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遠寧聽到陳彥平自殺的消息的時候,大吃一驚!
親自去看過,才知道陳家並沒有撒謊,不管是什麽原因,陳彥平已經死的透透的。
他的姨娘幾次哭昏,被人送回了房間。陳儒之的神情頹廢,唯獨沒有見到喬氏。
除了這樣大的事情,主母卻不出面,難免讓人生疑。
不過這是陳家的事了,他們既然推出陳彥平的死來解決這件事,再去深究,畢竟是陳月喬母族,鬧太僵對大家都不好。
罪魁禍首已經死了,其他都沒意義了。
陳儒之親自送了沈遠寧出來,在出門的時候,陳彥平的姨娘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緊緊的抓著陳儒之的胳膊,狀如瘋癲的說:
“老爺,平兒是被人害死的,昨天他回來的時候他親口告訴我,他要報仇。”
她的眼裡迸發出滲人的光芒,淒厲的說:
“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他不會死,他是被人害死的……”
黃姨娘一直重複著這句話,直到陳儒之喊人將她拖走。
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看著沈遠寧說:
“她一時不能接受那個孽子的死訊,你好生回去照顧玉瑾,你嶽母給那個孽子氣倒了,等她好了,我讓她去給玉謹賠不是。”
“嶽父說哪裡話,嶽母是玉瑾親舅母,哪有長輩給晚輩賠不是的。改日等玉謹好些了再來探望嶽母。”
沈遠寧馬車離開陳府後,沈遠寧腦子裡一直想著方才黃姨娘的話,知子莫若母,陳彥平一邊告訴自己的親娘自己要活著報仇,一邊又做出自殺的舉動。這很反常。
這些事情的答案很簡單,沈遠寧老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明白她們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毀了韓玉瑾,是為了月喬?把月喬蒙在鼓裡,讓她背負著自己哥哥的命,讓她情何以堪?
沈遠寧從心底厭煩了這些事情,閉上眼靠在馬車的車壁上。心下決定。不能再讓月喬與喬氏有過多接觸。陳家,也該疏遠一二了,韓玉瑾的委屈。以後再慢慢彌補她。
之後又吩咐三泉:
“去魯平王府。”
沈遠寧回到芝蘭院的時候,韓玉瑾還在沉睡,昨晚的高燒雖沒有持續,但也沒有全退。身體一直有些溫熱,她整個人也是渾渾噩噩的。早上沈遠寧出門的時候喊她起來吃了點粥,之後看著她吃完藥才離開。
琥珀看到沈遠寧進來,行禮後退開,立在床側。
沈遠寧走近韓玉瑾。看她做夢的時候都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夢到不順心的事情,佛開她眉頭上的頭髮。試了一下她的體溫,還是有些溫熱。開口問琥珀說:
“少夫人吃藥了嗎?”
“回世子,玲瓏在廚房看著藥,再有一會就拿過來了。”
沈遠寧這兩日常在芝蘭院,知道這兩個人就是韓玉瑾身邊的大丫鬟,只是不曾想煎藥這等小事還需要大丫鬟去做。
“你們少夫人身邊只有你們兩個?”
琥珀這才反應過來,沈遠寧這是在關心韓玉瑾的起居,忙回道:
“本來還有兩個,有一個前些時候被燒傷了,沒法侍候,另一個到了年齡,少夫人放她回家了。我們少夫人性子好,院子裡的小丫鬟時常躲懶,廚房那邊抽不開手,玲瓏就親自去了,怕小丫鬟去了因貪玩再誤事。”
沈遠寧聽懂了。
因著韓玉瑾不與人計較的性子,院子裡的丫鬟跟府裡的下人都開始看碟下菜了,在府裡沒有實權,生個病下人都不會重視。
琥珀雖然沒有玲瓏察言觀色的本事,也能看出此刻沈遠寧的怒氣,覺得機不可失,又說:
“世子爺,前段時間,我們少夫人的日子更不好過,平日出個門備個車都要向月夫人那裡拿對牌,有時候月夫人忙,通常上午說的,下午才能拿到……”
琥珀看著沈遠寧的冰冷的臉,不敢再說下去,心裡有些後悔,這樣在背後說陳月喬,不知道沈遠寧會不會生氣,反而拖累韓玉瑾。
