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色澤一直都是漆黑,任何光芒都無法滲透進其中的漆黑。
這也是深海棲艦的主色調,這座鎮守府的主色調。
在這不知道多少米深的海底,一直處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足以讓一個正常人瘋掉。
只是讓人覺得欣慰的是,現在處在這座鎮守府中的沒有一個所謂的‘正常人’,不是早已熟悉了這種環境的深海棲艦,就是精神與意志力遠比人類要強上百倍的艦娘,以及…一隻處在規格外的提督。
而作為第一位造訪這座鎮守府的艦娘,維內托表示很榮幸。
本作為客人的理解,維內托該第一時間向著這座鎮守府的主人問好。
可她身為艦娘這敏感的身份,就注定了維內托現在不能在這座鎮守府自由的走動。
因為這一次新來到這鎮守府的,不止還有維內托和她的妹妹以及仁慈號。
還有港灣棲姬所帶領的那一支,或許可以說是世界上僅存的深海艦隊。
維內托站在一個高台的房間中,透過玻璃窗俯視著下方的深海,這座鎮守府在港灣棲姬的加入後,可以說是已經初具規模,從一開始單調的莊園般大小,已經擴展到了一座宏偉的城堡一樣巨大。
只是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這座城堡是由齒輪和噴湧的蒸汽所構成的。
這座鎮守府的大小,也讓維內托感覺到了始料未及,巨大的齒輪在下方緩緩的轉動著,維系著這座鎮守府最基本的運作,樓層之間構成了四通八達的通路,在道路之上時不時可以看見幾隻深海棲艦走過。
這就像一個小城鎮的縮影一樣,隻屬於深海棲艦的城市。
僅僅是港灣和離島兩人的本體所構成的鎮守府已經到達了這種程度,如果跟多的路上基地級別的深海聚集起來的話,那構造出的鎮守府,絕對不比人類的城市要小多少。
對於深海所擁有的這種能力,作為艦娘的維內托並沒有感覺到畏懼,反而充滿了讚歎,因為她很喜歡這種黑暗蒸汽風的感覺,這裡簡直就如藝術一般。
只不過,唯一有些可惜的是,用來招待她們的客人房間,此時看起來頗為寒酸,別說茶水了,就連一張椅子也沒有。
而早就熟悉那個男人待客之道的維內托,也就只能靠在金屬牆壁上,同時側頭看著窗外,正在迎接和安排他所擁有的新艦隊了,不過看樣子,他應付起來也是夠嗆的,畢竟不少低等級的深海,都是一臉沒見過人類,或者畏懼人類的樣子,特別是等級最低的驅逐級深海。
見到提督之後,就像狗見到了貓一樣,集體躲在港灣棲姬身後,可提督卻偏偏激動的上前想要擁抱那些驅逐艦。
“他果然還是老樣子啊。”維內托說:“見到驅逐艦就這麽興奮,稍微有些難以理解。”
不要用這種‘這個糞提就隻喜歡驅逐艦,對身為戰列的老娘愛管不管’的語氣來說話好嗎?
在房間中第二位客人,仁慈號不知道在哪裡找了張椅子,繼續捧著她那本雜志在讀,只是聽見維內托的話之後,她抬起了頭,看著維內托那年幼的身姿。
就算你身為戰列艦,但身材還不是和驅逐艦沒啥區別嗎?這麽悲觀幹啥。
仁慈號和維內托也算熟的了,不同於大黃蜂號,盡管維內托的外表年齡和大黃蜂號看起來相差無幾,可論輩分來說,她和仁慈號是同一輩的人,從維內托對自己這年幼的外表毫不在意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本身遠比大黃蜂號要成熟得多。
而且知道的東西也多得多,所以仁慈號不太想和維內托說話,畢竟這隻幼女是混的,仁慈號雖然黑白兩道通吃,但如果和維內托扯上太大關系,可是會有麻煩的,盡管如此,仁慈號覺得還是必須幫提督辯解一下。
“大概因為驅逐艦資源消耗少可以跑遠征吧,當初他滿世界誘·拐驅逐艦還不是為了這目的,然後,你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什麽?”仁慈號想要猜測維內托的想法,可她發現根本做不到,維內托屬於那種很擅長隱藏自己真實情感的人,有些人仁慈號光是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例如提督和大黃蜂號。
“如果我說,是為了找機會救你出去,這算不算理由?”維內托說。
“我待在這裡很好,不用你救,而且要走的話,沒人攔得了我。”
仁慈號很無情的拒絕了維內托的好意然後說。
“如果你想把這裡位置的情報泄露出去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吧,這幾年你們和深海打的已經夠累了,雙方都消停一下不好嗎?”
“我可是以拜訪者的身份來到這裡,而不是敵人或者間諜。”維內托否決了仁慈號的想法接著問:“那麽你呢?身為一艘醫療艦,孤身潛入深海的大本營?僅僅是為了救治那位早已痊愈的深海棲姬?這可不是什麽可以讓人說服的理由。”
在維內托說出這句話後,雙方都微微沉默了一下。
作為艦娘們之中的大前輩,仁慈號和維內托都感覺的到對方有所隱瞞,最終還是仁慈號直接單刀直入的問了出來。
“你…也是擔心路澤那家夥嗎?”
“沒錯,我只是想看看那些深海有沒有欺負他,不過從這情況來看,他確實成為了那些深海的提督。”維內托看著下方提督被一隻受驚過度的驅逐艦給咬住腦袋的景色:“而且看起來相處的還不錯的樣子。”
“……理由?”仁慈號問:“路澤那家夥欠了我不少錢,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深海拐走了,我可無法接受,你的理由呢?我可不記得你和他的關系好到了這種程度。 ”
“大姐頭關心小弟要什麽理由?”
提督這狼狽的樣子,讓維內托想起了第一次遇見他的模樣,同樣,也是這麽狼狽並且天真到可憐,天真到了維內托僅僅是用一個魚罐頭,就讓他當了自己的小弟,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他不是你的小弟,你應該明白,這麽多年以來,在他身後保護著他的不是你,也不是我。”仁慈號輕聲的說。
“我確實不能跟在他身邊,但僅僅是這樣站在這裡,遠遠望著他的權利都沒有嗎?我當然有這個權利,哪怕那個女人也無法剝奪!”維內托像是提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語氣中透著淡淡的殺機。
然而,在此時房間之中的第三人,就像一隻兔子一樣縮在角落裡面的利托裡奧弱弱的舉起了手。
“雖然聽不懂姐姐你和仁慈號在說些什麽,但大致可以理解為,當初兩個老女人互相搶一個男人,結果誰也沒爭贏,反而被別人搶走了,所以現在只能像個怨婦一樣,遠遠的盯著看對嗎?”
“……”
“……”
在這一刻利托裡奧知道自己說了一些什麽不好的話…空氣頓時寂靜了下來
PS:感謝笨蛋是9、小嫩的、AtmKcv、23335956、547900287、榊の詠唱幾位少年的打賞~
PS1:等會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