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朝陽,踏著晨露,凌濤帶著周林等十三人離開了周家村村民居住的學校,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茂密的植被之間。
經過這段時間的清理,周家村這一片區域內,已經沒有多少變異獸存在了,是以他們在離開周家村范圍這個時間段,是不太會有變異獸來襲擊他們的。
“對了,你們之中,除了周林之外,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都自我介紹一下吧”,前進途中,凌濤開口問道。
“凌先生,還是我來解釋吧”,周林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為和凌濤有過過節,雖然他已經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心態,但在面對凌濤的時候始終有點放不開。
在凌濤的點頭示意下,他伸手連點了其余十二人中的五個說道:“農村人,取名字沒有什麽講究,能記住就行,他們是五兄弟,爹媽在你來之前就死了,沒有牽掛,名字分別是周大柱,二柱,三柱,四柱和小柱,從年齡上很好分辨的”。
然後,周林有單獨指出其中三個人說道:“他們也是三兄弟,都沒有什麽牽掛了,老大叫周大富,然後是二富和小富,其次,他們四個,分別叫大錢二錢一直到四錢”。
聽到周林的介紹,凌濤眼神掃過他們十二個人,在腦海中有了一個清晰的印象,不過卻是相對無語的,取個名字而已,要不要這樣省事,要是十個兄弟還一直叫到十啊。
然後這個時候凌濤才注意到,離開的時候,周家村村民為自己準備的一百支三菱箭,分成了兩捆分別背在了大富二富身上,至於還有一個裝著食物的包裹則是在小富身上,隱隱約約仿佛他們為自己拿東西是一件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樣,臉上一直在笑,而其他人看向他們三兄弟則有點羨慕。
他們這一行人,可謂是全副武裝了,當然,裝備的都只是一些冷兵器而已,人人腰挎一柄米許直背長刀,手持一根長槍,身背竹弓箭囊,全身皮甲,凌濤仔細看了一下,他們穿的皮甲都是兩層皮革縫製的,裡面貌似還加了一些鐵片或者竹片之類的物品增加防禦力,其次還有一個不大的皮質包裹,想來裡面裝著一些事物和必需品。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努力,他們手中的武器已經不是凌濤剛剛到達石家村的時候那麽簡陋了,長刀就不說了,全部是鐵打的,鋒刃出加上了一些鋼材,能更鋒利,長槍也不再那麽粗糙了,全部是鋼材打造的尺長槍頭,槍杆則是用木質緊密的木材製成的,竹弓也不再是一塊竹片,而是兩塊竹片疊合彎曲成的竹弓,射程更遠威力更大。
總之用一句話來說,周家村的人可謂是‘鳥槍換炮’了,不再是當初面對變異獸的時候只能等死而沒有拚命的資格了。
一行人中,周林最為特殊,因為少了一條右手的緣故,他身上沒有竹弓和箭囊,隻背了一個皮質包裹,一柄比其他人都大了一號的長刀掛在右邊的腰間,隨時都能用右手拔出進行揮砍,不得不說的是,少了一隻手,在沒有槍械武器的時候,他只能用這種方式戰鬥了。
看到這裡,凌濤想了想,走向周林,將腰間的一把手槍抽出來遞給她說道:“我們中,只有你不方便,沒有遠程攻擊可不行,這把槍你拿著吧”。
周林詫異的看著凌濤,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沒有能夠說得出口,眼圈有點微紅,沉默不語,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當初還想殺死凌濤來著,但現在他卻如此照顧自己,頓時讓他心中有一種羞愧欲死的感覺,轉而又化作了視死如歸,一切皆因不經意間的感動。
人都是相對的,沒有人天生就會和誰是死對頭,你真誠對待別人,除非是那種真正冷血喪心病狂的人,要不然誰會感受不到人情冷暖?
