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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白蓮花的二三事》第一百九十八章 私情
聽了小廝的回報,沈遠寧睡意全消,失聲問道:

 “誰?”

 沈遠寧以為是聽錯了,沈長寧的房裡人找自己做什麽。

 外面又重複一遍說:

 “四少奶奶身邊的紫黛姑娘。”

 沈遠寧愣了一下,還真沒聽錯,只是,她找自己所為何事?

 沈遠寧隨後想到,深更半夜的,又是自己弟弟的屋裡人,有什麽急事也不該自己這個時候見的。

 “不見。”

 聽著小廝退下後,沈遠寧又重新躺下,不一會,就聽到那小廝的聲音又想起:

 “世子爺,紫黛姑娘說她知道郡主的下落。”

 這一句,直接驚得沈遠寧從床上坐起,沒顧得上穿鞋,便赤足跑了出去,打開門顫聲問道:

 “你說什麽?”

 那小廝硬著頭皮又說道:

 “紫黛姑娘說她知道郡主的下落。”

 -

 蘅蕪苑。

 陳月喬褪去衣衫,坐在菱花鏡前梳理著一頭長發。

 面色平靜,眼中沒有絲毫的生氣。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與沈長寧走到一起,結局到底會怎樣。

 知道今晚才從他口中聽到類似許諾的話語。

 對於男人的話,她已經不會再信了,哪怕是沈長寧。

 陳月喬覺得有些好笑,原來沈遠寧在自己生命中擔任的是一個讓自己成長的角色,讓自己對男人再也不會有愛的角色。

 得到的,永遠是最廉價的。

 陳月喬看著鏡中自己玲瓏有致的身子,不由得想,沈長寧那些許諾沒有實現之前。這身子是不會給他的。

 男人,有哪個不是貪鮮的?

 前些時候還做出一副對韓玉瑾情深不悔的樣子,後腳還不是拉著許氏去逛燈會,男人的話,哪裡可信!

 這時,門被大力的推開,伴隨著弄琴的驚呼聲。沈遠寧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陳月喬回身。看著沈遠寧兩步走到了面前,二話沒說,便揪住了她的衣襟。

 “看來是我對你太心軟了!”

 沈遠寧神色陰沉。語氣暴怒。

 看到沈遠寧這幅樣子,陳月喬眨了眨眼,反倒不怕了,竟格格的笑了起來。

 沈遠寧咬緊了牙齒。額角突突的跳著,陳月喬笑到最後。淚光閃閃。

 “心軟?沈遠寧,你對我心軟嗎?娶我在先,負我在後,這是你的心軟嗎?”

 “當初既然做不到。又為何要娶我?我就是隨便嫁個人,也比現在過的好!”

 “這半年多來,你可曾過問過我一句?這蘅蕪院如同一個冷宮一般。連個得勢下人都敢給我甩臉子。”

 沈遠寧聽她聲聲控訴,想到她做事次次很辣。便不由得硬起心腸。

 “就為了我的過失,你就一次次的陷害玉瑾?她何其無辜!”

 聽到這句話,陳月喬更是冷笑一聲。

 “無辜?她無辜嗎?如果不是拜她所賜,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沈遠寧看著眼前的人,生出了一種從未相識的錯覺。

 那一眼,陳月喬遍體生寒。

 “原來我心中一直都在想,你與玉瑾之間,為什麽我會對玉瑾生出我自己都難以掌控的情感,現在我才明白,玉瑾她有一顆比你良善的心,她直爽,不虛假,不似你一般,心眼彎彎繞繞,總想著什麽對自己最有利,將所有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對所有不利的事防患於未然。說到底,你愛的永遠都只是你自己!”

 “我當初求娶你,如今不能到現在相對兩無言的地步,你隻怪別人對不起你,有負於你,你怎麽就不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換作旁人,你以為你可以安然的在這府中立足嗎?你不知悔改,水性楊花,與人勾/搭/成/奸,你心裡如果存的人是沈長寧,當初又為什麽應了我的求婚,說到底,不過是我世子的身份能滿足你的虛榮心,而長寧他是個庶子,就活該被你辜負!”