琥珀只是稍微誇張了一點,韓玉瑾也就一次規規矩矩的去問陳月喬拿對牌,陳月喬下午把對牌送來的時候,韓玉瑾早走八百年了,府裡不備車,韓玉瑾後來直接買了個馬車,雇了個車夫,一切開銷花的自己嫁妝,就把馬車就放在府裡,出門的時候誰也不知會。
這些沈遠寧自然不知道,琥珀的話雖然讓他不高興,但他也沒訓斥她,他自認做的不夠好,前段時間冷落韓玉瑾,多數歇在陳月喬的院子裡,管家的也是陳月喬,韓玉瑾自然就勢弱,沈遠寧更多的是自責。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沈遠寧除了上朝,回府後都是直接來芝蘭院。
雖然是擔心韓玉瑾身體,也打算冷一冷陳月喬,擺個態度給陳家看。她們的插手並不能幫到月喬,反而會拖累她。沈遠寧想起陳家的事情,就沒有心情再去蘅蕪苑。
韓玉瑾這些日子渾渾噩噩,想到沈遠寧,以及自己的現狀,就好像在夢裡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給了某個人,心會淪陷的更快,每次沈遠寧的到來,都讓她有種滿足感。那種無法控制的感覺,讓韓玉瑾措手無策。
哪怕什麽也不做,只是聽著他講述著他一天的事情,都覺得格外有趣。
韓玉瑾一邊警告自己要理智的對待沈遠寧,一邊又沉浸在這份安定滿足的矛盾裡無法自拔。
這就是心動了,前世,今生,歷經兩輩子,時空轉換後,讓自己遇到了。
韓玉瑾還沒從這樣的感覺中回過味兒來,就被現實給敲醒了。
潑這盆冷水的人,不是別人。
沈遠寧的態度,韓玉瑾一早便能猜到,看事情總是大局為重,那日他來探望自己,以為自己睡著了,自責的坐在床邊說“對不起”時,韓玉瑾還以為是為自己心疼。
當韓玉瑾聽玲瓏說道:“我之前跟舅太太院裡的小丫鬟翠兒要好,前些日子聽她說,舅太太本來是要送去濟州老家的廟裡,現在又說是要過了年在京城給她修個家廟。”
韓玉瑾聽了後,動作一頓。秀眉微挑,說道:
“這消息可是真的?”
玲瓏慎重的點點頭,隨後又說:
“我還聽翠兒說,這件事是世子爺點過頭的,在陳府不是秘密,府裡都說舅太太犯了極大的錯,老太爺氣得不得了,若不是看在世子爺的面子上,舅太太就會真的一輩子被困在濟州老家了。”
韓玉瑾聽玲瓏說完,不由得想起那夜,沈遠寧曾那樣信誓旦旦的說為自己討回公道。那一刻,自己就真的松了一口氣,有種身心皆能依靠的感覺。
原來,也不過爾爾。
這一盆冷水,潑的韓玉瑾徹底蘇醒。
沒有傷感,只是臉上止不住泛起嘲諷的笑,不知是嘲笑別人,亦或是自己!
玲瓏看到韓玉瑾的神色,便猜到她心裡肯定是氣惱沈遠寧。開解說:
“少夫人,說不定世子爺有苦衷呢。再說了,舅太太也得到懲罰了。”
韓玉瑾懶得再說什麽,只是讓玲瓏退下,自己一個人靜靜待會。
韓玉瑾想過這次的事情,覺得事情走到了今天這步,全怪自己窩囊軟蛋,在別人的手段裡毫無招架之力。
第一次失火事件,如果能給陳月喬一個迎頭痛擊,大約也不會再有魯平王府的事情發生了。
這次的事一定是陳月喬做的,也絕對沒有留任何證據。
陳家以為死了個陳彥平就可以了事,將喬氏關在家廟裡一段時間,不用多久,大楊氏也定會想辦法把她放出來。韓玉瑾想到這些,目光便冷了三分。
她們以為自己軟弱可欺,見沈遠寧動怒,便做做樣子,韓玉瑾此刻鐵了心,是不會允許喬氏再出來。
至於陳月喬,她母親為她的自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相信愧疚也能讓她坐立不安。
她是料定自己沒有證據便不能把她怎麽樣!
沈遠寧沒有懷疑陳月喬, 也因為她,姑息了喬氏。
沈遠寧能姑息,而韓玉瑾不能。只要韓玉瑾在,喬氏就休想回來,就算是膈應,也要把陳月喬膈應死。
她自認沒那份心胸,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當聖母。
當第二天琥珀說陳月喬來探望她的時候,韓玉瑾秀眉挑起,眼光裡有著說不出的冰冷嘲諷。
“讓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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