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柏林靠在船舷上,看著遠處海平線若隱若現的小島,以及盤旋在上面的海鷗,她手上握著一張有些陳舊的照片。…≦,x.
照片上的那個身影,是德意志的驕傲…俾斯麥級戰列艦。
戰列艦俾斯麥的光輝,幾乎可以概括整個二戰歷史,絕對是屬於世界人皆知的知名戰列艦。
而繼承了俾斯麥之名,以少女的身份出現於這個世界上的艦娘也是同樣。
戰列艦俾斯麥,曾經擊退了無數深海艦隊,建立了赫赫戰功,可以說幾乎是所有的德意志艦娘都非常仰慕的存在。
包括她也是一樣……
只是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其他的艦娘都只能懷著崇拜的情緒,遠遠的看著俾斯麥而從來都沒有與她真正接近的機會,但是…她卻有。
在十多年前,深海棲艦還肆虐於德國沿海的時候,她的身份是俾斯麥的副官,除此以外,俾斯麥還是她的導師……
這是一段她很不願意回想起來的記憶。
她所繼承的艦船名字為齊柏林伯爵號,是在二戰期間,德意志唯一一艘航空母艦,但很遺憾的是,這艘航空母艦並非像是戰列艦俾斯麥一樣,經歷過數次傳奇戰役,在歷史之上銘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齊柏林伯爵號從誕生一開始就是一個失敗品,這艘航空母艦在建造完畢之後,就一直停留在港口之中,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參與過一場戰鬥,最後甚至連她的名字都被人遺忘,在深達兩百多米的大海之中沉睡了接近半個世紀之後,才被人所發現。
齊柏林伯爵號並不是那些隻存在於空想之中,在歷史之中只有名字。卻沒有實體的圖紙艦…而是真正建造成功,出現於這個世界上的航空母艦。
所以繼承了齊柏林伯爵號這個名字,誕生於這個世界的她,所擁有的並非像是那些圖紙艦一樣年幼的外表和同樣年幼的思想,她有自己的想法,心理年齡和普通的航母艦娘沒有任何區別。
可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任何戰鬥的經驗,不像其他艦娘一樣,從誕生那一刻開始,使用對艦炮瞄準敵軍,操控艦載機在敵艦隊掠過,來一次毀滅性的空襲…這些本應該是艦娘本能的東西,她完全一竅不通。
以至於在她第一次走上海面的時候,因為無法操控好自己的艦裝,失去了平衡跌落進了海水之中。
最基礎的如何在海面上航行她都做不到。更別提是以航母艦娘的身份戰鬥了。
那種無能的樣子,哪怕齊柏林現在回想起來還是無法接受,船舷發出了輕微的扭曲聲,內心之中不甘的情緒,讓她不知不覺加大了握住船舷的力量。
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齊柏林松開了緊握著船舷的手,最後的看了一眼那張照片。
不僅是德意志軍方,就連齊柏林也想要放棄如此無能的自己,將艦裝分解變回普通人的身份。但在她遇見俾斯麥之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擔任俾斯麥副官的那段時間。俾斯麥一直以導師的身份教會了她如何使用艦裝,包括艦娘最基礎的如何在海面上航行,這些都是她擔任俾斯麥副官那段時間裡面才完全學會的。
俾斯麥在和她相處的時候,表現得非常嚴格,用苛刻來形容也不為過。
在她的記憶之中,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被俾斯麥認可過一次。每一次訓練都可以說是一次慘痛的失敗。
‘你的能力就只有這些了嗎?’
‘分解工廠就在那裡,想放棄的話自己爬著過去吧。’
‘失敗品的極限也就僅此而已!’
這些俾斯麥曾經對著她所說過的話,至今仿佛依然在她耳邊回蕩一樣,那艘戰列艦是德意志的驕傲,擁有遠遠凌駕於她之上的能力。無論她怎麽向俾斯麥試圖證明自己,在俾斯麥的眼中,她似乎只是一艘連基本的航行都做不到的廢物艦娘而已。
因此想要得到俾斯麥的認可,以至於超越俾斯麥的想法,在一次次苛刻無比的訓練裡,悄然的出現在了齊柏林的內心之中。
想要被稱讚,被認可,同為德意志的艦娘,德意志唯一的一艘航空母艦,齊柏林不甘心就這樣像她的過去一樣,沉睡在海底之中腐朽了接近半個世紀,才最終被人們所想起。
她確實成功了,她現在的地位在德意志可以說完全與俾斯麥相當,德意志之中不少新生的艦娘也將她一樣視為努力的目標,她得到了德意志的認可,變為了被其他艦娘所仰慕的對象。
但是…唯獨,她至今都沒有得到過俾斯麥的認可,因為俾斯麥從來都沒有給過她機會證明自己,無論什麽時候她向俾斯麥挑戰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慘敗……就算她的練度提升得再怎麽高,對艦裝的掌控程度再怎麽熟練,面對俾斯麥的時候,她永遠都沒有任何勝算。
失敗品這三個字,一直都是俾斯麥對她的稱呼。
她不甘心就這麽停留於此,在她完全的掌控了自己的艦裝之後,俾斯麥取消了她作為自己副官的身份,而德意志的軍方也將她調度到了另一個戰區,作為指揮者與深海艦隊展開戰鬥。
這離開的時間就是整整幾年,在這幾年的時間裡面,她變得更加強大,練度已經完全超過了百級,達到了英雄艦的等級,但她再次回國想要向俾斯麥證明,她不是一個失敗品的時候,她卻得到了俾斯麥已經離開了德國這個消息。
她向其他人詢問俾斯麥的去處,也沒有得到過任何的結果,仿佛這位曾經為整個德意志立下無數功勳的戰列艦,在一晚上的時間就完全消失了一樣。
那是一個混亂的年代,被深海踐踏到了滿目蒼夷的世界,海洋早就已經被深海佔領,因此想要尋找一隻走丟的艦娘是很困難的事情,更別說俾斯麥是主動選擇離開德意志。
再加上德意志對她一直隱瞞俾斯麥的下落,她逐漸的將這個名字以及過去的不甘,放到了自己記憶之中的最深處,不再被提起。
直到今天…聽見了提督在她耳邊所呢喃的名字,她才完全想起來過去內心之中,那種被不甘心所充斥的感覺。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擊敗你這種小孩子氣的想法,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沒有了。
齊柏林隻用相信自己現在比俾斯麥更優秀就足夠了,無論任何方面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