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人發現,自從從白鹿鎮那天回來,蘇小小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晚上的時候,她還是會昏睡過去,可是好像是一天比一天昏睡得晚了,這對蘇家人來說,是一個好的事,也表明蘇小小的身體在一天天好轉,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和正常人一樣,就算晚上再晚睡覺也不會有事。
讓他們擔心的是白天,雖然白天看起來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是他們發現,她走有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一大早起來,他們總能看到她在做些奇怪的動作,問她在幹什麽,她總是說在鍛煉身體,可他們卻不知道那些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動作怎麽就能鍛煉身體了。
還有,以前她會叫大貓上山去打獵,自己在家等著,可現在呢?她還是會叫大貓上山打獵,可是她卻是會自己也跟著進山,這樣可是讓他們好一陣擔心,不過還好的是,她還是會讓蘇大虎跟著,不然他們還真擔心她會在山裡出什麽事,或者做什麽傻事,雖然蘇小小一直都沒有那方面的表現,可也架不住他們會胡思亂想啊。
以前蘇小梅最喜歡蘇小梅做的吃食了,可最近一段時間,她卻很少做了,不是做那些奇怪的動作,就是進山,還有就是醃製那些大貓打下來的獵物,當然,還有她在山裡采摘的那些不知名的野菜和蘑菇,在不就是圍著院子跑。
要實在是被蘇小梅纏急了,那就叫上蘇小梅一起跟著她圍著院子跑,剛開始幾天,蘇小梅也的確是跟著她一起跑了,因為蘇小小說這樣可以讓她的身體變好。可也不過是三分鍾的熱度,不過二三天,蘇小梅就不跑了,說跑著太累,也沒感覺身體有變好。
蘇劉氏帶著蘇梅過來的時候,蘇小小還是會跟著一起招呼了,蘇梅她也是喜歡的。不過就是太過內向了一點。可也在蘇小小有意無意的打趣下,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碼。現在她還會還嘴幾句,雖然都是憋紅了臉的,也習慣動不動的就低頭不語,可也是的確比以前好多了。
蘇朝東一家人也從蘇朝南嘴裡知道了蘇小小在白鹿鎮的事。為此蘇劉氏很是唏噓了一陣直,也很是為她擔心。可也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什麽,只不過對蘇小小比以前更好了。
蘇石為此還大發了一頓脾氣,可也只能是大發脾氣。對蘇小小就更是上心了,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蘇小小卻總是不著痕跡的避著他。這讓他很是心煩了一陣,還是蘇朝東說。她可能是因為白鹿鎮的事對人有所防備,更何況他一個做堂哥的,動不動就上她面前湊合,算怎麽回事,蘇石這才慢慢的淡了心思,可也是有向蘇梅打聽她的事情。
不管怎麽樣,日子還是要過的,蘇小小也是有注意家裡的事情的。
地裡的稻草早就曬幹了,家裡的谷子也都收到谷倉裡去了,一年一度的稅收也快來了,這時蘇小小才猛然發現,好像蘇朝南沒有去白鹿鎮乾活,她記得蘇大梅那天說過,他們是上白鹿鎮找活乾的,那天出了那樣子一灘事,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活,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的吧。
沒有也好,蘇小小想著,他們在家也一樣的可以掙到錢,不說野味什麽的,就糖葫蘆做好了也是掙錢的,再加上蘇大梅接的繡活,那一個月也是要掙不少的,所以,蘇小小覺得,蘇朝南不去鎮上還是好的。
每天進山出山的,蘇小小早就發現了,那地裡自從收了谷子後,就好像沒有幾個人再過去了,除了把稻草曬一曬的時候還有幾個人,再就是把稻草挑回家是時候,地裡還能看到幾個人,再多了,就沒有見過一個人。
回家一問才知道,收了谷子,地裡基本上就沒什麽活了,也是一年開始清閑的時候,到時候把稅收交了,那著一年可就真沒有什麽大事了,所以,現在人都在家裡窩著。當然,也有像蘇大虎以前那樣,閑下來就會進山去打一些野味什麽的,或換幾個銅錢,或改善一下家裡的夥食,可大多都是去鎮上找活乾,地裡也就沒人管沒人問了。
蘇小小想到前世,不管在南方和奶奶住的時候,還是去北方過跟姑姑生活的時候,冬天的地裡也是有種東西的。南方種的是油菜,北方呢?好像種的是小麥,雖然不知道這古代有沒有這兩樣東西,蘇小小覺得還是可以問一問的,如果有,他們為什麽不種呢?
去地裡看了好好的勘察了一番,也回家問了一下蘇朝南,知道他們這裡是地屬晉陽地段,是晉陽王府的管轄底,在南國來說,是偏北的,也不比南方,谷子中不了兩季,可也相對的,稅收比起南方來也少收了兩三成的,這也是晉陽王爺為他們爭取的。作為回報,他們也會給晉陽王府交上一些,以作軍資。
忘了說了,晉陽是南國最北的地段,過了晉陽山脈以北,那邊就是北國了,比起南國來說,相對還是要貧瘠一些,可他們的民風卻是很彪悍的,作為南國的晉陽王府,他們世世代代的都守衛在晉陽山脈這邊,不讓北國就踏入南國的機會,所以相對的,南國國主還是很看中晉陽王府著一脈的。
蘇小小問過,也知道這裡是有種小麥的,至於油菜是什麽,他們就不知道了,想來也可能是南方的產物。
蘇朝南告訴蘇小小,小麥他們村以前也有人種過,可收成太少,還會耽誤第二年的稻谷種植,慢慢的,也就沒有人種了。知道這個事的時候,蘇小小還是回房間沉默了一段時間。
家裡已經沒有白紙了,蘇小小有心想計算什麽也計算不了,最後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她打了一盆清水,找了一塊大一點又比較平整的石頭,用小木棍沾水在上面寫寫畫畫的計算著。
蘇小小的這一動作,頓時有讓蘇小梅起裡興趣,也跟著在一旁鬼畫符的不知道在寫些什麽。當蘇小虎知道蘇小小這是在計算東西,也知道蘇小小在石頭上那寫寫畫畫的東西是數字與文字的時候,很是羨慕了一把,也纏著蘇小小教他寫字。
雖然他很奇怪, 和他們一樣,從沒有去過學堂的蘇小小怎麽會識字,也會算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可著不妨礙他想學認字的興趣與渴望。
當蘇小小教了他寫自己名字的時候,蘇小小卻是心酸的紅了眼眶,也酸了鼻子的想哭。
村裡像蘇小虎這樣大的男孩兒,就沒有誰沒有進過學堂的,雖然很多人都不過是去上了幾天,自己學不進去,又或者是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的想學,最後還是不了了之的沒有在去過了,可說出來,他們也是上過學堂的人。
哪裡像他們家,別說蘇小虎了,就連蘇大虎都沒有去過一天學堂,不是他們不想學,而是家裡的情況不允許。
最讓蘇小小覺得生氣的地方就是,他們家要是又送誰去學堂,那她那個好四嬸就會急急的趕過去,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他們準備好給夫子的學宿費給搶奪走,哪怕是已經給夫子了,也是會從他手裡搶過來的,好像他們家就不該有人去學堂一樣。次數多了,那夫子一見到蘇小小的家人就直擺手,根本就不在給他們機會,所以怎麽多年下來,蘇家人就斷了那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