 “這些就是你口口聲聲的愛我,被我辜負?我算是明白了,玉瑾說我眼瞎,一點都沒冤枉我,我真是個有眼無珠之人,到現在才明白魚目與珍珠的差別,你自私自立,貪慕虛榮,手段陰狠,如今想想,都讓我覺得惡心!”

 沈遠寧說的面赤眼紅,心中怒火滔天,尤其是想到此刻韓玉瑾生死未卜,更是怒火狂生。

 陳月喬被他罵的體無完膚,發狠地推開沈遠寧的手,指著他說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只有你沈世子潔身自好,情有獨鍾,我是魚目,她是珍珠,那你怎麽不去找她?我水性楊花,你的珍珠倒是好,前腳離了沈家,後腳就跳進了安王的懷裡,你怎麽不去她面前指控?”

 陳月喬停頓了一下,唇角揚起,極具嘲諷的說:

 “對了,你去了,人家也不一定理你,放著皇室身份貴重的王爺不要,去跟這樣一個侯府的世子嗎?我可是親眼看到她是怎麽跟安王親熱......”

 陳月喬沒有說完,就被沈遠寧一個耳光製止了下面的話。

 這一巴掌打完,兩個人俱是一愣。

 沈遠寧從沒有想過,有哪一天會跟一個女人動手,當時聽到那句“她是怎麽跟安王親熱”的話,腦子裡一熱,似乎都空白了,直到那一巴掌打了下去,才回過身。

 陳月喬也是沒有想到沈遠寧會動手,還是這樣用力的打在自己臉上,臉上瞬間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定是腫了起來。

 陳月喬也知道事情走到這一步,是徹底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心中什麽都不懼怕了,依舊抬起頭看著沈遠寧,臉上的笑從沒有斷過,此刻愈發燦爛。也愈發諷刺:

 “怎麽,說得你心痛了?難受了?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在別人懷裡,與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你受不了?沈遠寧,你也有今天!你也會吃醋,你也知道那種錐心刺骨的感覺!”

 “哈哈......左右夫人,你左擁右抱。安享齊人之福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左右兩個夫人都另投他抱?”

 “此刻你的心頭好,你的珍珠正在別人的身下輾轉承/歡,這輩子你也休想再見上一面了。”

 陳月喬還在笑著。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淚流滿面,隻恨不得此刻是大夢一場,再醒來時。絕不會與眼前人再有任何牽連!

 沈遠寧眼中冷光閃過,在聽到她說起最後一段話時。方才消散的一些怒氣又聚攏了起來,狠狠的問陳月喬:

 “你們把玉瑾藏哪兒了?”

 原來吳氏讓紫黛告訴沈遠寧的話,並沒有全部說出全部的實情,只是說陳月喬勾/引沈長寧。被韓玉瑾撞破後,唆使沈長寧對韓玉瑾不利,對於韓玉瑾在哪兒。她說自己沒聽清楚,閉口沒提。

 因為吳氏知道。韓玉瑾落入昌王手中,沈遠寧不論是從權利還是實力,都無法與昌王抗衡,救韓玉瑾是無望的,她也只是惡心那一對狗男女,對於韓玉瑾,她也顧不了。

 陳月喬聽沈遠寧這樣問,便清楚了他還不知道韓玉瑾如今在昌王府中,陳月喬想著,今日之後,只怕沈家會對外報個自己暴斃,秘密處死自己。

 想到這裡,陳月喬笑容不減。

 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韓玉瑾一起!

 沒有她,自己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我吃過的苦,我會千倍百倍的還給她,你不是說我水性楊花嗎,我讓你看看,到時候她一條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時候,你還能不能拿她當珍珠碧玉。哈哈......”

 陳月喬還在笑,笑得陰森恐怖。

 隨著她的笑,沈遠寧的心沉了下去,全身發冷。

 這一刻,他害怕了陳月喬的話,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瘋了,瘋子做的事情,哪裡還有理智可言。

 沈遠寧恍惚的出了蘅蕪苑,想到沈長寧,心中又是一陣怒火,行步如飛的往知松院前去。

 沈長寧睡在書房,沈遠寧進了知松院就直接去了沈長寧的書房,一腳踹開了沈長寧書房的門。

 見沈長寧在床上還未起身,三兩步走到床前,一把揪住了他,將他拉了下來。

 二話不說就對著他的臉一頓狠揍。

 沈長寧開始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結結實實的挨了沈遠寧好些拳頭之後,心中大概猜到沈遠寧是知道了自己與陳月喬的事情。

