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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白蓮花的二三事》第一百二十四章 聖旨
最終也未見到陸氏的面。

 錢嬤嬤出來,輕聲說道:

 “夫人身上有些不舒服,世子爺和兩位少夫人先回去吧。”

 任誰都知道這是故意在晾韓玉瑾與沈遠寧,韓玉瑾面色不虞,沈遠寧似有心事,陳月喬站起身來同錢嬤嬤客氣道:

 “可有請大夫?”

 “回月夫人,夫人說無礙,說是近日憂慮所致,靜養一陣就好了。”

 沈遠寧聽到錢嬤嬤說憂慮,心裡慚愧的很。自己身受重傷不告而別,也難怪母親擔心。也不好插話,聽著陳月喬與她寒暄。

 “如此,勞嬤嬤仔細照看。”

 “月夫人言重!”

 錢嬤嬤轉身回去後,陳月喬抬頭看著沈遠寧微微一笑,說:

 “夫君與妹妹一路受累了,我已經差人在蘅蕪院備下酒菜給你們接風,還望妹妹賞光。”

 還嫌姑奶奶不夠堵心?自己面黃肌瘦去看你大腹便便?婆婆剛給了閉門羹,再去吃情敵的鴻門宴,我的胃要奇特成什麽樣子才能消化得了!

 韓玉瑾心裡忍不住腹誹道,她沒有陳月喬的功力,能不顯山露水笑的無辜,語氣冷硬的說:

 “我胃口不好,這光我賞不了。”

 說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有意無意的,韓玉瑾的眼光避開了沈遠寧的視線。

 走出去陸氏的院子,韓玉瑾的心裡堵著一口濁氣,吐不出來,壓不下去,悶在心裡很難受。她望了望遠處的天空,無聲的歎息著。如果是場戲,總有落幕的時候,這樣跟沈遠寧妥協了,就意味著這生活,將沒有盡頭。

 “在想什麽?”

 是沈遠寧的聲音。

 韓玉瑾以為,在陳月喬那樣深情款款的挽留下。經歷了小別。她們應該會甜蜜的秉燭夜談,或許會說到他們的小包子,沒想到的是。沈遠寧卻追了過來。

 “沒想什麽。”

 沈遠寧走近,一隻手扳過韓玉瑾的身子,低頭凝視著她,聲音沉沉的說:

 “你在生氣!”

 “沒有。”

 韓玉瑾否認著。沈遠寧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輕笑著說:

 “撒謊。”

 韓玉瑾拍開了他的手。沒好氣的說:

 “說了沒有就沒有!”

 沈遠寧看她賭氣的樣子,無奈的拉過她,語重心長的說:

 “玉瑾,母親是生我的氣。與你無關的,你別往心裡去。”

 韓玉瑾詫異的看著他,原來他認為自己是生陸氏的氣。

 “我沒事。我好的很。”

 說著就要掙脫他回芝蘭院,沈遠寧沒有放開她。反而是拉著她一起去了芝蘭院。

 到了芝蘭院的時候,玲瓏琥珀她們看到韓玉瑾與沈遠寧相攜而來時,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沈遠寧看到她們的表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見過世子爺,見過少夫人。”

 讓她們起身後,韓玉瑾看到了琥珀玲瓏眼裡的淚光閃動。

 琥珀更是上前一步,端詳著韓玉瑾,上下的打量。話還沒說,淚珠就一個接一個的掉:

 “姑娘怎麽瘦成這樣?”

 平時琥珀最講規矩,今日卻失口叫韓玉瑾為姑娘,都是因為看到韓玉瑾後,擔心所致。

 “傻丫頭,哭什麽,到夏天了,我正想瘦一些呢!”

 “姑娘還哄奴婢。”

 玲瓏看了一眼一旁的沈遠寧,低下頭平複一下情緒,走到琥珀身邊說:

 “琥珀,世子跟少夫人剛回來,一定累了,回頭再說這些吧。”

 琥珀擦幹了眼淚,忙給沈遠寧請罪,說道:

 “奴婢不知您跟少夫人今日回來,還請世子爺恕奴婢準備不當之罪。”

 沈遠寧擺擺手上她起身,說:

 “無妨,去打些熱水,準備些清粥小菜。”

 “是。”

 琥珀與玲瓏相繼退下。

 韓玉瑾看沈遠寧發呆,便問道:

 “你又想什麽呢?”

