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玨扔下少施名醫帶著人走了。
少施名醫明知道吃了虧,可卻不能把她怎樣。
說她綁架她?
放了。
說她對他下毒?
到處都好端端的,總也得有中毒跡象再說。
可是那中毒跡象嘛,還不能對人說。
少施名醫只能暗暗吃下這啞巴虧。
林孝玨到了一樓大廳,櫃台後突然走出一個:“公主殿下。”
在桃花落影沒開之前,聚仙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管事的當然得記住這些貴客的身份,不然就不用混了。
林孝玨一挑眉:“何事?”
掌櫃的很客氣:“是生意上的事要求助公主,公主可否賞臉移駕雅座?”
林孝玨回頭看了下王再生:“此處等我。”
王再生應聲到是。
掌櫃的所說的雅坐起身是他們自己人用來算帳的地方,選這種地方見林孝玨,意思是不把她當外人。
林孝玨帶著淡笑坐下:“掌櫃的何事請說。”
那掌櫃一臉客氣道:“是公主釀的好酒,這人接連要點,可是跟錢大管事說了,大管事說店中酒不夠賣,不願意分勻,能不能請公主通融一下,給小店配些花堆過來。”
林孝玨的花堆因為兵部尚書大人而變得莫名火爆。
其實本身的,她配方的酒也很好喝,原先只不過是大家不認而已。
林孝玨道:“這種事本宮怎麽好過問呢?都交給錢大管事了,他說的就作準。”
生意場上的人都知道東華大街是她的店,林孝玨也沒必要瞞著,不過這些人隔著錢勇來找她就不多了,她是東家好不好,甩手掌櫃。
掌管連連作揖,為難道:“這不是,這不是,哎……公主殿下,以前是小的們有眼不識金鑲玉,可是當時也是迫於無奈啊。”
東華大街沒開起來之前,林孝玨的酒是供應給個大酒樓的,可是瘟疫的時候方景隆斷她財路,不讓這些酒樓賣她的酒。
他們就真的不賣。
現在見她酒稀缺又想賣?
盡管林孝玨知道他們當時是受迫於方景隆。
可是既然已經選擇了立場,怎麽能讓他間於齊楚?
她搖頭道:“這種小事本宮不管,還是那句話,你去找錢大管事商量,不過好像你商量也是白白商量,現在花堆供不應求,桃花落影都不夠賣,如何分勻到別處呢?”
“這個,這個,所以小的才來求公主殿下。”
林孝玨抿了一口茶站起來:“本宮告辭。”
她一揮袖子就走了,隻留下一臉尷尬懊悔的掌櫃在原地跺腳:“早知今日當初得罪人家乾嗎?這可影響生意了,哎!”
出了聚仙樓,林孝玨三人往馬車方向走去,王再生沉吟一下問道:“公主,這掌櫃的是不是求您賣酒給他?”
連王再生都知道了,看來花堆真的火起來了。
林孝玨道:“當日他們棄我而去,今日就不該開這個口,非要受一翻羞辱何必呢?好像我不記仇一樣。”
誰敢說她不記仇?
王再生和另一隨從都笑了。
王再生道:“不過聚仙樓也不小,咱們的酒如果進來會有銷量。”
而且林孝玨經常說做生意要講究雙贏,如果不分勻各大酒樓酒,其實也是阻礙自身的發展。
林孝玨道:“我已經想好了,今後旗子打出去,咱們的酒什麽地方都不供應,只在桃花落影和店鋪裡賣,店鋪好好裝飾一翻,酒壇也要翻新,以後不跑量了,跑名。”
他們東華大街是做什麽的?隻做奢侈品。
何為奢侈?
少數人能享用得起的,精致,量小,沒用。
王再生笑道:“做生意還是得聽公主的。”
林孝玨道:“希望以後我能聽別人的。”
是的,太多的事她忙不過來,應該有人來分擔了。
而且不管是什麽事業,如果沒有繼承者,最後都只能是曇花一現,就沒了。
林孝玨回到醫館已經是中午,跟大家交代一下過年的相關事宜,發了紅封,然後就要回國公府了,下午吃舊年最後一頓飯,凌晨的時候煮餃子,然後就迎接新年的到來。
剛到周府側門,迎上了風少羽的馬車。
林孝玨下車跟風少羽打招呼:“怎麽今天還過來了。”
風少羽道:“爹讓我過來看看家裡還有什麽缺的不,晚上就出不來了,初二跟娘子一起回來。”
過年的習俗,孝順的姑爺會到丈人家裡送年貨。
周家現在已經脫貧了,甚是小有資產,當然不用風少羽來送,不過風少羽這樣有禮節,是對周清靚的重視,說明周清靚在風家過的很好。
周光祖夫婦自然會很高興。
林孝玨道:“原來是來討好老丈人,行了,我回去了,初二見吧。”
風少羽想了想道;“我有些失落?”
林孝玨請啊的一聲回過頭;“失落?大過年的,有娶的新媳婦,失落幹嘛?”
風少羽把林孝玨拉到沒人的地方,低聲道:“我想哥了,以前這時候我們都會見一面,然後就等著初五去給賢王拜壽了。”
原來是念舊。
林孝玨抬頭看日頭還挺高,吃除夕飯還要一個時辰,她道:“我帶你取個地方,領你散散心。”
風少羽瞪大了眼睛:“現在嗎?”
林孝玨道:“上車吧,不然趕不上吃飯了。”
林孝玨路過國公府沒進門,直接去了公主府。
因為上次是在角門處見到的漢王,林孝玨這次領風少羽走正門。
她雖然沒有正式入住公主府,但是過年的氣象還是有的,門楣已貼了春聯夫子,到處掛了喜慶的燈籠。
風少羽進來大門還很不解:“你府上難道有什麽奇珍異寶給我看?這有什麽好散心的?”
林孝玨道:“你見了, 絕對寶貝的不得了,還怕你舍不得放手要跟我搶呢。”
風少羽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麽東西?”
二人走了一路都在說這個東西,風少羽一直沒猜到。
到了後院一個精致的小院子門口,林孝玨讓風少羽推門:“進去就能看到了,就在裡面。”
風少羽一邊推門一邊道:“我就不信你有什麽寶貝是我能看上的,小爺可不是眼皮淺……”
院門推開,正房的屋簷下正走出一個人,那人穿著寶石藍的常服,披風都沒有披。
長身玉立,聲音溫柔:“海潮,是你來了?”他是出門迎人的。
“哥……”風少羽驀然見到蘭君垣,瞬間紅了眼眶:“你啥時回來的?”