凌濤見周林沉默,將手槍塞到他手中,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按理說你比我年長,有些話我不應該說,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人都有迷糊的時候,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只要人還活著,總是要向前看,明白自己的心,有自己的原則,這才能活得更像一個人”。
說完,凌濤轉身,大步走到了前方,帶頭向著周家村外的方向走去。
周林拿著凌濤塞給自己的手槍,重重的握了一下,隨即插在了順手的腰間,看向凌濤的背影,變得無比堅定,隨即大步跟上他們。
這把槍,原本就是凌濤從周林那裡得到的,輾轉多日,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不同的是,其中卻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周家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凌濤他們小心翼翼的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了村子邊緣,再往外走,就是幾十公裡的山路了,而且是沒有人煙的荒山野嶺。
“凌先生,翻過前面那個山頭,就離開了村子的范圍了”,年紀最大的大柱也才二十五歲不到而已,他站在凌濤身邊指著前方一個不大的山頭說道。
“恩,接下來大家一定要小心了,雖然我們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些變異獸的糞便,但我們能找到的變異獸糞便還不是強大的變異獸的,不足以震懾一些變異獸,大家時刻提高警惕”,看著前方的山頭,凌濤點頭凝重的說道。
這麽多時日過去了,窩在周家村,他也不知道外面的變異獸都變成什麽樣子了,小心一些總是不會有錯的。
走大山頭上,包括凌濤在內,都下意識的轉身看向周家村的方向,仿佛隱隱約約能看到學校裡面數百村民正在對著他們揮手告別一樣。
“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總算是要離開這裡了”,周大柱滿不是滋味的說道。
“哥,走都要走了還說這些幹啥,以後我們好好聽凌先生的話就是了”,年紀最小的周小住嘟囔道,年僅十六歲的他,並沒有讀過多少書,恐怕還不知道‘少小離家老大回’的感慨。
“哎,是啊,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那些山上的玉米紅薯已經成熟了,田裡的稻谷也已經金燦燦了,原本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但因為變異獸的存在,只能被糟蹋了”,相對憨厚的周大富甕聲甕氣的說道。
“走吧,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來年,等到村民們的能力更大之後,就能夠再次種植,那時候,就不怕變異獸的侵害了”,凌濤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帶頭翻越山頭,向著外面走去。
翻過山頭後,凌濤的警惕性就提升到了最大,可謂眼觀六路來形容,手中的闊劍也提到了隨時能夠拔出來的地方。
離開了周家村的范圍,沿著一條差不多被兩邊植物淹沒了的山間小道前行,也不知道是他們身上帶的變異獸糞便起了作用還是運氣好,總之他們走了足足幾個小時都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雖然說走了幾個小時,但是山路難行,又要警惕周圍,他們氣勢並沒有走出多遠,彎彎繞繞之下,能有一二十公裡頂天了。
“天色不早了,前面有一個空地,我們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後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西河城(因為xx縣可能是敏感次,以後無論是省市縣等城市都用xx城來稱呼),大家吃東西的時候,注意周圍,千萬不能大意”,日上中天,大概十二點的時候,凌濤看了看天色說道。
頂著大太陽趕路,又穿著厚厚的皮甲,雖然不影響活動,但卻讓他們一個個很是難受。
吃東西的時候, 出過遠門的周林問凌濤說道:“凌先生,我們到西河城後,我們身上也沒錢啊,怎麽辦”?
在那天詢問獵人隊長的時候,凌濤就已經詳細詢問過外界如今的生存情況了,大致的了解一些,聽到周林的問題,他笑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其實現在外界城市裡面的生存方式一共有四種,第一種就是給人打工,別人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但是不會發錢給工資的說法,而是隻給飯吃,能不能吃飽還兩說,這是相對好一點的,不好一點的就只能想辦法弄吃的了,要麽就只能餓死,還有一種就是當獵人,獵殺變異獸或者活死人,用變異獸的屍體或者活死人腦袋中的源液換取生活物資”。
聽到這裡,周林問道:“那第四種呢?第四種是什麽樣子的”?
凌濤笑了笑說道:“第四種很簡單,以物易物而已,這個很籠統,到時候就知道了,其實,如今這樣的大環境下,雖然貨幣已經沒有用了,但硬要說起來的話,所謂的硬通貨幣還是有的,而且不止一種,一是白銀,二是黃金,但這兩種東西很多時候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只是很多有一定地位的人用這兩種東西交易,其實現在真正的硬通貨幣只有一種,那就是子彈,幾乎可以當做以前的錢來用了”。
“用子彈當貨幣”?凌濤的話,讓其他人都是一愣。
“對,就是子彈,你們應該能想象到如今這樣的環境下,子彈的重要性吧”?凌濤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