 沈遠寧回過神,笑著說:

 “沒事,我看你院裡侍候的人只有她們兩三個,別的小丫鬟也不怎麽盡心,乾脆發賣了,再重新挑幾個伶俐的。”

 韓玉瑾點點頭。

 她知道沈遠寧想到的不止這些。

 沈遠寧一路上不管走到哪兒都會傳消息回來,算著時間都知道今天會到。陳月喬不是在門口等著麽,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今天回來,只有芝蘭院不知道,這家裡人,如果不是故意冷落芝蘭院的下人,那麽就是衝著韓玉瑾來的。

 進了院之後,小丫鬟們都跑的不見蹤影,不知道躲到哪兒偷懶去了。

 這樣的情景,沈遠寧很為韓玉瑾擔心。

 沈遠寧大概明白了,後宅這小小的四方天地,爭鬥也不少。

 芝蘭院的事,讓沈遠寧對陳月喬微微有些改觀。

 韓玉瑾今天一天累得不輕,沈遠寧差人喊了王大夫,與她診看過身體,她吃了藥,早早的就睡了。

 等到韓玉瑾睡著,三泉喊沈遠寧去了書房,像是有什麽極重要的事情。

 蘅蕪苑裡,陳月喬聽著司棋的回話,驚訝的差點打碎了手裡的茶盞。

 “王大夫真這麽說?”

 司棋恭敬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羞意:

 “千真萬確,三潭方才傳話過來,他在書房外聽的一清二楚。”

 陳月喬聽司棋這樣說,才相信了她方才的話。

 白日裡堆積的怒氣,此刻已經煙消雲散。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韓玉瑾有今日,全是報應!

 如今連陸氏都不待見她,看她今後還能仰仗什麽!

 想起沈遠寧對韓玉瑾那種默契的舉止,不由得又是一陣堵心。

 且由你逍遙兩日,等到沈遠寧知曉韓玉瑾已經身敗名裂後。他還會如此嗎?

 嫉妒是仇恨裡開出的花,慢慢的將人的靈魂腐蝕,並且,陳月喬從未察覺。

 沈遠寧在書房看著桌上的那封信,額頭上的青筋直冒,從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憤怒,右手緊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書案上。

 門外的三泉三潭俱是心頭一驚。不明白方才還好好的世子爺哪裡來這麽大怒氣。兩個人縮了縮脖子,誰也不敢進去滅火。

 在門外守了大半夜了,也不見裡面有動靜。三泉才開始擔心起來。

 世子爺她大病初愈,還一路舟車勞頓,又發那麽大火氣,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便小心的推開門。見書房裡唯一的一盞燈快要燃完了,忽閃忽閃的想要熄滅。

 燭光搖曳中。沈遠寧坐在書案前,呆呆的一言不發,仿佛入定了一樣。

 三泉換好了燭火,走到沈遠寧身邊。小聲的提醒著說道:

 “爺,夜深了,該休息了。”

 沈遠寧回過神來。看了三泉一眼,隨後又把目光轉向了書案上的那封信上。

 他沒發一言。將那封信折疊好,放在了懷裡,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三泉緊步跟上,出了門三潭也要跟著,三泉製止了他:

 “爺心情不好,不喜歡那麽多人跟著。”

 三泉知道沈遠寧的習性,所以製止三潭,三潭表面和氣的應下,心裡早受夠了三泉這種總管的口氣。

 三泉出了蒼暮軒,見沈遠寧去了蘅蕪苑的方向,便加緊腳步跟上,在看到沈遠寧走到蘅蕪苑前的時候又駐足不前,三泉也隻好站在原地等候著他的差遣。

 沈遠寧在蘅蕪苑的門口站了有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最後轉身離開了。

 如三泉的猜測一樣,沈遠寧去了芝蘭院。

 這個時候,韓玉瑾早不知陷在那個夢裡面了,沈遠寧進去韓玉瑾的臥室的時候,看到了和衣睡在外間小塌上的玲瓏。

 以前韓玉瑾晚上睡覺從不讓人值夜,這次她病體未愈,琥珀玲瓏自發睡在韓玉瑾臥室的外間,好方便照看她。

 琉璃剛好染了風寒,她與琥珀一個房間,琥珀今晚照顧她,就讓玲瓏給韓玉瑾值夜。

 玲瓏聽到推門的聲音,就醒來了,揉了揉雙眼坐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沈遠寧走了進來,馬上睡意全消。

 站起來走近沈遠寧,輕聲見禮。

 沈遠寧示意她噤聲,揮揮手讓她出去:

 “你下去吧,今晚不用值夜了。”

 底底冷冷的聲音澆滅了玲瓏的一腔熱情,小心的退出去以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就回房了。

 沈遠寧見韓玉瑾睡的香甜,小心的上了床,躺在她身邊。

 心裡一個又一個思緒閃過,最後都定格在她平靜的睡顏上。

 最終,壓下了心底所有的煩躁與憤怒,若要怪,只能怪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似乎沈遠寧的到來讓她感到不舒服,韓玉瑾呢喃著囈語,翻了個身。

 剛好臉對著沈遠寧,沈遠寧看她皺著眉頭的樣子,心底泛起柔軟。

 漸漸的,沈遠寧有了睡意,當他神思朦朧,即將入睡的時候,聽到韓玉瑾又呢喃著說了一句話,一句話,讓沈遠寧睡意全消!

