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安逸的下午,身邊能有一個善良可愛的美麗女孩,沒有煩惱,沒有爭鬥,楊開毅真的感覺很開心。
“小玉,你以後想做什麽?”
“做什麽?我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一名醫生,可惜我高中起就輟學了,這個夢想就永遠成了夢想,至於以後……順其自然吧。”阮小玉輕點著下巴說。
“哈哈,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的話,我還缺個私人秘書。”楊開毅衝阮小玉挑挑眉毛,壞笑道。
阮小玉一記粉拳打在楊開毅身上,嬌嗔道:“討厭你!”
楊開毅完全就是個二皮臉,屬於打不疼罵不羞的角色,沒心沒肺的笑道:“討厭就討厭,我又不要你喜歡我。”
阮小玉臉又紅了,低頭小聲說道:“誰喜歡你了……”
“小玉……”
楊開毅突然雙手撐住圍牆,壁咚了阮小玉,深情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佳人清澈見底的眼眸,阮小玉不知所措,雙手猛搓著衣角,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閉上眼睛。”
楊開毅溫柔的細語道,阮小玉眼睫毛微微顫動,有些害怕的把雙眼合攏,粉潤潤的嘴唇不自覺的嘟起,感覺心跳加速。
楊開毅略帶煙草味的男人氣息漸漸逼近,阮小玉全身緊繃,微微踮起了腳尖,心中莫名期待與楊開毅雙唇碰觸的時刻,窒息的感覺讓她腦袋一片空白。
“哈哈哈哈!逗你玩的!”
耳邊突然爆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阮小玉睜眼一看,那個可惡至極的人正在捧腹大笑!
“楊開毅,小心!”阮小玉發出一聲驚呼,迅速閃身擋在了楊開毅背後。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沉重的槍聲如鐵錘一般狠狠砸在了楊開毅的心頭,他回過身子,然後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遺忘的場景。
阮小玉身中數槍倒在了血泊之中,熱燙的鮮血一直淌到楊開毅的腳下,一個神色過分鎮定的男人飛快消失在了驚慌失措的人流中,楊開毅一眼就把這個男人的樣子永刻於心!
撲通!
楊開毅無力的跪倒在地,阮小玉蒼白的嘴唇微微張合,楊開毅立馬附耳去聽,只聽到阮小玉虛弱的說:“楊開毅,親我一下好嗎?”
楊開毅淚流滿面,不顧一切的把阮小玉攔進懷抱,火熱的嘴唇貼緊了阮小玉冰冷蒼白的香唇,不顧圍觀者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楊開毅瘋狂的吻著阮小玉,兩條舌頭互相纏綿悱惻,悱惻纏綿。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小玉輕輕擺脫楊開毅,眼中淚光閃閃:“謝謝你,我知足了。”
阮小玉的眼睛徹底合攏,雙手無力垂下,周圍發出唏噓不已的聲音,幾個白大褂擠開人群來到面前,其中一個醫生想要用聽診器檢查阮小玉,楊開毅暴怒的扯掉他的聽診器並狠狠摔在地上。
“都不要動她,讓她好好的走!”楊開毅用力的擁抱著阮小玉的遺體,憤怒道。
白大褂們猛搖頭,倖倖離場。
……
殯儀館裡,遺容師正在精心整理水晶棺中阮小玉的遺容,楊開毅坐在一旁,埋頭猛抽著煙。
“先生,好了。”遺容師輕聲叫道。
楊開毅神情恍惚的走到水晶棺前,裡面的阮小玉兩腮微紅、栩栩如生,頭髮隨意的披在肩頭,換上了楊開毅為她準備的白色公主裙,美的潔白無暇。
楊開毅輕輕抓起阮小玉冰涼的手,腦海裡和阮小玉在一起的畫面如電影放映般飛速掠過。
“小玉,既然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麽,那麽就做我的公主吧,我永遠的公主……我會把你永遠放在這個地方。”楊開毅點點自己的心臟。
“先生,節哀順便。”遺容師輕輕拍了拍楊開毅的肩頭。
“謝謝你,女士。”楊開毅感激的看了一眼遺容師,因為自己的要求,殯儀館方面把遺容師換成了一名秀氣大方的中年女性。
幾個小時前還在說說笑笑的人,現在卻已經生死相隔,楊開毅不禁仰天長歎,他與阮小玉相識並不久,但這個善良內斂的姑娘卻在他的心頭烙下了一個永遠的印記。
人這一輩子又能找到幾個敢為自己擋子彈的人?
遺容師給了楊開毅和阮小玉獨處的機會,房間裡只剩下楊開毅一個活人,楊開毅終於放下了所有的尊嚴與戒備,他像一個孩子一樣抱頭痛哭,因為愧疚,因為惋惜,因為一些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情愫。
一直哭了很久,楊開毅才抹著眼淚站起來,拿出手機撥通了鞏建豪的電話。
“嘿嘿,老子飛機剛落地你就打電話來了,有什麽事?”鞏建豪嬉笑道。
“我的朋友死了。”楊開毅的語氣平淡冷靜,冷的有些瘮人。
“怎麽回事。”鞏建豪臉色一變,楊開毅這個人最護短,誰敢殺他朋友,楊開毅還不把天都給捅破!
