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侯府來人,沒韓玉瑾什麽事,上有陸氏,沈遠寧,還有個急著攬權的陳月喬,基本上驚動不了韓玉瑾。
偏偏,卻驚動了她。
三更半夜被叫醒,帶著滿腹怨念來到了陸氏的房間。
見大家都很齊全的排排站,韓玉瑾的怨念也就少了幾分。
見過禮後,韓玉瑾見大家都不說話,也就很識趣的準備排著站。
卻聽陸氏說:
“玉瑾,府裡出事了。”
韓玉瑾第一反應就是:關我什麽事!
隨後想了想,覺得不對勁,陸氏早不說晚不說,就在自己剛來就說了,這不明擺著說,這事跟自己有關麽!
於是,方才三分的面子關心,馬上上升到十分關心。
“出了什麽事?”
“今天中午搖翠院走水,孔嬤嬤和玲瓏被困在裡面,玲瓏被一個小丫鬟救了,等到人去救的時候,孔嬤嬤已經不行了。”
說完,陸氏看著韓玉瑾,看她似乎是被嚇到了,完全處於一種呆滯的狀態。
不由得咳了一聲,安慰她說:
“管事還在查失火原因,孔嬤嬤已經讓家人領了回去,陸管事給了孔家撫恤銀子,回去之後,你再安撫一番,孔嬤嬤也是你身邊的老人。”
韓玉瑾這才回過神來,心中有許多的驚疑不定,更多的是驚慌失措,悲傷難抑。
前些時候,孔嬤嬤還跟自己請辭,是自己要留她一些時候,想等著玲瓏琥珀嫁了之後,再讓孔嬤嬤給她帶幾個新人。
沒想到。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害她命喪火場。
可是,為什麽搖翠院會失火呢?
這是冬天,還是飄著雪花的冬天!怎麽就著火了!
韓玉瑾心頭一個又一個的思緒,亂作一團。
畢竟是沒有親身經歷過這些事,韓玉瑾這才發現以前高估了自己。
韓玉瑾想清楚之後,沒說其他。直接向陸氏請求:
“娘。我要回去!”
陸氏聽了她的話,皺了皺眉頭,問她:
“現在?”
“現在。”
陸氏見她語氣堅定。點了點頭說:
“好,你與田管事一起回去,我讓幾個護院護送你們。”
“謝謝娘!”
韓玉瑾拜謝了陸氏,準備立刻就走。卻聽到一個聲音:
“等一下!”
是沈遠寧。
只見他站出來,看了韓玉瑾一眼。對陸氏說:
“娘,我現在跟著一起回去,讓田管事明天護送你們回去。”
陸氏聽了後,想了想。隨後點點頭說:
“也好,路上小心。”
隨後又轉頭看著韓玉瑾說:
“事情已經出了,難過也不頂用。回去處理好就成,路上一定要小心些。不急在這一刻。”
“嗯。”
韓玉瑾點了點頭,知道陸氏擔心天氣不好,路上自己著急趕路,再出岔子。
等他們走後,陸氏看了從開始就沒什麽存在感的陳月喬一眼,見她神色也很是焦急,安慰了她兩句說:
“放心吧,寧兒一向有分寸。”
陳月喬硬扯起一絲笑,應了聲:“是。”
回去的馬車上,韓玉瑾歸心似箭,在車廂裡不止十次的打開車簾往外看了。
沈遠寧看她腦門上就差寫“發射”那兩個字了。覺得她有些著急過頭了,想著寬慰兩句,便說道:
“你不要著急了,方才你也聽說了,陸總管已經給了孔家撫恤銀子。”
韓玉瑾聽他這樣說,轉過頭看著他,之後發出一聲嗤笑,沒說話,又轉過頭不再看他。
何必說那麽多呢,思想本就有差異,他是在這個奴婢可以隨便買賣環境裡生活的人,又何必拿自己的思想去強求別人呢。
沈遠寧見她嘲笑自己一聲便不再說話了,以為孔嬤嬤與她感情深厚,所以對孔嬤嬤的死很介懷。
“你不要難過了,等回去之後,我陪你去孔家,雖說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好歹將孔嬤嬤的身後事辦的漂亮些。”
韓玉瑾聽了他這番話後,臉色才好轉一些。
沈遠寧看她面色緩和,接著又說:
“還要很久才到,你休息一會吧,我看你面色很不好。”
韓玉瑾垂下眼瞼,沉悶的說:
“我睡不著。”
“躺一下也好,留著精神等到了家裡,好處理事務。”
韓玉瑾聽他說完,也沒拒絕,看著馬車空間大,於是決定靠著車窗這邊休息一會。
許是精神緊繃的原因,在韓玉瑾朦朧入睡之時,感覺到身上一沉,猛的驚醒坐起。
嘭的一下,撞上了正在給她蓋上披風的沈遠寧。
韓玉瑾揉了揉撞疼的額頭,看著捂著鼻子的沈遠寧,沒好氣的說:
“沈遠寧,你鬼鬼祟祟做什麽?”
沈遠寧氣得想吐血,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怕她著涼給她蓋上,卻被她說自己鬼鬼祟祟!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就合該凍死你!”
韓玉瑾低頭看了看身上,蓋著的是沈遠寧的黑色披風,韓玉瑾有一些不好意思,真的冤枉他了。
韓玉瑾把他的披風拿起來,遞還給沈遠寧說:
“你披著吧,我不冷。”之後又極其別扭的哼哼著說:“謝謝你了。”
沈遠寧拉著臉接過披風,隨手放在了一邊。
“你下次能不能搞清楚狀況再說話?”
韓玉瑾聽他說話責備裡帶著親近,便有些晃神兒。
有些話,還是需要說清楚的,不單跟沈遠寧,還包括陳月喬。
“沈遠寧,我有話跟你說。”
韓玉瑾這樣嚴肅的表情及話語,讓沈遠寧一愣。好像她還從來沒有這樣正式的要求與自己溝通。
“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你先說吧。”
韓玉瑾對上他深邃的目光,便轉開了臉,將目光落在一旁,平靜的說:
“過完年, 我就搬出府裡了,我已經差人在西山建了個園子,最遲明年夏初就可以搬進去了。”
聽她說完,沈遠寧眉頭皺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的話,隨後,韓玉瑾沒讓他迷惑多久,就聽她又說:
“我們的婚事是聖上禦賜,和離是不能的,我也不願日日在府裡過著有違心意的日子,表姐不舒心,我也不自在,我住到西山去,表姐也可以放心,府裡下人也就只有一個主母,不會再去做一些見風使舵的事,府裡也會有個章程。你也不用再想著對我應付了事,一舉數得,大家都輕松。”
沈遠寧聽完她的這一番解釋,心似乎跌到了谷底,臉色也愈發不好看,微眯著眼睛問道:
“韓玉瑾,你這是什麽意思?”
小劇場:
沈某: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官:啥意思都不懂,你真是個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