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讓我們臨時改訓練項目?”身穿綠色軍裝的常龍板著臉,望著面前這個一臉平靜的新生,隱隱有些怒氣,盡管陸昊走之前叮囑過自已這個新生的身份不簡單,可當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後,常龍實在是忍不住心裡的一團火。
“你以為你是誰?有資格對我們軍隊裡的搏鬥技巧指指點點,沒大沒小的。”至於其他的對付興身份一無所知的教官,言語間更是不客氣了,如果付興不是新生,而是他們手下的新兵蛋子,少不得不的要關關禁閉,受些懲罰。
“不是我指指點點,是你們教的軍體拳真的存在問題。”付興也是有些無奈,陸昊的臨時離開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要是陸昊倒還好,自己把利弊一說,等他耐著性子聽完自己的話,差不多也該知道孰輕孰重,可他卻偏偏被調出去處理緊急事件了。
一位教官滿臉不滿的呵斥到:“你說這軍體拳有弊端,我倒是要聽你說說看,陸隊他看重你,可不代表你能瞎搞。”
作為軍隊的招牌格鬥技能,軍體拳是由拳打、腳踢、摔打、奪刀、奪槍等格鬥動作組合而成的一種拳術,總計三套,大部分人都是練習第一套。
這套格鬥技巧,長短適中,招式分明,都是大開大合,硬朗朗的風格。長期訓練不僅可以強健體魄,還能培養軍人堅韌不拔、勇敢頑強的戰鬥作風,具有重要意義。正是軍中之人最喜歡的一種格鬥技巧。
如今付興對著這群教官們說這門格鬥技巧有弊端,就如同是對一個疼愛孩子的家長說他們的孩子有問題一樣,惹起眾怒是必然的。
不過付興也並非嘩眾取寵,他微微一想,對著滿屋子的教官們開口道:“我並沒有貶低軍體拳的意思,這門格鬥技巧去繁就簡,開創了軍中了硬派格鬥術,它的價值是毋庸置疑的,實用性也很強,我知道各位教官為了讓新生更加快速的掌握軍體拳的要領,所以還特地的刪減了一部分你們認為是不太需要的殺招,隻留了製服別人和自保的招式,實在是用心良苦。”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付興先是把軍體拳的好處和教官們的心思大大的誇讚了一番,然後從容不迫的開始了自己的闡述,“可是不知道各位教官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強極必辱,剛則易折。”
“這句話的意思我們都懂,但是這和軍體拳有什麽關聯,你直截了當的說,別繞來繞去的,咱又不是啥學生,還需要你教成語?”一個教皺了皺眉官開口說道,把嗆付興的是一愣。
“我的意思是,新生們的身體在半個多月的高強度訓練裡,已經很疲勞了,尤其是男生,為了面子什麽的都強行的憋著一口氣埋頭苦熬,如果再去練習這種硬派的格鬥術,身體上的負擔會變得很大,就像是鐵條一樣,容易被壓斷。”
付興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他是中醫行家,光是看看氣色,就知道許多新生的身體已經被掏空了,原本就不算強壯,在這麽一訓,如果強行訓練軍體拳,很有可能會出現意外。
甚至於留下影響很深遠的後遺症。
作為一個醫生,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可這些話落在教官耳朵裡,卻又變了味。
身體不適?訓練不下去?還強極必辱?
對於習慣於操練手底下新兵蛋子的幾位教官而言,這些話聽起來就像是那些新生們吃不了苦而編造出來的借口,他們冷冷的看著付興,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呵,我記得你的體魄非常強,這些訓練項目根本算不上什麽,怎麽反倒是主動的想要偷懶了?”一個教官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強行訓練軍體拳真的很不妥,如果你們堅持不改動的話,我會向校方提出建議。”付興強硬的態度,一下子讓教官們大為光火了起來。
“小子,你很牛氣啊,一個勁兒的說軍體拳的不是,敢不敢接我幾拳?”一個個子不高,聲音粗狂的教官抬起手勾著小拇指挑釁道,當然,這只是表示自己的不屑而已,他並不認為付興敢答應。
“劉同,”常龍呵斥道,“別太過分了。”話雖是這麽說,卻沒有多少訓斥的味道,反倒更像是一種提醒。
作為軍中之人,性格就是這麽的率直,既然付興的做法讓他們感到不滿,他們直截了當的就說了出來,絲毫不會婉轉,身上自然而言的也就散發出了敵意。
“切磋是麽,我很樂意接受。”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付興居然是選擇了接受。
這句話一出,挑釁的那位教官臉變得通紅,感覺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戰。
“好,好,我隻用軍體拳,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麽狂妄的資本。”劉同擼起了袖子,一張大臉通紅的說道。
新生想要和教官切磋,簡直就是教官的恥辱。
付興苦笑了一聲,他其實並不想動手,可陸昊不在,一眾教官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建議,要想讓他們重視起來,就必須挫一挫他們的心氣,教官的主動挑釁,正好給了他這個機會。
“開始吧。”劉同擺起了架勢,沉聲說道。
他快速閃身滑步,想要切進付興的左側身旁,展開軍體拳凌厲的攻勢。
付興站在原地沒有動,任憑劉同接近他,他必須以一種碾壓的姿態獲勝,才能起到更好的震懾力。
這直接導致了劉同的攻勢如同疾風驟雨般侵襲而來。
付興逐一化解,五禽戲的拳法,猿戲靈巧多變,躲閃,卸力之法層出不窮,這讓劉同雖然和付興相距很近,卻絲毫沒有辦法打破付興的守勢。
“老常,你怎麽看。”一個教官看著緊皺眉頭的常龍,不安的問道,付興帶給他們的不僅是震撼,還有威懾力,要是劉同輸了,那讓這些教官的臉往哪擱?
“不知道,這個新生也是練家子,而且是古武派系的,招式繁複,多變,和簡明的軍體拳路數完全相反,誰勝誰負真的很難說。”隱約知道些事情的常龍心裡的震驚遠大於別人,但他無人可訴。
常龍也不希望付興贏,可情勢正朝著很不利的方向發展。
“給我開。”劉同久攻不下,有些急了,他壓下心裡的吃驚,不敢再小看和自己對戰的這個新生,拋開了之前留手的想法, 全力出手。
軍體拳最強勢的一面被劉同發揮了出來,拳頭揮出,形成了一道道殘影,打向付興胸口。
付興抬起臂彎擋住,拳頭上的力道很大,肉與肉之間的碰撞,發出砰砰的響聲。。
劉同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手臂彎曲,變拳擊為肘擊,身子一蜷縮,整個人如同是竹葉青一樣,順著自己的手臂就盤繞了上來。
這一招很精巧,毒辣,怎麽看也不像是軍體拳裡面的路數。
“老劉怎麽把特種兵那一套拿出來了,這是要發橫的節奏啊。”之前為劉同擔心的教官說道,目光下意識的往了主心骨常龍。
劉同之前說過隻用軍體拳,這一下已經算是違規了。
作為一位軍人,洪衝對於搏擊術和古武都是有所研究的,劉同這一手,太狠了,完完全全是特種兵用來支付歹徒和恐怖分子時的路數,一擊必殺,絕不留手。
劉同的肘部順著身體一起,幾乎和付興的腹部只差一丁兒的距離,這一下要是打實了,斷幾根骨頭是免不了的,之前洪衝一直是想讓劉同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了個這會兒,洪衝卻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心裡為付興祈禱了起來。
這可是能上京華大學的高材生,還受到陸隊的重視,萬一要是弄出事了,劉同的軍人生涯可就完蛋了,作為同窗戰友,這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