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麽時候,主席台上,徐守本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
這女人肌膚瑩潤,漂亮的簡直不像話,一身白衣飄飄,就好比下界仙女一般,只是站在那裡,便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白衣女人面帶微笑的看著眾人,那笑容仿佛已經凝固在了她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變化,那笑容就像是雕刻上去的,因為就連她的眼睫毛,都是固定不動的。
這漂亮女人的出現,本應該讓學校裡狼一般的少年們狼叫喚的,但此時此刻,卻根本無人膽敢去看那女人的美,只顧著尖聲淒叫,仿佛看見了多可怕的事物一般。
造成這截然不同的反應的原因是,這女人出現的毫無征兆,只是一眨眼,就突然出現在了主席台上,好像她一直都在主席台上。
第二個原因是,主席台後邊的校領導辦公小樓的樓頂上,站著四個人,四個頭裹白巾抬著棺材的人。
四個人面無表情,臉色煞白,七竅皆是流淌出來的血液,他們不看別的,就只看著那個白衣女人。
鬼!
所有人都認出來了,這就是鬼,那個連續在校園裡出現了好幾次的抬棺鬼。
這時,眾人的心中都有些明悟了,恐怕這個女人,就是那一直躺在棺材裡的人吧?
徐守本屏住呼吸,冷汗從額頭上流出,流進了脖領子裡,濕透了衣裳。
他距離這個白衣女人最近,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讓人窒息的冰冷氣息,這種氣息籠罩住他,讓徐守本心裡認為,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白衣女人就這麽微笑著,看著驚慌失措的所有人,看著充滿恐懼的所有人,那微笑變了變,變成一副陶醉的神色,深深吸了一口氣。
忽的,白衣女人瞳孔一縮,看向了高三一班的方位,高三一班的隊伍最後一排,站著一個少年,那少年雙手插在兜裡,眼中泛起了冷光……
白衣女人從那少年的身上,察覺到了驚人的威勢,猶如大山一般的深沉,猶如大海一般的深不可測,那眼神裡的冷光四射,是一種看死人的神色。
白衣女人眼神變了變,毫無征兆的突然消失了,因為他看見那個少年的身後,分明站著一群鬼魂,那群鬼魂也冷眼看著自己……
鬼差!
白衣女人心中尖叫一聲,就這麽消失無蹤了。
是的,那駭人的威勢讓她感覺到了熟悉,太熟悉了,那是鬼差身上的氣息,只是這個少年身上的威勢,比一般鬼差還要龐大深厚的多。她只能跑,不能逗留了!
忽的,那人和房頂上四個抬棺材的人就那麽消失了,來的突兀,走的突兀,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氣氛又沉靜了下去,所有人都紛紛側目,想要尋找那個白衣女人呢?那四個抬棺材的鬼呢?
徐守本喉結松動了一下,心中的大石落了地,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清清嗓子說:
“恩,呃,暫定八天假期,下周五,所有人都按時來學校報到啊。咦?你們怎麽了?”
學生們騷亂了起來,沒人理會他。
徐守本心中苦笑一聲,又說:“哈哈,嚇著你們了吧?”
恩?
眾學生一愣,什麽意思?
徐守本繼續道:“沒錯,你們剛才看見的,我也看見了。”
學生們還沒來得及轟動,徐守本又道:“這是我們學校的物理老師張老師弄出來的,哈哈哈,看來是我輸了,當時和張老師打賭,他說要是能夠嚇著你們,他就可以競選本屆的最佳教師。如果被拆穿了,那他就輸了,他甘願輸給我半年工資的賭注,唉,我輸了。”
眾人半信半疑的看著徐守本,心裡隱隱猜出徐守本要說什麽。
徐守本繼續道:“沒錯,這就是張老師通過幾面鏡子,還有一些照片,製作出來的特殊光和影像。這個原理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是據張老師說,每天的太陽和月亮的光芒,到達一定的角度時,就會出現這樣的影像,但只是短短一瞬間。
不過我可以斷言的是,張老師的這個技術,一定是可以申請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只是現在還不夠完善,大家等到張老師完全琢磨透這個道理之後,就可以在電視上看見了。到時候,我也會在電視上和大家見面,同學們,保守住這個秘密,我們一中要證明,咱們學校的老師,也是可以媲美大學物理教授的。來,有請張老師。”
說著,帶頭鼓起了掌。
同學們的掌聲零零星星,質疑的看著主席台,不知道真假,心裡認定了徐守本在唱獨角戲,徐守本在隱瞞什麽,徐守本在辟謠。可是,沒人說出來。
台下的張老師擦擦額頭上的虛汗,疾步走了上去,結結巴巴的說道:
“咳咳,恩,同學們大家好,呵呵,我還是第一次上主席台。額,那個……對,是光和影像。啊,角度問題,你們把物理學認識的很深刻的時候,就明白了!”
包龍星暗自點頭,徐守本的反應能夠這麽快速,足以證明這人的能力之強了。要放在一般的校長,這會兒絕對無法完成這一壯舉。
不要小看徐守本的那一套好像讓人半信半疑的說辭,要是沒有那副說辭,漢城一中,絕對會一夜成名的。
可有了這幅說辭之後,至少大部分人的心裡已經有了半信半疑,半信!
就算傳出什麽風聲,漢城一中都是可以出來辟謠的。
而如果徐守本沒了剛才那段講話,沒有讓臨危受命的張老師上去胡扯,那日後,漢城一中連辟謠的機會都沒有了!
畢竟事發突然,誰都沒有想到那鬼魂會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誰都沒有想到……
主席台上,張老師還在說著。
而下方,黃飛鴻卻主動請纓:“閻王爺,我去把她收拾了吧,太鬧了,這女鬼太鬧了,這已經是擾亂人間了。”
包龍星似是喃喃道:“你打不過她,我會親自出馬的。”
說著,眯眼看了看主席台上,那濃鬱的幾乎看不透一米外距離的黑霧,黑霧黑的讓人心顫,黑的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