,說:“要我和大老板通話?這一年我只和通過一次話,不曉得大老板不記得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