“就在離醫院不遠的地方,一個男人想要槍殺我,我的朋友為我擋了槍,就這樣。”楊開毅冷冰冰的說。
“你要我派人幫你,還是我自己過來幫你?”
鞏建豪眉頭緊蹙,楊開毅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而且重情重義,自己和他一見如故,於公於私都應該盡力幫他。
楊開毅深吸一口氣來平息心情,說:“不用了,sc國家安全聯辦的勢力應該很大吧,在澳門聯系一塊好墓地有沒有問題?”
“小事一樁,但你千萬不要衝動,耐心等我的消息,我好不容易才靠關系把這次劫機事件壓下來,不然明天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你楊開毅是個力戰悍匪的英雄人物,你可千萬別再給我整什麽么蛾子,sc的人一定要越低調越好!”
鞏建豪焦急萬分的說道。
“不用管我,十分鍾後把聯系好的墓地地址發給我,剩下的我自己會處理,不會給組織上找麻煩的。”楊開毅掐了電話,溫柔的吻了一下阮小玉的手背,說:“我的公主,騎士很快就會為你報仇了,請安息……”
……
把阮小玉的骨灰安置在澳門環境最好的
古墓,楊開毅為阮小玉獻上了一捧火熱的玫瑰,深情的凝視著墓碑上阮小玉的照片,良久,楊開毅終於轉身落寞離開。
楊開毅不是神,幾天前剛挨了兩槍,就是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要他立馬上去和對手大戰三百回合是純屬扯淡,而且敵暗我明,楊開毅完全搞不清楚對方的來路和底細,說不定人家這時候已經不在澳門了,茫茫人海,你要怎麽找?
“順便插一句,劫機的匪徒其實一共有九個人,最危險的那個跑了。”
楊開毅腦子裡猛然回憶起這段話,立馬給鞏建豪發了一條短信,要他把那個逃跑的劫機犯資料發過來。
五分鍾後,逃犯的詳盡資料發送到了楊開毅的手機郵箱裡,楊開毅打開郵箱,點開了鞏建豪發送的文件,逃犯凶悍的臉部佔據了整個手機屏幕。
但楊開毅卻無比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這個逃犯並不是那個開槍的男人。
夜幕降臨,楊開毅獨步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當中,總是感覺身邊好像少了點什麽,痛苦的心情讓楊開毅的傷口也跟著火辣辣的疼,他感覺心裡堵的慌,乾脆走進了路邊的一個小酒吧。
全國的叛逆青少年都是差不多的樣子,個個奇裝異服,發飾怪異,在舞池裡瘋狂搖晃著自己乾瘦孬弱的身軀。
“一杯雞尾酒,酒精度數高一點。”楊開毅往吧台前一坐,穿著病號服的他無疑是很顯眼的。
“喂,帥哥,一個人嗎?”
楊開毅扭頭看了一眼,一個非主流少女正好奇的盯著自己。
“嗯。”楊開毅應合一聲。
“請我喝一杯吧,一杯扎啤,謝謝。”沒等楊開毅回答,非主流少女便自顧自的叫了一杯比自己腦袋還大的扎啤。
楊開毅小口小口的呡著酒,他是來放松心情的,不是來借酒澆愁。
“呵呵, 帥哥,你這樣一點都不男人。”非主流少女輕笑道,隨後仰頭把大杯扎啤一口灌下。
咚!
少女把酒杯重重的墩在吧台上,小臉有些發紅。
“帥哥,看到了吧,這才叫男人!”
楊開毅壓根沒心情理她,繼續埋頭喝著悶酒,心情十分煩悶。
“艸!老娘主動找你搭訕,別給臉不要臉啊!”非主流少女見楊開毅對自己的熱情不買帳,把酒杯狠狠摔在地板上,晶瑩的碎片在彩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楊開毅終於扭頭看了她一眼,凶悍的眼神直接把非主流少女下一句罵人的話給逼停了。
“你別以為我一個女生好欺負,我馬上叫人過來!”非主流少女囂張的指著楊開毅的鼻子,退到一邊打起了電話。
打電話叫人是楊開毅八百年前就不玩了的手段,能單槍匹馬鎮住全場那才叫本事,所以楊開毅並不在意這些後輩的小動作,依然平靜的坐在吧台一邊喝酒一邊思考人生。
“喂,哥們,我勸你還是快走吧,這女的哥哥是這一帶的抗把子,等會兒帶人過來肯定是要見血的。”吧台調酒師低聲提醒道。
“沒事。”楊開毅風輕雲淡的笑了笑,晃眼的彩光燈下,這笑容顯得那麽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