 心中便沒有了顧忌,便開始反擊。

 盛怒中的人,打架只會更狠,想到陳月喬說的話,還不知道韓玉瑾此刻淪落到什麽地步,沈遠寧更是來氣,絲毫不顧及沈長寧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只是拚命地毆打著沈長寧。

 漸漸的,沈長寧被沈遠寧製服,被他幾拳打在胸口,隻覺得氣血翻湧,一口氣沒提上來,就被他踹倒在地。

 沈遠寧此刻已經忘了他是自己的手足,整個人被憤怒掌控著,狠狠的拉起沈長寧,憤怒的說:

 “玉瑾在何處?”

 沈長寧聽了他的話,心頭一驚,沒想到沈遠寧竟然知道,仔細想了一遍,也沒發現自己哪裡有遺漏,便想著否認:

 “我如何知道她在何處。”

 沈長寧呲牙咧嘴,一說話就牽扯到了傷口。

 沈遠寧聽他否認,對著他的腹部又是一擊,又狠又重,打的沈長寧悶哼了一聲,蜷縮了起來。

 “你少他/媽廢話,玉瑾在哪兒?”

 沈長寧忍著疼痛,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不知道!”

 沈遠寧看著他嘴硬,威脅著說道:

 “你不說,我有辦法讓陳月喬開口,你覺得我的怒氣,她能受住嗎?”

 沈遠寧只是威脅他,若是讓他對一個女人,一個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動手逼問,沈遠寧還真做不來。

 但是沈長寧卻當真了,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了沈遠寧的憤怒,他出手很重,這如果落到陳月喬身上,沈長寧想都不敢想。

 “你別動她,是我的主意!”

 沈遠寧此刻不管是誰的主意,隻想快些知道韓玉瑾在哪兒,急急得問:

 “她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沈長寧還沒說完,隻說了這一句話,便看到沈遠寧的臉色變了,又急忙說:

 “是昌王的人抓了她,在永安巷埋伏的也是昌王的人,韓玉瑾並不在我手裡,她身邊有安王的人護住,我就算想動手,也不是對手。”

 沈遠寧聽到沈長寧的話,心沉到了谷底。

 雖然不知道韓玉瑾與昌王只見有什麽過節,也知道韓玉瑾落在昌王手中凶多吉少。

 若是個柔順的性子,或許只是被昌王染指,還能有命。韓玉瑾那樣的脾氣,昌王是出了名的陰狠驕橫,韓玉瑾豈能落得了好!

 想到這裡,當下就把沈長寧拽出了屋子,甩到門外,命令三泉說到:

 “把他捆了,去交給父親。”

 之後,沈遠寧看都不再看他一眼,飛快的走了出去。

 出了門後,沈遠寧才想到,昌王府是何等森嚴,憑著沈長寧的幾句話,還不足以做證據,無憑無證的,又有什麽借口去昌王府要人。若是打草驚蛇,被昌王發現了異常,對韓玉瑾不利怎麽辦!

 再說了,昌王費神費力的將韓玉瑾捉去,肯定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人怎麽會藏在府裡呢。

 想到這些,沈遠寧就有些挫敗,第一次覺得,權勢這個東西竟然是這麽重要。

 隨後,沈遠寧又想到了周承安。

 他也是皇室中人,身份地位不比昌王差多少,若是由他去要人,肯定比自己更有把握。

 沈遠寧意識到這點,在袖底的手緊緊的握住,許久,又慢慢的松開,認命似的垂在了雙側。

 轉身去了安王府的方向。

 到了安王府才發現周承安並不在這裡, 隨後想到前些時候聽到的流言,說是周承安搬到了忠烈王府附近的宅子裡居住,便又策馬去了忠烈王府。

 忠烈王府燈火通明,沈遠寧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周承安剛從外面騎馬回來,便上前喊住了他:

 “王爺留步。”

 周承安回身,看到是沈遠寧,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問道:

 “世子何事?”

 沈遠寧顧不得見禮,急急的說道:

 “玉瑾被昌王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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