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燁一上車,那個金毛就和另一個同夥把他夾在了位置中間,冒著凶光的雙眼死死盯著寧燁,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陰測測道:“小子,這麽快咱們又見面了,瞧你大箱小包拎著挺辛苦的,怎麽樣,要不要哥哥送你一程?”
寧燁的嘴角揚起不屑的笑意,淡淡道:“你這人倒是挺犯賤的,上午都讓你溜走了,又著急上門來找虐,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此言一出,金毛眼角的青筋猛抽搐了一下,見寧燁這個時候竟然還敢囂張,便破口大罵道:“臭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在老子面前裝逼,今天不把你砸成肉泥,老子跟你姓!”氣得掄起手中的鋼管就朝著寧燁的腦袋敲了下去。
“臥槽!阿南,別急著在車上動手啊!老子的車子今早上才剛洗……”開車的司機通過觀後鏡看見金毛掄起鋼管要敲寧燁的腦袋,馬上叫了出來。
但話沒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鋼管砸在腦袋上的脆聲驟然在車裡爆響而起,緊接著金毛突然抱著腦袋一頭栽倒,失聲痛呼:“我的頭!我的頭!流血了!”
車子裡突然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隻有金毛還抱著由黃變紅的腦袋在那裡哇哇亂叫,所有人,包括那個司機都通過觀後鏡,兩眼發直地盯著正拿著鋼管、若無其事地把玩著的寧燁。
這一幕太快了,他們誰都沒來得及看清楚,明明鋼管是拿在金毛的手中,明明是敲向寧燁的腦袋,怎麽突然間就反轉了過來呢?
“小子,看不出來,還有點狠勁啊,怪不得敢多管閑事了。”光頭男也是見慣了場面,很快便回過了神來,凶神惡煞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警惕之色。
這時,前面的司機又看了幾眼觀後鏡,出聲提醒道:“虎哥,後面有警車跟著!”
光頭虎哥回頭一看,果然有輛警車一路跟著,搞不好就是在校門口正好被撞見了,指示道:“趕緊甩掉!”
這司機顯然車技不錯,在前面的岔路口一拐,就鑽入了一個巷子,一通七彎八拐,很快就把警車甩遠了。
暫時安全了,光頭虎哥再度看向寧燁,晃了晃手裡的鋼管,煞氣騰騰地道:“小子,現在沒人能救得了你,哥哥發善心給你兩條路選,要麽磕頭賠錢道歉,要麽……磕你腦袋的就是這玩意了!”
“就你們這些貨色也敢耀武揚威?不知死活的東西!”寧燁始終一臉的氣定神閑,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娘希匹!打他!”虎哥何曾被人這麽藐視過,當即怒從膽邊生,立刻罵咧著掄起鋼管揮向了寧燁的腦袋。
其余人見狀也紛紛出手。
俗話說好漢難敵四手,他們相信,幾個人一起出手,這麽點空間,即便寧燁真有些身手,也包管打得他隻有抱頭痛哭的份。
嘭嘭嘭!
三聲鋼管和腦袋碰撞的聲音驟然在車子裡響了起來,然後是三陣慘叫聲,慘叫聲後是一聲緊急的急刹車,卻是開車的司機見老大等人全部腦袋開花,嚇得條件反射地踩了急刹車。
“如果你不想像他們一樣腦袋開花,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開車。對了,去秀山路。”寧燁見車子突然停下來,就用鋼管輕輕點了點司機的腦袋,目光森然。
司機被冰冷的鋼管給點得猛地一激靈,驚得心肝竄到了嗓子眼,顫抖著聲音道:“是,是,我馬上開車。”
見車子重新上路,寧燁的臉色這才稍緩。
豈料那光頭男還挺勇猛的,趁著寧燁分神的空隙,手腕一翻,手裡赫然多了一柄三菱軍刺!
刀鋒,斜斜從寧燁的頸部劃過!
幸虧寧燁反應迅疾,一個閃躲堪堪避開,不然一刺必然洞穿他喉嚨,但仍然在他頸部留下了一道血痕,鮮血頓時滲出。
寧燁大怒,一代毒手藥神竟然被人險些刺穿喉嚨,這是寧燁自出師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驚怒之下,立時連續擊出十多拳。
這幾拳寧燁下了暗手,以這人的體格,如果不得他救治,這一輩子就廢了!
直到把光頭男徹底打癱了,寧燁方才長吐了口濁氣,用真氣封住傷口,同時,眼中一道戾氣閃過,逐一從幾人的身上掠過。
光頭男等人登時不寒而栗,炎炎夏日,猶如冷水潑頭,脊梁骨猛然冒出了一大股寒氣,瞬間從天靈蓋冷到了腳底板,膽戰心驚的望著寧燁,面無人色地道:“這、這位兄弟!有話好說……”
“誰是你兄弟?”寧燁寒著臉瞪了他一眼。
光頭男頭皮禁不住一陣陣的發麻,冷汗順著額頭直往下淌,忙哆嗦著嘴唇求饒道:“大、大哥!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了!”
說起來,光頭虎哥在暖州市道上也算是個赫赫有名的角色,每逢硬仗都是急先鋒,驍勇無匹、從無敗績,可今天看著眼前這位變態得離奇的狠角色,卻是徹底沒了半點膽氣,講起話來都是磕磕絆絆的。
“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市井流氓了,成天只知道喊打喊殺的,半點技術含量都沒,認錯道歉倒是一套一套的。”寧燁冷哼一聲,把鋼管直接扔到了金毛的頭上。
這種混混有一種特性,就像一根橡皮棍,你給他弄彎了,他無話可說,但是你萬一中途松手了,他就要反過來彈你一下,對付這種人,就得一次性給他掰折了,讓他再也別想著彈起來, 顯然這些渣滓還欠修理。
“大哥,我錯了!”金毛顧不得腦袋劇痛,一溜煙竄到了寧燁的跟前,反正橫豎都是一刀,不如主動爭取寬大處理,就左右開弓的連甩自己耳光,戰戰兢兢道:“是我犯渾、是我糊塗、是我無恥,您大人有大量……”
其他的幾個混混嚇得不是肝腸寸斷、就是悲痛欲絕,如同待宰的羔羊,瑟瑟不安地望著屠刀的逼近!
“我怕你不長記性啊。”寧燁慢條斯理地道。
金毛悔得差點連腸子都青了,扯著嗓門哭喊求饒道:“我真長記性了,大哥,我發誓,我再也不敢招惹您了,再也不在您面前出現了!”
寧燁緩緩摩挲了脖頸的血痕,饒有興致道:“那這次的事情又該怎麽算?”
“那、那大哥您提個條件?”向來彪悍的光頭虎哥如今就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一樣,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征詢道:“您放心,道上的規矩我們懂,賠罪道歉、紅包禮金,我們一樣都不會少,賠罪酒在哪開、怎麽開任您選,隻要您高興……”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賠再多的錢,也萬萬不能再得罪這尊煞神了!
寧燁笑了笑,耐人尋味的道:“那就得先看你們接下來的表現了。”眼看到了秀山路,就指揮司機把車開進了前面的巷子。
看著寧燁人畜無害的笑容,光頭虎哥等人心裡立刻又是一陣陣的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