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今兒怎麽想著來看外祖母了?”永慶侯老夫人倚在羅漢床上望向成奕瑤笑道。
“突然想外祖母了,便想著過來瞧瞧您,父親那頭打了勝仗我正好來給外祖母道喜啊!”成奕瑤調皮的眨眨眼。
永慶侯老夫人嗔了她一眼:“你父親打了勝仗來我這道什麽喜!”
“外祖母,我父親可不就是您半個兒子嘛!”成奕瑤傾身上前倚在茶幾上,支著手看著老夫人道。
“你個猴精!”永慶侯老夫人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您是我外祖母呢,您也是個猴精,人家都說我像您呢!”成奕瑤說的倒是實話,成奕瑤長得像崔氏,而崔氏和永慶侯老夫人確是有六七分想象。
“就你歪理多!”永慶侯老夫人斜睨了成奕瑤一眼,“說吧,來幹嘛的!”
“真的是來看您的!”成奕瑤坐直了身子做發誓狀,“就是順帶想去四舅母那討要些梅子乾!”
“就說你無事不登三寶殿,還說是來看我的,我一老太婆有什麽好看的!”永慶侯夫人說著故作哀傷地歎了口氣。
成奕瑤皺著眉也歎息一聲:“那好吧,我就是來看外祖母的,今兒不去要梅子幹了!”
永慶侯夫人拿著杯蓋的手嫌棄的揮了揮手:“去吧去吧,趕緊去你四舅母那!”
“外祖母我還沒坐熱乎呢,您就趕我!”成奕瑤苦著臉哀歎一聲。
永慶侯夫人瞪了成奕瑤一眼:“早就被你坐熱了!”繼而正色道,“要去便去吧,記得一會兒給我也帶點過來!”
成奕瑤忍不住笑了出來,卻是忍著起身福禮道:“是。一會兒瑤兒給您分一半!”
“這還差不多!”永慶侯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揮手讓成奕瑤走人。
永慶侯老夫人看著還是有些不自然,自從那次在成國公府發飆之後,她在成奕瑤心中的形象來了個急轉彎,以前成奕瑤在她面前多是規規矩矩的,自那以後怎麽也瞧著都有些……
永慶侯老夫人自己也說不上來,似乎更親近了。可是那個恭恭敬敬的外孫女去哪了?
出了壽安堂。成奕瑤徑直往四夫人的銘雅苑而去。
進了院,便見崔四老爺崔進孝和四夫人秦氏坐在石桌旁,成奕瑤笑著行禮道:“瑤兒拜見四舅舅。四舅母!”
“好孩子,趕緊起來!”秦氏說著已經起身將成奕瑤扶起,拉著在一邊的石桌邊坐下道,“我與你四舅舅剛還說起你今兒難得過來一會兒去看看你。你便自個兒來了!”
成奕瑤掩嘴笑道:“這可不是趕巧了,瑤兒就是來您這討要些梅子乾的。上回拿回去說的我還沒吃上幾個,便全讓奕珺幾個給我搶了去,舅母可得再給我些!”
“你要別的我這還不一定有,梅子乾你要吃多少。我這管夠!”秦氏笑著拍拍成奕瑤的手,有對一邊的丫鬟道,“你去給表小姐多取些梅子乾來!”
“是!”
待丫鬟應諾去了。成奕瑤才笑道:“那瑤兒便不客氣了!”
“你還和你四舅母客氣什麽!”秦氏笑道,“噥。這裡還有呢!”
成奕瑤抓起一顆梅子放進嘴裡,梅子酸酸甜甜的,當零嘴很是不錯:“我這次可得藏好些,不然又得被搶了!”成奕瑤半開玩笑道。
“瑤兒若是喜歡,讓人來將你四舅母的手藝學了去豈不更好!”崔進孝在一邊笑道。
成奕瑤搖頭道:“那可不成,這樣我下次來找四舅母可不是沒由頭了!”
“呵呵,來找你四舅母要什麽由頭,你盡管來就是!”秦氏搖頭失笑道。
“吃著不夠才覺得特別好吃,若是學了去,我怕到時候我吃膩味了,那不是少了一樣美味可以吃,不劃算!”成奕瑤笑著搖頭。
“這倒是,我這每天吃,實在是吃不出這有什麽好吃的,敢情是吃的太多了!”秦氏嗔了崔進孝一眼,“當初就讓你不要去學這些個,你偏要去!”
成奕瑤驚訝的看向崔進孝道:“這是四舅舅做的?”
崔進孝不好意思道:“當初你四舅母懷你芝楨表妹的時候就愛吃這個,我便去學了來,誰知道她倒是吃膩味了!”女人真善變,當初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是她,這會兒嫌棄的也是她。
成奕瑤有些吃驚地看向崔進孝,君子遠庖廚雖說這做梅子不一定要進廚房,可是一個大男人要做到這可是不容易的。
秦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道:“我去廚房給你們看看有些什麽吃的,你們先聊著!”說著起身離去了。
“四舅母不好意思了!”成奕瑤瞅著崔進孝笑道。
崔景孝乾咳幾聲他這個做這件事情的大男人更不好意思好不好,遂問道:“瑤兒那邊的事情怎麽說?”
成奕瑤亦正色道:“祖父那邊我去求他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就是舅舅可是想好了?”
“這個自然考慮清楚了!”崔進孝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事最難辦的還是你外祖母那,她是不會答應我去的!”
男兒志在四方,崔進孝自小在老侯爺的教導下長大,四個兒子中除了崔進忠,學的最好的便是他了,二哥武功謀略都不行,三哥膽小懦弱不是這塊料,老侯爺便將所有的經歷都放在他和大哥身上。
但是崔進孝畢竟年幼,崔進忠成年後便隨著老侯爺征戰沙場,他那是才只有十歲,滿心滿眼都是對大哥的羨慕和對戰場的向往,但是在十五歲那年一切的夢想都成為泡影。
大哥和父親死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母親對戰場深深的厭惡,母親不提及報仇,不允許他們習武,隻想他們活著就好。
崔進孝能理解,但是這麽多年了,他發現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想泯滅就能泯滅的!
成奕瑤略一思忖有些猶豫道:“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就是可能有些……”
“什麽法子?”崔進孝有些疑惑的看向成奕瑤問道。
成奕瑤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什麽人才壓低聲音道出。
崔進孝瞪著眼睛看著成奕瑤,半晌才道:“你個鬼機靈,你都可以?”
“怎麽不成了,舅舅若是覺得不成那便算了,你自己再想想法子,反正這是你的事,我隻告訴你祖父過幾天可能就得走了,你可沒多少時間了!”成奕瑤撇撇嘴道,“我還不想到時候被外祖母罵呢,舅舅要是改變主意了也省得我為難!”
“知道了!”崔進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事真的可以做?怎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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