 韓玉瑾說的是:“等你好了,我就要離開了。”

 沈遠寧看著還在熟睡的韓玉瑾,竟不知要拿她怎麽辦!她做夢都想著離開,若非是自己的傷勢嚴重,是不是她準備一回來就搬出去?

 這一夜,注定無眠。

 第二日韓玉瑾睜開眼,發現了躺在身邊的沈遠寧,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兒?”

 見他黑著一張臉,似乎比昨天氣色還差,摸了摸身上,並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讓他精神這麽差。

 沈遠寧皺著眉頭不說話,韓玉瑾以為他的傷勢又複發了,關切的問: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

 “那你是怎麽了?”

 韓玉瑾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這麽就開始陰陽怪氣了。

 “昨夜你打呼嚕,吵著我了。”

 你放屁!

 韓玉瑾很想把他丟出去,竟然敢信口雌黃!

 於是很生氣的拿著一個大迎枕往他身上砸了一下,氣呼呼的下床穿衣了。

 沈遠寧看著她生氣,自己的氣悶反倒削減了不少。

 這麽一個不愉快的早上,韓玉瑾連吃早飯都沒什麽胃口,簡單的喝了一小碗清粥,便起身跟沈遠寧一起去了陸氏的世安堂。

 本來韓玉瑾病體未愈,就算不去,別人也不能說什麽,只是昨日剛回來就吃了閉門羹,知道陸氏心中有氣,便想著早日將這一頁揭過去。

 韓玉瑾沒想到的是,到了今天早上,陸氏依舊給他們兩個吃閉門羹。

 到世安堂的時候,只有錢嬤嬤出來說:

 “夫人還未醒來,世子和少夫人先稍等。”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韓玉瑾和沈遠寧也不好去催促,陳月喬懷著孕,陸氏一早就免了她的規矩,所以,整個大廳裡,就只有韓玉瑾和沈遠寧兩個人在候著。

 韓玉瑾早上的時候多少次了些東西,沈遠寧卻是從昨夜裡到現在滴水未進,這會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兩聲。

 錢嬤嬤進來後剛好聽到了,不動聲色的進了內室,沒過多久就出來了,對著沈遠寧和韓玉瑾說:

 “夫人今日身子依舊不舒服,世子和少夫人先回去吧。什麽時候夫人想見你們,老奴差人去傳話。”

 “有勞嬤嬤了。”

 沈遠寧客氣了一句,站起身來,帶著韓玉瑾離開了世安堂。

 沈遠寧也沒料到陸氏的氣會這麽大,隻當她是氣自己的不告而別,卻不知道京城早已是謠言滿天飛,她氣的是罪魁禍首韓玉瑾。

 剛送韓玉瑾回了芝蘭院,三泉就小跑著過來回道:

 “爺,宮裡來人了,是來傳旨的。”

 沈遠寧挑了挑眉,這時候過來傳旨,是為了什麽?

 想了想,也沒想到,就問三泉說:

 “口瑜還是有聖旨?”

 三泉抹了把汗說道:

 “是聖旨!”

 沈遠寧更猜不到是什麽,便吩咐三泉說:

 “去蒼暮軒把我的朝服拿來,讓三潭去通知侯爺和夫人一聲。”

 “三潭已經去了,爺的朝服等會就送來了。”

 三泉早將一切安排妥當,他做事利索,這也是沈遠寧做任何事都習慣用他的原因。

 隨後吩咐韓玉瑾身邊的人說:

 “給你們少夫人按品階裝扮好了。”

 如果是口瑜,就不用這般麻煩,穿著常服也沒事。

 三泉說是有聖旨,那就得鄭重其事的對待,有品階的必須按品階裝扮好,不然就是大不敬!

 等大家人仰馬翻的準備妥當後,齊齊的跪在了院裡。

 這時,內侍捏著尖細的聲音念到:

 “瑾玉縣主接旨!”

 ps:說了三更,差點食言。這章是二合一大長更,還好沒有食言。

 故事講到這裡,可能會有很對姐妹們不太喜歡,從後台掉收藏掉訂閱就能看出,我也是考慮很久,覺得不能因為有的姐妹不喜歡了,就去隨意的更改她們的路線,那樣的話,是對我所有的角色不負責,對我的書友不負責,對我自己也不負責!

 所以,他們的命運不會改變,一如最初的設定,喜歡的姐妹們,請你們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一定會是個美滿的結局。不合胃口的姐妹們,請你們讓這本書躺在書架上,不久以後,我會有新的故事要講給你們聽,會在這裡通知,我們一起再攜手走下一個旅程。

 感謝桃花朵朵七的鼓勵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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